4


    在平琼的家门口，两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都在等着平琼停完车回来。


    克里斯克制不住地不停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里奥”。


    廋廋小小的，他看上去有10岁了吗？


    阿根廷来的？阿根廷讲葡萄牙语吗？


    带他进去？带他进去干嘛？如果可以他能不能让他原地打道回府？


    琼为什么签下了他？是因为他不够好吗？


    ……想到这一点，克里斯克制不住地有点委屈起来。


    明明她都一直只有他一个球员，现在是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好然后想要再签下别人了吗？


    这么一想，眼前这个“替代品”就更加让他觉得……不爽。


    十分不爽。


    这个人有什么好的？居然能够取代他的地位！


    5


    而里奥……


    他也是颇为尴尬地呆在原地，和面前这一位“克里斯”大眼瞪小眼。


    是的，虽然琼对这人说出来的葡萄牙语他听得半懂不懂，但好歹……还是听得出她喊了他一声“克里斯”。


    难道是叫克里斯和他聊聊？


    可他又不会说葡萄牙句，估计着克里斯也不会讲西班牙语。


    而且……怎么感觉他有点怪怪的？眼神怪怪的。


    不，不可以随便揣测别人，可能他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看起来就很像是想要哭出来那样。


    两个人目前完全是无法交流起来，只能在原地干站着。


    站着站着，里奥有些走神，脚下很想踢个球放松放松，但是没有球，球都没有。


    平琼说要给他好好检查一番，看有没有其他问题，在那之前不给踢球。


    哎，这真是太焦心了。


    6


    “你们两个傻站着干什么？”说完这话之后，平琼扶额，“糟，忘了你们语言不算互通，我这不得变成复读机。”


    她推着两个目前还没比她高的两个孩子的背部，把人推进屋内，用葡语和西语先说出了一个噩耗：“总之，反正你们现在都踢不了球，先给我上语言课吧！”


    两人：“……！！！”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7


    进入了屋内，平琼才给他们两个做个彼此的介绍。


    “这位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可以叫他克里斯，我的第一个签约的球员，现在是在里斯本竞技踢球，嗯，就是你以后要去的俱乐部。他现在因为有心脏失律的问题，最近刚做过手术，在修养中。”


    “这位是利昂内尔·梅西，可以叫他里昂，前段时间我在阿根廷遇到的孩子，因为有生长激素缺乏症需要大笔的资料费我就把他带回来了，以后也会和你一块在里斯本踢球。”


    她握住两个人的手，用双语重复了一边：“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好好相处。”


    两个人听完彼此的情况，不约而同升起了两个很相似的想法。


    他好惨。


    琼……她是喜欢关爱患病儿童？


    8


    里奥被暂时安排在克里斯旁边的房间，房间很大，看得出来平琼的财力还是不错的。


    克里斯皱了皱鼻子，即使知道里奥是个可怜巴巴因为生病没能长高的11岁小男孩，但“领地”被入侵的感觉让他还是不太开心。


    平琼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不开心。”


    克里斯闹别扭不说话。


    恰好这时里奥看了出来。


    克里斯被看到就更别扭了，他扭头就走开。


    里奥迷茫。


    平琼思索了一下和里奥说：“他可能是……青春期到来了吧。”


    里奥：“啊？”


    ……那他青春期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9


    克里斯的别扭一直保持到他看到里奥在旁边的院子里偷偷踢球。


    嗯，偷偷踢球。


    虽然平琼说暂时不给踢。


    可是……偷偷，踢一小会而已。


    没事的没事的！


    克里斯房间的窗口刚刚好看得到里奥。


    说起来很自傲，但是克里斯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好的那个，在里斯本这个小池子里更是如此，一直没能遇到真正的对手，有些人现在可以凭借着年龄压制他，而他却自信于等自己长大，他们都无法和自己抗衡。


    可是在此刻，他看着里奥踢球，心底顿时生出了危机感和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


    血液在奔腾，内心在躁动。


    不愧是要取代他的人。（平琼：？）


    克里斯按捺不住地跑下楼——还记得躲开平琼——找到了里奥对着他说：“比比？”


    西语和葡语还是比较类似的，这简单的词汇让里奥听懂了，听懂了可是说起来很艰难，他比手画脚地用夹葡的西语说：“你的心脏。”


    克里斯一摆手：“没事，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是琼自己紧张。”


    里奥从中只听懂没事，好了，琼之类的词。


    既然都说没问题，那……就来比比。


    两个人比试，无外乎是轮流一个盘带过人一个断球。


    ……总不能一个射门一个守门吧。


    ……他们俩可都没点守门的天赋。


    里奥其实隐隐约约意识到琼签下的人，估计水平是不会差的，直接对上之后内心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吃惊。


    他确实也很厉害。这让他更加认真地对待这场小小的比拼。


    这个时代的两个天才，第一次比试的地方是在这个小小的场地。


    他们两个人在很久很久以后，都对这个下午记忆犹新。


    他们记忆犹新并不是因为头一回遇到对方，而是因为……


    10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平琼幽幽的、阴测测的话从旁边飘进了他们的耳朵，让两个上头的小少年动作统统一顿，正在重复抢球的动作直接静止了下来。


    完全不敢回头。


    仿佛他们不回头就不会看到鬼……不是，琼出现了一般。


    可是平琼可不管他们自欺欺人，呵呵一笑：“你们两个精力都很好是吧，我说过什么来着，一个刚刚做完手术，一个长途奔波完而且待检查，居然在这踢球，哈。”


    “……”


    两个人完全不敢说话。


    其实他们是有点想笑，可是这个氛围下要是控住不住笑了出来，可能会被琼给揍死吧？


    因为平琼现在说话是在西夹葡，两个人听了个含糊懂。


    平琼训斥完了，抱着手说：“既然你们都那么有精力，我就不给你们缓冲的机会了，今晚直接开始上语言课吧。”


    “……！！！！！”


    笑、笑不出来。


    这是噩耗啊！


    装傻听不懂可以吗？


    不可以。


    因为平琼干脆用双语把这事宣布了一遍。


    是宣布，不是打商量。


    于是乎，他们深刻记得这一个下午，并不是因为棋逢对手。


    而是因为今天，他们被迫学习。


    而且课后还要默写单词。


    默写三页纸的单词。


    这都什么人间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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