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直播后,我被豪门团宠了

    第十九章


    大概是失败太多次了,所有人都很紧张。


    陈夏尤其焦虑,每天都在重复之前的实验和数据,真个人都绷了起来。


    光年为了缓解她紧张的心情帮她转移注意力,提议一起锻炼。


    于是便拿出落灰的球拍,准备和她较量一番。


    却没想到,时隔五十天后,正好迎来了何飒飒的第二次例假。


    她赶紧回到房间换了一条裤子并上了个洗手间。


    陈夏没打招呼进来,光年带回来的没有包装的卫生巾,正好被陈夏看到了,她很是惊奇,看了半天问这是什么东西。


    “卫生巾,来例假的时候用的。”光年说完,把独立小包装拆掉,取出里面的卫生巾展开给她看:“这个是消过毒杀过菌的,一边沾在内裤上,很好用。”


    尽管已经结婚多年,连孩子都生了,但陈夏在看到卫生巾的时候还是非常害羞。


    倒不是对卫生巾这个用品感觉到不好意思,而是对光年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这么私密的用品摆出来,还理直气壮演示给她看的直白态度感觉到不好意思。


    同时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早就应该来例假了。而自己这个当妈妈的,居然完全没有想起这一茬。


    于是抓紧机会,赶紧教育她来例假的时候一定不要穿浅色的裤子更不要穿裙子。


    平时不要站着或坐着,要经常蹲着才好。


    要是不小心哪里沾了血迹,绝对不要被男孩看到,但被女孩子看到是没有问题的,用她的话来说是:反正她们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至于卫生巾这种东西,看上去的确很好用,但也要藏好,千万不能被男生,任何男性,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看到,等等等等。


    光年听得好笑,等她说完了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妈妈,我不会听的。”


    “啊?你干嘛不听?”


    陈夏已经发现了,她拿自己的女儿完全没有办法。


    活了三十几年,她见过的孩子也不少了。


    别的孩子不听话是跟大人顶着来,偷偷摸摸地干坏事。光年不是,她不想听你的话会直接拒绝,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她不会照你说的去做。让你都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乖巧还是叛逆了。


    “因为没有必要呀!”光年坦然地说道:“全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只要不是傻子,谁会不知道身体健康的女人都会来例假呢?被看到就看到了,有什么大不了。他还能跑过来打我一顿?”


    “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吗?”陈夏万分无语。


    “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恰恰相反,我非常骄傲,恨不得拿出去炫耀呢!妈妈,这代表什么呀?代表我长大了,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的,拥有生育能力的女性了。如果不是这里条件不允许,我说不定还要办个宴会来庆祝一下呢!”


    “庆,庆祝?”


    “是,庆祝!”光年得意地笑道:“毕竟能够生育后代,使我们女性的特权,不管这个权力我们自己用还是不用,它都代表着一种可能。相反,那些生而为男的男性就惨了,在他们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失去了原本有机会拥有的子宫与引道,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繁殖后代的能力,失去了与天地自然连接的机会。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安宁,他们将永远在后代不确定性的恐惧中惶恐不安,永远受困于对生死的迷惑不解,对归处的无知无觉而仓皇。母亲,我们是女性,我们不用遭遇这些。所以作为幸存者,我们理应庆祝。”


    陈夏是迷茫的,她看着面前这明显稚嫩,天真到让人心疼的女孩儿,心中茫然无比,仿佛不认识这个孩子。


    她不像是孩子,像另一种生物。一种披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皮,里面却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生物。


    她不能理解她,更不能理解她的话。


    也从来没有想过,女性,子宫,引道这种无比羞耻,应当连称呼都不必发明的东西,在她得心里,是这种样子。


    其实从第一只见到她时,陈夏就确定这孩子的想法太过怪异。


    不过那时候她觉得,是何家教育出了问题,再加上何敬礼的基因影响以及后天纵容,这才养出了这么一个貌似乖巧,其实内心狂野的孩子。


    不过现在,这个想法被她彻底打消了。


    何敬礼就算再怎么不着调,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女人的引道,更不用说再灌输给自己的女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夏告诉光年:“你这样想很好,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对女人苛刻得很,即便你的想法是对的,但只要别人不认同,就依然会被嘲笑,被讥讽。更不用说还是……这么私密的事情。他们会说很多难听的话,泼很多脏水在你的身上,飒飒,你太小了,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妈妈,我又不是闲得慌,不会每天把这种事拿出去宣扬。但是妈妈,我不怕被嘲笑,我不怕被泼脏水,我可是何敬礼和陈夏的女儿,谁要是敢中伤我,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他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你这孩子,多大点儿事就喊打喊杀的。”


    “这你就错了,防微杜渐,要从小事就开始重拳出击,否则小事会变成大事的,倒那个时候,光喊打喊杀就没用了,得真打真杀了。”说道这里,光年耸耸肩膀,又道:“这就是你和爸爸的不同之处,他坚信有能力就要做贡献,有权力就不能放着不用。所以他问我你们要是离婚了的话我会跟谁,那我肯定是跟他不跟你。”


    陈夏唰地一下站起来,震惊地看向光年。


    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何敬礼想要离婚的事,更是因为她这么理所当然的选择。


    光年多少能够猜到她在震惊什么,与是问道:“爸爸跟你提了么?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他的想法,因为我们是母女,我们才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人,所以不想瞒着你,免得你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是统一战线,那你还说你要跟他?”


    离婚这件事,何敬礼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已经在她面前暗示过很多回了。她又不傻,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离婚,不想也不敢接茬而已。


    本以为时间久了,就能让他打消那种想法,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跳过自己,直接告诉孩子了。


    不过,即便离婚对她来说是一件丑事,但相比起女儿宁愿选择父亲也不选择自己,才是她更加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震惊又心痛,很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能一边说和自己同一条战线,又一边选择对方的行为。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光年说道:“我是孩子嘛,孩子当然是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了。而你作为母亲,为了我好,当然也要为我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所以我们的意见是统一的不是吗?”


    要不是外面都是人,陈夏早就已经忍不住哭出来了。


    即便如此,她也是忍着颤抖,才终于能够控制住语调,亚声问光年:“你为什么会觉得,跟他比跟我有利?”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首先你不是一个单身主义者,就算离了婚,迟早也会再婚的。带着我这么一个大号的拖油瓶,并不是很好找下一任。而对我来说,跟着你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没有什么好处。精神上,你是一个坚守教条的人,我的想法和你格格不入,我们待在一起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会很痛苦。生活上就更严重了,你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热爱奉献不喜享乐,和你在一起生活,干嘛都得小心翼翼。但何敬礼不同,他不会限制我。”


    “我也不会限制你……”


    “那我喜欢男人,所以准备等我长大了,要抱养丧三五个美男子养起来,你怎么看?”


    陈夏:“……”


    光年拍了拍她得肩膀,笑道:“妈妈,你在伤心什么呀?就算不跟你,你也是我妈妈,这一点又不会改变!”


    “你,你要当一个,当一个……”陈夏好半天,终于还是没舍得用最难听的字来形容自己的女儿,只能换成另外两个字:“你要当一个纨绔?”


    “嗦……没错!这就是我的毕生理想呢!”虽然碍于她这动不动就穿越的体质,实现可能性几乎没有就是了,泪奔。


    陈夏明显受到了打击,接下来的一整天硬是一句话都没说,显然对于光年的话,一时还消化不了。


    这时候弹幕又热闹起来了。


    有人开始批判光年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完全不顾及父母的心情。


    有人嘻嘻哈哈,开始踊跃报名,争取抱养名额了,还有一部分跟着起哄,笑问性别不要卡的太死行不行。


    但关于穿越时空的话题,已经被摁了下去。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