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作品:《被我冲喜的反派疯魔了怎么办

    江北的蛛网蔓延开来,一根丝线绕到后方,试图从后偷袭处枝,处枝立马察觉,躲过一击。


    正是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江北使出的蛛丝骤然偏离轨道,扫向了旁边。


    处枝看去,不知何时起,浅水瑶抱着幻兽来了,江北的蜘蛛丝立即攻击了她,她似乎看不见攻击一般,立马被蛛丝卷住,浑身都是伤痕,若不是她有玉骨在身,早已被大卸八块。


    她哀叫着,身体紧紧束缚。


    处枝连忙挥出一击,用手中的丝线切断了束缚浅水瑶的蛛丝,浅水瑶身受重伤,连幻兽也被波及到。


    处枝挡在她面前,江北笑嘻嘻地:“现在你有两个人需要保护了,请问帝妃,你想救谁呢?”


    处枝看着他:“今天不会有人死去。”


    “哈哈好大的胆量。”江北对处枝生出了兴趣,他还想再战百来回合,但一块传声令牌响了响。


    他接起来,里面传出暴躁的童声:“夭寿啊,终于接通了!快点来集合你这个死天魔!”


    处枝听得清楚,传声令牌叫江北天魔。


    天魔,乃其他重天堕落到一重天的称呼,最出名的天魔乃护持魔宫的六大天魔。


    江北也是六大天魔之一。


    江北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关闭了传声令牌:“非常遗憾,看来我不得不走了,这男人就还给你了。”


    说着,他一跃而起,竟一下跳至空中,打开了一条离开的道路。


    这一次,再没有幻术捕捉他。


    处枝从他的速度中意识到刚才一战中,他有所保留,正如她一样,也有所保留。


    她现在愈发肯定,进来秘境时看到的神秘身影就是江北。


    如今没有了京南烟的限制,江北能够自由出入秘境了。


    处枝皱起眉头,她先查看了御苍生的情况,并没有大碍,江北似乎是觉得他没什么可伤害的,因而没有动他。


    至于浅水瑶,处枝给她服用了一棵丹药,她的伤势立即好转了一些,像是浅水瑶这样一直修行玉女之术的六重天仙人,都很容易因为伤势过重而滑落境界。


    处枝阻止了这个可能性,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很快张情也赶到了,他连忙跪在御苍生面前:“帝君,是属下护驾不利,请帝君责罚!”


    御苍生这时才终于动了动嘴唇:“免了。”


    他发出这两个字,视线一直在处枝身上:“真是精彩。”


    他在夸赞处枝与江北的对决。


    而受伤的浅水瑶,他并未多看一眼。


    一行人重振旗鼓,又到了湖边,他们都知道了幻术的事,似乎一往湖心去,幻术就会频繁开启。


    处枝只好撕开了湖面上的禁咒,和湖心的人沟通:“南烟君,我们是为寻找圣品天莲衣而来,没有恶意,还请放行。”


    许久,湖心没有声音,幻术也没有开启。


    处枝想,应该是沟通好了。


    湖面有一条小舟,系在小码头上,处枝让张情推着御苍生上船,自己也跳到了船上。


    他们划着小船,到了湖心的小岛上。


    岛上很小,两个坛子放在岛上,很是打眼。


    处枝面色凝重,走向其中一个坛子:“帝君,有一个人,你要看看。”


    处枝揭开了其中一个坛子,那坛子中,赫然放至着一个手脚全无,双眼失明的身躯。


    京南烟不知在这里放置多久了,他也有修为,并且学的深厚,就算被砍了手脚,双目失明,也不需要吃喝,在坛子中也能存活。


    还能发动幻术,困住江北。


    这是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将江北关押在这个秘境中,永远不放他出去害人。


    御苍生定定地看着坛中人,许久都没有话语。


    而其余人已经是惊骇不已。


    处枝打破沉默道:“帝君,这应该是……你的师父?”


    毕竟,御苍生还在他那里偷看了心诀,遇到京南烟,那是他命运改变的时候。


    这么重要的人物,唤一声师父并不为过。


    御苍生盯着他,忽然道:“把他杀了。”


    张情更骇:“帝君……”


    要杀一个人彘,何其容易,然而他们此刻都下不了手。


    实在是太残忍了。


    处枝也知,与其让京南烟如此活着,不如让他解脱。


    此时的京南烟,也只有这个躯干,没有人类的知觉了。


    死亡对他来说倒是慈悲。


    张情终究是动了手,他打碎了坛子,让京南烟躺在地上,随即一剑刺入他的心脏,让他迅速死去,没有感觉到痛苦。


    至于另一个坛子,张情也打破了,里面的尸骨被埋葬起来,两人都埋在了湖心的小岛上。


    两人都立了无字碑,一切过往与恩恩怨怨,最终只是两块没有文字的墓碑,让后来者无法知晓任何一个故事。


    处枝修改了湖上的禁咒,让禁咒变得安全多了,加上水鬼也除没了,这个秘境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只是圣品天莲衣还是没有找到。


    处枝又拿出令牌,希望它能够继续指引道路,然而令牌却漂浮不动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恍如玉忽然指着前方的一块破布条道。


    处枝看过去,那却确实是一块破布,但仔细一瞥就知道,那是一块试验功法的布条,它被随意地挂在一处树枝上,若不是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正是圣品天莲衣,在处枝看来,它的布面上已隐隐展示出一朵莲花的纹路出来。


    “那好像只是块破布。”紫玉的功法不如恍如玉,因而看不出更多。


    恍如玉把布条找了过来,交给处枝处理:“帝妃,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处枝运用灵力,灌注到这一小块布条上,忽而布条自动展开,呈现出一件袍子。


    一朵莲花纹印在袍子的左右,散发出阵阵幽幽的香味。


    圣品天莲衣,到手了。


    处枝却很遗憾,原来圣品的宝物是这样的,她在九重天上用的大概都是至尊圣品的东西,看这圣品天莲衣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连忙给御苍生穿着,有法衣护佑,他的面色似乎更好了一些。


    他开口:“妖皇之心。”


    这意思是让她马上找出妖皇之心?


    处枝开口:“我还不知道妖皇之心在哪。”


    说着,她手中的令牌似有感应一般,悄悄地指向了岸边的方向。


    处枝:“……”


    原来这东西的使用方式是喊一声就行了吗?


    处枝只好带着人马往岸边赶去,但到了岸上,令牌又马上指向了湖心。


    还是他们原来的方向。


    处枝立马明白了,原来妖皇之心在水里。


    恐怕江北就是这么错过了妖皇之心和天莲衣,这湖里本来就水鬼多,谁都不会特意去看水下,而天莲衣也像是破布条,谁都没注意去看。


    她转身,告知御苍生:“妖皇之心在水下。”


    御苍生没说话,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拉平,却掩饰不住内心中的冲动,这一刻,他已期待许久。


    他的手甚至在颤抖,即便他已经残废,依然能够感觉到如蜜糖一样的急切。


    他费劲力气去看处枝,这个给她带来无比希望的人。


    处枝只身跳入了水中,让令牌在水下指路,令牌果然指明了一个方向,处枝随着那个方向而去,长发在水中漂浮着,如同天上的丝绸,她尽力游过去。


    她游到了一处方向,忽然令牌径直不动了,同时翻转过来,三角形的那头朝下指着,她立马往下游,并顺着令牌的方向向下一捞,手伸入了水草和烂泥里面。


    触感不一样了。


    除了水草和泥巴,她还摸到了一个物体,她抓起来,让水流冲去手心的烂泥,掌心中赫然呈现一颗散发着赤红色光芒的珠子。


    正是妖皇之心。


    处枝从它的身上感受了纯粹的第十重天的力量。


    就是这个了。


    处枝将它握在手中,立即游上岸去。


    忽然,一只手在她身后,抚过她长长的发丝。


    处枝回过头,正见一袭青衣的慕长生,他在水下,幽幽地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


    处枝本能地游过去,却撞到了一片虚无,慕长生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


    她马上明白过来,这是以前的一段景象,慕长生来过这里,还找到了这颗妖皇之心,但并没有拿走,而是让它沉入了水中。


    她看到的景象,就是慕长生那时候到来的景象。


    处枝浮出了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


    “帝妃!”


    恍如玉在呼喊她。


    她连忙上岸,随手施展了一个驱水术,身上的衣服立即便干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款款走向了御苍生。


    “给你。”


    处枝伸出手,她手心正躺着一棵赤色的珠子。


    “这便是妖皇之心。”


    她说着,御苍生却一言不发,只看着那赤珠,这火红的赤色,他从未见过。


    他再看向处枝,拿着这天灵地宝的少女,纯粹而无邪,他忽然涌出一种急切的感觉,他想动一动手,或者立马就能下地行走,能抚摸这个人的发丝,能让这个人追赶他的脚步。


    “吞下去就可以了。”


    处枝说着,手离御苍生的唇更近了一点。


    御苍生:“……”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几个字:“你会后悔的。”


    救了他这个绝世恶徒,她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处枝却只是笑了笑:“你快吃下去吧,我帮助你炼化。”


    御苍生一口吞下了赤色的妖皇之心。


    隔了一会儿,御苍生忽然痛苦起来,唇角滑下一丝丝的血迹,接着猛咳了一声,吐出大片的血。


    张情十分紧张:“帝君!”


    御苍生却笑了起来,时隔这么久,一直在鬼门关徘徊的他,竟然感受到了真气的流动。


    那颗妖皇之心,在他体内慢慢溶解,唤起了澎湃的生机!


    处枝让张情将他放置在草地上,她盘腿坐在他的身后,以自身的灵气去引导妖皇之心。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处枝道。


    御苍生只是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