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王婉儿痛下杀手

作品:《觅琼枝

    裴云殇缓缓打开桌上的宣纸。


    一股淡淡的土腥气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知道这是验尸单。


    他看完上面,随手折起原放在桌上,道:“没错是这个人。”


    乐平道:“根据我找到的尸体信息,发现这个女子至少死了快三十年,而且死状极惨,不单单腿骨断的,死之前还被灌下大量毒药。


    少瑾,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彻查一个死了这么久的女子?


    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我不说,你是不是不准备再帮我?”裴云殇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


    乐平给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裴云殇指头点了点桌上的验尸单继续问:“你不单单查出来了她的死因吧,在这个里面你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细节没写,对吗?”


    乐平眯紧双眼,果然裴云殇有事情瞒着她。


    “是,这个女子刚生产完,就被人虐待之后毒死了,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个事情。


    那你要做的事情,和这个女子生产有关系?”


    裴云殇回道:“有一定关系,但不多,更多的是和她生下来肚子里这个孩子有关系。”


    话落,他对着乐平勾了勾手。


    乐平靠近。


    外面的雪随着一阵冷风缓缓飘进屋内,沾染在热乎的炉子,瞬间化为水珠。


    乐平听着裴云殇讲的,瞳孔慢慢瞪大,她掩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裴云殇面色深沉,眼底带着冷肃道:“所以,乐平郡主现在愿意帮忙了?”


    乐平只觉得鸡皮疙瘩出了一声,她摇头道:“太惨了,太狠了!


    你放心这事儿,大理寺管定了。”


    “是吗?”裴云殇笑了一声道:“你能代表司南吗?”


    “你放心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鼎;愤填膺。


    “好,裴某就在此先谢谢乐平郡主了!”裴云殇得了回应,拱手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乐平也随手拿过椅背上的衣衫,准备紧随其后。


    “对了!”裴云殇刚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情,扭头道:“看在郡主帮衬的份上,送你个消息。”


    “什么?”乐平问。


    “如果没估计错,花渝约莫要从边陲回来了。”


    哗啦!


    乐平手中的外氅掉了下来,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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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凤鸾殿。


    王婉儿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子,气愤地把手边半凉的杯盏扔在那女子的头上。


    “怪不得你们步家在朝中这么久,却只能坐到监察御史,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步惜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被杯盏砸出个血窟窿,一滴滴鲜血砸在地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皇后娘娘,小女也不知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小女真的都是按照王大人说的去做了,真的!”


    “那你告诉本宫,明明柳觅已经被大理寺严查审办,为何今个她一大早毫无征兆地就被放了出来?”皇后王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昨个,她还想着,等柳觅的罪责做实了裴云殇被拉下马,陆棋便不再是威胁,今个一大早轻水送来大理寺放人的消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柳觅送进去的步惜烟做了什么手脚。


    “不知道,小女真的知道!”步惜烟被皇后瞪得,头都快埋进青石板砖里,她深怕皇后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王婉儿死死盯着步惜烟领口下露出的细滑脖颈,抽出头上嵌着金玉宝石凤雕发簪,正想着从哪里下手能做到快狠准,殿门在这一刻被敲响。


    “皇后娘娘,王大人来了。”


    王婉儿迅速收回发簪,理了理气,对着步惜烟道:“滚!”


    步惜烟得了赦,对着王婉儿再次磕了几个头,跌跌撞撞地走出凤鸾殿。


    王變看着擦肩而过的步惜烟,直直走进凤鸾殿。


    “父亲下朝了?”王婉儿上前询问。


    自打锦州和西州的事情过去,往日不喜早朝的洲帝,最近变得格外勤勉,基本上隔三岔五就会召集群臣上朝。


    王變褪下官帽坐在王婉儿对面道:“是,今个朝中事情少,就下得早了些。”


    “那父亲找婉儿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王婉儿问。


    王變面色沉重道:“今个皇上下了诏令,命驻守在锦州的花渝回京了。”


    “什么?”王婉儿惊得站起身子。


    花家如今的当家人花猛一直都是支持太子党的,这个王婉儿并不担心,可是下一任的当家人花渝就不一样了。


    这个花渝自打小时候生过一场怪病之后,人的性格就变得格外古怪,不被礼法所束缚不说,为人更随心所欲,净说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论调。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嘲讽洲帝说他净做长生的白日梦,也不会惹得洲帝一气之下把他发配戍守边关。


    如今洲帝让他回来,那就是原谅他了?最近皇上的作风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花渝在边陲这些年,王家没少派人拉拢,可是都是无疾而终,如今他回来,我们势必要多加小心。”王變提醒。


    “那是自然。”王婉儿眯紧凤眸,道:“花洛洛还在我们手中,本宫适时会提醒着太子好生对待着,花渝的软肋就是他这个妹妹,本宫想再如何他都会掂量一二。”


    “说到太子,我便想起那柳觅,你可知道皇上为何要突然赦免?”王變问。


    王婉儿听到家父问这个事情,面色一沉,摇摇头:“这个本宫属实不知,也曾向皇上身边的几个近侍打听,他们只是说皇上召见了一次鲁国师就改了主意。”


    “哦?”王變闻言也越发的不解了。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摸透鲁纵这个人,说他是姜妃的人,在锦州之事上,他又承了池家的风,陷裴云殇于不义,说他支持太子,他又在帮衬柳觅。


    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他真的只是个世外高人?”王婉儿走到王變身边试探猜测。


    王變冷笑一声,道:“婉儿在宫中这么久,怎能说出这般天真的话?


    真是世外高人?早都羽化升仙了,还会进宫甘愿俯首称臣?”


    王婉儿面颊一红,有些哑口。


    王變扫了她一眼,又问:“我方才进来,见婉儿宫中有一满脸是血的女子离开。


    瞧那女子面熟,可是步家庶女?”


    王婉儿回答:“正是。”


    王變覆手道:“既然柳觅的事情发生变故,我们再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婉儿懂为父的意思吗?”


    “自然!”王婉儿颔首道:“父亲放心,她步惜烟能出得了这个宫,也出不了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