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第1章

作品:《上恋综前夜我换老公了

    上恋综前夜我换老公了


    文/傅书丛  晋江文学城独发


    *序章


    当傅、南两家在商量婚事的时候,其实距离傅时琛原定的回国时间还有两个多月。


    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连两天后原本需要他本人出席的集团周年会都由副手代劳,马不停蹄,从A国直飞十多个小时回到了华亭市。


    车子开到傅家老宅已是晚饭时间,餐桌上一大家子人都在,傅时琛风尘仆仆,见到傅家众长辈说的头一句却是“南宵必须由我来娶”。


    “……啥?”


    当时坐在席面末尾玩手机的傅奕文直接傻眼,一时都忘了作为小辈理应先跟这位许久不见的“小叔叔”问个好。


    虽说傅、南两家联姻的事情还未正式对外公开,但私底下早已说定,家族里、亲朋各处也都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却唯独没有通知大洋彼岸的傅时琛。


    说到底是底下的人没揣测对这位当家人的心思,只纯粹想着:家里小辈的婚事,哪里上得了傅氏太子爷的办公桌。


    还好傅时琛的助理周霁注意到了这条原本已经被筛掉的来自国内的消息。


    那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这位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女特助出现表情崩裂,她甚至来不及冲总裁办的人发火,二话不说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片,以一种极不淡定的姿态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飞奔向傅时琛的办公室。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周霁却清楚地知道南宵这个名字在傅时琛心中的分量,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等傅奕文和南宵订了婚他们才收到消息,那场面将会有多难看。


    她毫不怀疑,第二天两人解除婚约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上。


    “通知”结束,傅时琛脱掉了身上的大衣递给早就等在一旁的管家,这才不急不缓地给出了一句很不傅时琛的解释:“南宵的八字我找人算过了,旺家业,所以他必须嫁给我。”


    空气骤然凝结,席面上众人脸色各异,却没一个敢站出来说句话的。


    傅奕文气得脑袋都要冒烟,正想要起身反驳,却被他爸傅时勋一把拉住按回了座位里。


    第1章


    为了来见傅时琛,南宵今天特意穿得很学生气。


    简单的白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脚上踩一双白色帆布鞋。


    ——看上去单纯无害的装扮。


    可当服务生引着他走到包厢门前的时候,他还是瞬间就开始紧张。


    应该把头发扎起来的。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是很能接受男孩子留长头发。


    南宵默默想。


    但是来不及了。


    服务生已经帮他打开了门。


    包间里的人闻声抬头看过来,南宵瞬间绷直了脊背。


    两年多未见,傅时琛周身的冷峻气质似乎比从前更甚。


    南宵努力克制着狂跳的心脏走上前去,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个乖顺的小辈。


    嘴角牵动,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还是遵从从前随着傅奕文喊的习惯打招呼:“小叔叔,好久不见了。”


    话音刚落,傅时琛还未有反应,旁边的服务生却一脸惊讶地看向南宵。


    他明显没发现这位被他一路引来的“长发美女”居然是个男孩子。


    也不怪他眼拙,这男孩留着一头长发,好得跟缎子似的,脸又有点太漂亮了,以至于他没往那想也根本没好意思多盯着看。


    这会傻眼了,盯着南宵那张脸迟迟挪不开眼。


    对于这种“乌龙”事件南宵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傅时琛抬头睨了那服务生一眼。


    服务生被傅时琛一扫才恍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冲着两人点了下头,飞快离开了包厢。


    ……


    傅时琛选的这家餐厅是一家很有名的中西融合餐厅,气氛好,菜色精致,很适合小情侣约会。


    南宵一直想来,但是傅奕文嫌弃这种餐厅华而不实,便一直也没人肯陪他来。


    南宵对着满桌子漂亮精致的菜品有些恍惚,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是傅时琛陪他来了这里。


    说起来,认识傅时琛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单独跟他吃饭。


    今天两人相约明明是谈婚事的,这会却谁都不开口。


    南宵愣神的工夫,傅时琛已经拿了公筷取了食物放进了他面前的餐盘里。


    清蒸老鼠斑,鱼肉雪白鲜嫩,是南宵很喜欢吃的一道菜。


    “啊,谢谢。”


    南宵抬头便对上傅时琛的视线,傅时琛是那种偏冷硬的长相,眉骨很高,盯着人看的时候给人压迫感很强,但……也很有男性魅力,是南宵有点喜欢那种的类型。


    南宵没办法在这视线里表现得完全坦荡,眼神匆匆跟对方一碰便垂下眼盯着盘子看。


    上次见傅时琛还是在高三那年。


    傅老爷子的寿宴上。


    南家这些年日渐式微,在华亭的高门大户里已不算什么太有分量的人家,况且南宵是小辈,若不是傅奕文当时非拖着他,怎么也轮不到他去给老爷子祝寿。


    傅老爷子已年过古稀,思想倒是很开明,看着南宵笑呵呵的,夸赞说“这个男娃娃留长头发倒是比女娃娃还漂亮”,全场便都配合着笑起来。


    傅奕文听了一脸嘚瑟地搂着南宵的肩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还是太爷爷眼光好。”


    当时那个房间里,傅时琛也在,就坐在傅老爷子身边,大家笑的时候他却没笑,甚至没拿正眼瞧南宵。


    而南宵也只敢偷偷瞄了他一眼。


    寿宴后的第二天,傅时琛便飞回A国打理傅氏的分公司去了,后来听说也回来过几次,但是没有什么机会和场合,南宵肯定是见不上了。


    三年不见,傅时琛跟记忆里差别不大,只是看上去更加强势冷峻了。


    也沉淀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南宵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穿得过于简单了,像个小孩子,跟接下来两人要谈及的话题简直是两个画风。


    “放暑假了?”


    傅时琛出声打破沉默,南宵猛然回神,下意识紧张地捏住餐具,面上却故作镇定,“嗯,已经放了一个周了。”


    傅时琛点了点头。


    见傅时琛还是没有主动挑起话头的意思,南宵终是暗自鼓了鼓劲儿先开了口。


    “小叔叔,我今天约您来是想跟您说,之前您跟父亲提的婚事……没有问题。”


    傅时琛握着刀叉的手一顿,抬眼看过来。


    南宵把最重要的话说完了,傅时琛却沉默不语。


    他打量过南宵的脸,却又垂下眼,一边分割着牛排一边道:“你决定得很快。”


    南宵被傅时琛这话说得脸上一烧,隐隐觉得羞耻。


    傅时琛的电话是昨天中午打到南石岭那里的,而今天他就“迫不及待”做好了决定。


    前一天还要同傅奕文定亲,现如今傅氏正经的太子爷来了,他们又马不停蹄调转目标。


    怎么看……都实在是够不要脸。


    南宵知道,大抵在傅时琛眼里,他们一家算是把“急功近利”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南宵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地“嗯”了一声。


    傅时琛把分割好的牛排推到他的面前。


    “你大哥回来了吗?”


    这话听着跟刚才的话题毫不相干,南宵却听懂了。


    南宵的父亲南石岭一直都是个不太中用的,南家大房一向是靠南宵的哥哥南琮撑着,自然南琮也是那个说了算的人。


    但这件事情南琮还不知道。


    “……没,大哥还在潼宁出差,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南宵回话的时候有点心虚,“不过父亲点了头,我大哥也会同意的,您放心。”


    听到这回答,傅时琛倒是难得扯了扯嘴角,“未必。”


    南宵感受到傅时琛语气里微带的嘲讽,撇撇嘴噤了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傅时琛已经敛了脸色,“那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了?”


    南宵一怔,先是飞快地“嗯”了一声,又因为撒谎而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在心里默默回答着。


    南石岭虽然自私凉薄,可说到底是他亲生父亲,况且又有南琮给他撑腰,若是他不愿意,谁又能真的强迫他。


    但这是南宵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算是。”


    昨天清晨消息传来南石岭便急不可耐地来敲他的房门,一边暗戳戳说服他一边夸张地念叨着“祖宗保佑”,一副已然替南宵做好决定的模样。


    南宵顺着傅时琛的话就这么应下,倒也不算冤枉了南石岭。


    得到肯定回答,傅时琛终于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跟南宵讨论工作,他说:“我知道了。”


    南宵霎时松了一口气。


    ……


    两人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那位服务生又出现了,他这会儿像是已经全然接受了南宵是个男生的事实,紧跟在南宵身边,表现得异常殷勤。


    “客人,您这边走。”


    “客人,您的鞋带开了。”


    听到提醒南宵步子一顿,低头看去,见自己的帆布鞋鞋带的确是散开了。


    他手里还握着手机,正犹豫着在哪里暂时放一下,服务生已然微笑着伸了手准备上来接了。


    可服务生还未凑近,站在身后的傅时琛却先一步冲他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开在南宵面前。


    傅时琛带着一贯的冷面孔,动作却很绅士。


    南宵又开始不争气地心跳漏拍。


    “谢谢。”


    他没再犹豫,飞快把手机放进傅时琛的手心里。


    南宵的头发有点长,这会儿他低下头来,头发便有些不听话地往身前垂,遮挡住视线。


    他捋了一把头发,又伸手去系鞋带,可头发却再次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有点恼人,南宵正想伸手直接将头发捋到肩后去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脸侧一凉,脸颊处传来磨蹭而过的冰凉触感。


    南宵脊背一紧,侧头看去——


    傅时琛伸手帮他将头发拢住了。


    男人的动作明显是不太熟练、又略显僵硬,但却又像是怕弄疼南宵似的,只微微用力拢着,不敢握紧。


    南宵此刻的呆滞让他挑了下眉,眼神向下看向南宵还没系好的鞋带,眼神里似乎是带着一点揶揄和催促:“需要我帮你吗?”


    南宵被问得脸上一烧,匆忙道了声“不用”便又立刻将脑袋埋回去。


    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受控制地集中在傅时琛的那只手上,好像那束被握着的头发也有了感知能力,能够感受到对方掌心滚烫的温度。


    南宵紧张得呼吸都乱了,手下的动作更是一塌糊涂,突然笨得要死,一个蝴蝶结半天系不出来,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倒是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