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作品:《被迫嫁给摄政王后

    阴暗潮湿的地牢,沉重的脚步声,耳边撕裂的冷汗,一幕幕在宋临晚眼前闪过。


    “啊”宋临晚尖叫一声,抬手摸到了一头的冷汗。


    宋临晚环视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在相府,七七正在一旁照顾她,晴绿则不见了踪影。


    宋临晚手撑着坐了起来,七七见状急忙给她垫了一个软垫。


    “七七,我怎么会在相府。”宋临晚的嗓子沙哑,基本上出不了什么声音。


    “王妃当时晕倒了,相府离得较近,相爷就把王妃带回了相府。”


    从七七口中听到王妃两字,宋临晚觉得尤其的陌生,她目光移向窗外,“外面那么吵,是摄政王来了吗?”


    七七沉默了一下,“是王爷到了,王爷想接王妃回府。”


    宋临晚垂下目光,“七七,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吗?”


    七七脸色变了一下,惊恐的问到,“小姐,你想起来了!”


    宋临晚点了点头,“我在刑部的牢房里看到他了,他虽然划伤了脸,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阴森可怖。”


    七七替宋临晚顺了顺气,有点不知所措,“王妃要告诉相爷吗?还是说要告诉王爷?”


    宋临晚偏头看她,“七七,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七七的手顿了一下,“王妃去前院看一眼就清楚了。”


    七七扶着宋临晚穿过长廊,走过青石小路,到了前院。


    宋临晚入眼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身上的囚衣格外的明显,很多人的囚衣上还沾了血迹,有些勉强跪着,有些匍匐在地上。


    周围黑甲士兵围了一圈,手上分别执着黑色长鞭。


    谢寻在相府也一点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坐在正中央,手里握着黑色长鞭,长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倒刺,倒刺上血迹斑斑,血迹顺着长鞭落到地上。


    谢寻嘴角带笑,可眼神却毫无温度。


    谢寻看到宋临晚,目光柔和了一下,把长鞭递给喻林,起身走向宋临晚。


    谢寻挡住了宋临晚的视线,“王妃,先回房休息,等本王处理完再去找你。”


    宋临晚在刑部晕倒,直接被宋澜带回了相府,晴绿却没能进相府,只能去找谢寻说明情况。


    谢寻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刑部大牢中的刘府众人全部押到了相府,宋澜看到谢寻带着一帮人硬闯相府,脸都被气绿了。


    谢寻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周大夫,恩威并施迫使周大夫说出了宋临晚的病情。


    宋临晚是因为惊吓引起的惊厥,谢寻闻此就让刘府众人全部跪在院中,让他们自己说王妃是如何受到惊吓的。谁要是说不出,那就只能见血了。


    刘泽被逼的当即破口大骂谢寻黄毛小儿,行事竟如此荒唐,直接被谢寻一脚踹了过去,当场吐血。


    刘府众人被吓得鸦雀无声,即使明知道此事荒唐,也不得不屈服,众人纷纷指认,可依然让谢寻不满意,所有人都没能逃过谢寻手中的长鞭。


    谢寻手中的长鞭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最难以忍受的是长鞭见血之后,谢寻变成让人在他们伤口处撒上白色药末,不仅痛的刻骨铭心,还出奇的痒,挠一下,挨一鞭,痛和痒折磨的所有人恨不得让谢寻给他们一个痛快。


    一个刘府的家仆爬了过来,伸出血淋淋的手想抓宋临晚,“王妃,救救我们。”


    谢寻脸色一沉,一手捂住宋临晚的眼睛,一只脚顺便朝着那条血手踩了下去,尖叫声响彻相府。


    宋临晚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阴冷的地牢,浑身颤抖了一下,只能感受到谢寻手心的温度。


    谢寻以为宋临晚不习惯这样的场景,脚松了力道,那只血手无力的垂在地上。


    谢寻低声同宋临晚说到,“别看了,回房去。”


    “王爷,我想去书房见祖父。”宋临晚的嘴唇有点苍白,一番话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血。


    谢寻见宋临晚状态不对,“出什么事情了吗?”


    宋临晚摇了摇头,“我就是很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


    宋临晚从来不知原来相府的路有这么的漫长。


    曾经的噩梦被她遗忘,再次记起,她仍然忘不了当时的心凉,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就知道了什么是心凉。


    漆色的门紧紧关着,宋临晚试了两次才抬起了手腕,扣响了书房的门。


    宋澜面前放了一张宣纸,握笔正在写着,“天下为公,”公字还未写完,仅仅写了一半。


    宋临晚的目光落在字上,说不出的悲切。


    宋澜良久才问到,“真记起来了?”


    宋临晚咬着唇点头,“祖父,你是不是欠我一句为什么?”


    宋澜手抖了一下,最后一点成了一团墨迹,宋澜仅仅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宋临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不想听这三个字,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


    宋澜只是重复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小晚。”


    “宋相,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你名垂千史的阻碍?要是我也同我父母一起死在了战场上,你就可以一心为公了,再也不需要为一个累赘操心了,或者我当年就该死在那个地牢里的。”


    “小晚,你不要激动,我没这样想过。”


    “可是你是这样做的。”


    宋临晚眨了眨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爷爷,若今日我让谢寻杀了刘府所有人,你会怎么做。”


    宋澜拧眉,“小晚,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宋临晚语气发狠,“我看到他了,他这么多年来就藏在刘府里,当年绑架我一定刘泽指使的,我要杀了他们。”


    “可是小晚,刘府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宋澜继续规劝。


    宋临晚已经彻底动了杀心,“不,他们都不无辜,全都是帮凶。”


    “可你现在没事,你不能杀他们。”


    宋临晚往外走的脚步被定在了原地,她只觉得这不可能是她爷爷说出来的话,她有点迷茫的问到,“爷爷,你说什么呢?”


    宋澜沉下心,“小晚,当年的事自有律法处置,谢寻他藐视律法,你应当规劝他,而不是同他一起荒唐行事。”


    宋临晚后退了两步,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爷爷,或许是我真的不配成为你的孙女。”


    宋临晚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前院,谢寻怕惊吓到宋临晚,已经让人把刘府的人押回了大牢,之后再审。


    宋临晚见刘府的人不见了,盲目的问了一句,“人呢?”


    谢寻过去扶住她,“王妃,怎么哭了?”


    宋临晚把头埋在谢寻的胸膛,“王爷,我想让刘府的所有人都死。”


    谢寻摸了摸宋临晚的头,“这么简单的事也值得你哭,你挑个死法,我让人去办。”


    宋临晚从谢寻胸膛里抬头,之间谢寻嘴角含笑,阳光落在眉梢,一刹那间动了她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