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被迫嫁给摄政王后》 谢寻进到瑶园的时候,宋临晚正坐在窗边的桌台上发呆。
谢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除了满眼的海棠,什么都没有看到。
“已经想好自己的下场了?”谢寻背着拿着账本的双手,他把喻林留在了屋外。
宋临晚确实在想谢寻会怎么同她算账。
宋临晚立马摇了摇头,偷瞄谢寻的神色,谢寻脸色依然冰冷。
谢寻把账目递给她,“你自己看。”
宋临晚看到账本那一刻瞬间明白了谢寻的意思,立马认怂,“王爷,你的,都是你的。”
谢寻有些意外的收回账本,都不挣扎一下,“都是本王的?”
宋临晚点了点头,“是的。”
“本王算了算,王妃的嫁妆正好能填上南溪缺的银两,王妃既然觉得没有问题,那本王就笑纳了。”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宋临晚眼巴巴的望着账本,说着与表情无关的话。
宋临晚见谢寻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问到,“王爷,禾绿怎么样?”
谢寻收起账本,“担心她?”
宋临晚点了点头,刚想解释,就听到谢寻说,“你放心,你这嫁妆挺多的,能当你们的买命财。”
谢寻一番话说的宋临晚心滴血,宋临晚安慰自己,可那总比身体滴血好。
连夜的春雨,让晨时的春光更盛,禾绿半夜回到瑶园,看样子谢寻并没有重罚。
宋临晚对这次能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她垂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猜不透其中的原因。
禾绿再次给宋临晚带来了一个丫头,那丫头一双眼睛活灵活现,看起来倒是很活泼。
“王妃,这位是睛绿,今后就由她贴身照顾你。”
宋临晚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秋霜,她压下自己的不适,点了点头,“替我梳妆。”
禾绿适时告退。
晴绿上前,一边替宋临晚挽发,一边问到,“王妃,今日王府有客人,我给你挑支绿螺簪,再戴上牡丹流苏可好,显得雅致。”
宋临晚本来就是一个话多的人,这几日在王府一直闷着,可把她憋坏了,“王府有客人,我怎么不知道?”
晴绿替宋临晚戴上绿螺簪,“我过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的人说的,他们听说阮大师酷爱方斋的素食,王府正准备派人人去方斋。”
方斋是京都最有名的素食坊,专门给千佛寺供素食,千佛寺是皇家寺庙,素食一般就只供给贵客。方斋每日只往外送两桌素食,那是真正的千金难求,每次都要提前半个月定好。
宋临晚听到晴绿这样说,她有些馋了,“他们要订些什么?”
晴绿倒是格外的机灵,“王妃想吃什么,我给他们透透风,让他们一起拿回来。”
宋临晚有点跃跃欲试,可是昨天的事情让她有点后怕,“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宋临晚咬了咬嘴唇,“我想吃白玉鲍菇和银丝春笋。”
晴绿一口答应下来,“我立马叫人去跟厨房说一下。”
“晴绿,你知道阮大师来府上做什么吗?”宋临晚猜测他们口中的阮大师应该是指画中圣手阮期,他的成名之作现在还挂在皇宫的御书房里,那可是无上的殊荣。他这几年已经很少做画,更是让他的画一幅难求。
这样的人,来王府做什么?难不成谢寻竟是个喜欢作画的人?
晴绿摇了摇头,“王妃,这个暂时不清楚。”
宋临晚突然偏头看着晴绿,表情欲言又止。
晴绿替宋临晚梳妆的手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临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皮,语气有点撒娇,“晴绿,你刚刚扯的我好痛。”
晴绿立马顺着宋临晚的手替她揉了揉,“王妃,我下次一定注意。”
“王妃,王爷请你到松月堂。”一个小厮来传话。
松月堂靠近东厢,宋临晚跟着小厮穿过垂花门,过长廊,才到了松月堂。
宋临晚到时,谢寻并未到,宋临晚只看了传说中的阮期的背影,阮期正垂目看着面前的画轴。
若是宋临晚没有记错,这就是上次她在景园看到的随意散落在书架上的那几幅画。
宋临晚写下看清楚了上面的印章,确实是前朝书画大家舒行的大作。
“阮先生,”宋临晚出声提醒。
阮期这时才转过身来,见到宋临晚倒是有几分惊奇,“你就是子朝新娶的王妃?”
宋临晚不喜欢他话中的语气,这人年纪不小,说话一点都不礼貌,宋临晚学着他说话,“你就是王爷新请的客人。”
阮期笑了下,这小姑娘,牙尖嘴利的,可真不是谢寻喜欢的风格。“小姑娘,你这么牙尖嘴利,小心伤着牙口。”
“你,”宋临晚正想反驳,侧眼看到谢寻走了过来,立马闭嘴,乖巧的站在一旁,给谢寻留出位置。
“子朝,”阮期上前,一副长辈的架子,想要拍谢寻的肩,被旁边的喻林一把挡住,“阮先生,王爷千金之躯,你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阮期被气的直抽,“怎么,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了。”
喻林一旁说到,“阮先生知道就行,下次就不要动手动脚的。”
“那你们请我来王府做什么?”阮期被谢寻的态度弄的有点懵。
这几年,谢寻一直不肯见他,这次他刚到京都,谢寻就派人来请他,他还以为谢寻终于想通了。
“本王的王妃缺一位字画先生,本王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宋临晚和阮期两人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宋临晚,我为什么要学作画!我不想,我拒绝!
阮期,我现在只配教人作画了,当年我可是一画万金的人!
“我不要!”
“我拒绝!”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谢寻扫了两人一眼,“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临晚立马改口,“多谢王爷,我一定会用心跟阮先生学习的。”
阮期只能愤愤不平的接受,“王爷,草民谨遵您的安排。”
宋临晚眼睛一转,似乎不经意的问,“王爷,臣妾身为王妃,与这样一个外人相处,又不知其品行,怕是不妥。”
不知品行的阮期,一脸错愕,他都不介意,还要被人嫌弃。
谢寻朝着宋临晚走进一步,轻轻低头瞧着宋临晚,“王妃,不用担心,这是本王的王府,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只会是本王御下无方。”
不愧是摄政王,自信,还真是自信。可是,她真不想学。
宋临晚只能乖巧的回答,“是,王爷。”
阮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谢寻抬头,阮期立马一副人样,“等王妃学成出师,你才能离开王府。”
你说什么?宋临晚和阮期都觉得一道惊雷闪过。
谢寻又含笑对宋临晚说到,“王妃,你好好学,等你画的让本王满意了,本王可以考虑取消你的禁足。”
宋临晚用力掐了掐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对她不敬神佛的惩罚。
早知如此,她就多去千佛寺拜一拜了。
宋临晚还在垂死挣扎,“王爷,是从明日开始吗?”
谢寻立马打消了她的幻想,“从今日开始。”
“可是这里连毛笔,宣纸都没有。”
“王妃不用担心,本王早已叫人给你准备好了。”
宋临晚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败在这个晴天霹雳中了。
禾绿早已经让人采购了一批毛笔和宣纸,宋临晚被钉在了书案面前。
阮期美其名曰要了解宋临晚现在的水平,让她照着谢寻临摹。
宋临晚怕是疯了才会乖乖的听话,她表示对阮期百闻不如一见,想要临摹阮期,给自己增加点运道。
还不等阮期拒绝,谢寻就点头同意,大概谢寻也不想看宋临晚笔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