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察觉到祝阙异样，齐玉疑惑地看着他。


    祝阙掩饰地摸了摸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咳，没什么，还挺好看的，尾羽很漂亮。”


    齐玉闻言抓着小白鸟翻了个个儿，把小白鸟的屁股露出来，一看，凤箫屁股后面还真长了几根新羽毛。


    “五颜六色的，确实还挺好看，全身都白就太单调了。”


    祝阙：“……”


    凤箫：“……”


    忍无可忍的凤箫在齐玉脑中控诉：“小玉，你这样把我给随便什么外人看，我不要面子的哇。”


    齐玉眨眨眼，凤箫是鸟，祝阙是朱雀后人，四舍五入也是鸟，这么给别的鸟看屁股似乎确实有点伤凤箫的面子，于是将小白鸟塞回怀里。


    她问祝阙道：“你来买东西吗？”


    祝阙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我来看看。”


    这时，台上的拍卖师忽然拔高了音量。


    “这场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即将揭晓！”


    “相信大家都是为了这件东西来的，据传，这是已经在十多年前飞升的剑圣——齐雁回！亲手打磨的第一把剑，它削铁如泥，凝聚了齐雁回的深厚心血。”


    一把剑缓缓从半空中坠落，落在拍卖师手中，拍卖师激动得双手颤抖。


    “雁回剑！”


    “这把剑虽可能不及炼器大师的手艺精巧，但却蕴含着剑圣齐雁回的锐利剑意，相信若是到了哪位剑修手中，定能实力大涨！”


    “起拍价五万中品灵石！加价一千中品灵石起！”


    拍卖行内气氛顿时火热起来，叫价声不绝于耳，一眨眼功夫就涨到了八万中品灵石。


    齐玉暗暗咂舌，一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下品灵石，起拍价就是五百万下品灵石，这些人怎么这么有钱啊！


    雁回剑被拍卖师安放在拍卖桌上，齐玉眯起眼仔细打量，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剑。


    这真是那位剑圣齐雁回费尽心血造出来的？


    这剑圣还跟她一个姓，还挺巧的。


    齐玉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反正她买不起，跟她无关。


    身旁的祝阙也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闲聊般开口：“老齐姑娘齐姑娘的叫，未免太过生分，不如我直接叫你小玉吧。”


    齐玉还没作出反应，怀里的小白鸟就已经愤怒地冲上前狠狠啄了祝阙一口。


    “小玉！只有我才能叫小玉！他是什么东西也敢叫小玉！”


    怒气冲冲的少年音在脑中质问，齐玉麻木着脸将他揪出来，回他：“别人叫我小玉不是很正常吗？”


    “明明是我先来的，他怎么能跟我一样叫你小玉呢。”少年声音中夹杂了一丝委屈。


    齐玉头疼地对祝阙说：“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叫名字挺好的。”叫小玉的话，她会被凤烦死的。


    祝阙想了想，道：“也行，齐玉齐玉，我与齐姑娘的相遇也是奇遇呢。”


    “嘶。”齐玉被祝阙这话弄得浑身发毛。


    凤箫又怪声怪气地在她脑中说：“我和小玉的相遇才是奇遇呢。”


    齐玉警觉地盘问他：“你想起我们相遇的记忆了？”


    凤箫道：“嗯？我们相遇不是在乾坤堡吗，我感应到小玉有危险，把那些坏东西都弄晕了。”


    原来还没想起来，齐玉失望地叹口气。


    这时雁回剑的拍价已经高达二十万中品灵石，已经没人在加价了。


    拍卖师捧着雁回剑，亢奋地道：“二十万！二十万中品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


    “那么，恭喜这位道友，以二十万中品灵石拍得剑圣齐雁回的爱剑——雁回剑！”


    二楼的一个包厢传出声音，温润清朗。


    “诸位道友好，在下云阳宗楚墨，今日是替家师来买雁回剑。”


    “家师有言，待他将雁回剑剑意研究透，诸位感兴趣的道友可上云阳宗借取雁回剑研究。”


    台下一片哗然。


    “楚墨是谁？他师父是云阳宗哪位尊者？”


    “我知道！他是云阳宗宗主新收的亲传弟子，年仅二十便成功结丹的少年天才。”


    “云阳宗宗主这番作为真是太值得赞赏了，不愧是大宗门，就是大气！”


    “哼，他说能借你就去借？你敢吗？总归与我等小人物无关了。”


    “也是，张张嘴皮子就能得个好名声，真是好算计。”


    似是听到台下有异样的声音，包厢内的楚墨沉默一会儿。


    忽然，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俊朗男子出现在拍卖师身旁。


    “云阳宗一言九鼎，诸位道友不必怀疑。”


    那男子声音温润如玉，正是《焚心劫》的男主，楚墨。


    那身影似乎与悬崖之上的黑衣男人重合了，齐玉恍惚一阵，耳边又开始什么声音都听不清，她努力甩甩头，想要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赶走。


    “那位摇头的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站在台上的楚墨突然出声，众人目光齐齐转向甩头的齐玉。


    齐玉：“……”


    她停住甩头的动作，只觉这一刻，原主的所有情绪都被另一种情绪盖过了——尴尬。


    齐玉脚趾扣地，尽力稳住声音，用一种刻意的粗嘎声音道：“没有。”


    楚墨笑了笑，清风朗月一般，完全看不出他是能狠心弄死青梅竹马的人。


    “没有就好。”


    “如此，这雁回剑在下就带回云阳宗了。”


    他双手抱拳，鞠了一躬，将雁回剑收回储物戒，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不愧是能被云阳宗宗主看上的人，这身法，我看都看不清。”


    “废话，你二十岁就能结丹？”


    “……”


    齐玉盯着身影消失之前的位置，陷入沉思。


    东西都拍卖完了，拍卖师说了一段结束语，众人就零零散散地起身离开了。


    齐玉也站起身往外走，方才刚进来便进了银华拍卖行，银华墟里很多地方她都还没有逛过。


    她如今也算是摆脱赤贫状态了，虽然跟那些财大气粗之辈比不了，但至少不会连饭都买不起了。


    随意地走走停停，祝阙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她也乐得一个人自在。


    买了点用来炼丹的基础材料，齐玉正要出银华墟，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兽的呜咽声。


    她脚步一转，走近查看。


    无人经过之地，戴着蝴蝶发钗的安蓉儿狠狠掐着黑毛小兽的脖颈。


    “就是你，害得我九千下品灵石打了水漂，我要怎么向爹爹交代！”


    “弱成这样拍卖行还好意思拿出来卖，不如直接弄死吃了。”


    小兽哀哀地叫唤着，快要被掐死，求生的本能让它不断嗥叫着。


    齐玉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就在她要上前制止之时，一道男声蓦地响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