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作品:《穿成乙游男主们的白月光》 姜沅自知修为不济,更无什么声望,是决计召集不了众人的,只好去找大师兄,让大师兄去同其他宗门的领头弟子去交涉。
这般情境下,越慌乱死的人就越多,只能组织起来。
其实除了事故突发的时候大家惊慌了一阵,到后面都意识到了一点。大宗门的弟子是率先组织好的,修为低的弟子都被护在身后,只做随机应变,修为高一点的弟子顶在前面,挡住大半的攻击。
众人渐渐行成一个包围圈,外面是凶狠不断绝的妖兽,内里是修为不济的小弟子们。
在最内围的弟子最先传送出去,其他弟子则继续抵抗妖兽。
渐渐的,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只留下些金丹期的弟子。
谢仲云杀红了眼,但还是留出一份心神,“师妹,你快出去。”
姜沅看一眼惨烈的现场,如果就此离去,她只会良心难安。
有一瞬间她真想杀了岑夷,但又担心数年之后的仙魔大战缺了一角,影响这整个世界的发展。
她咬牙提起剑,到这个时候得承认,还是剑修能打。拿剪刀还得近战,不小心就会被妖兽挠一爪子,长剑距离和攻击都合适。
在她身侧,蔺寒渚看着神情坚毅的小师姐,心下喟叹,似乎是猜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起抵御妖兽。
姜沅此前只练过掩月宗的基础剑法,这放在哪个剑修门派上,都是一样的,只是她仿佛天生为剑而生,便是最简单的招式,一招下来,也能挥出旁人没有的威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体力不济被蔺寒渚看出来,连推带堵的把她从前面挤到内围中。
面前骤然没了攻击对象,她视线有一瞬间的茫然,举目四顾,却看到人群外的岑夷已经挣脱了禁锢。
姜沅看到岑夷暗中靠近外围的一名弟子,趁着人多混乱,那弟子又一门心思对付妖兽,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就在这时候,岑夷对他下了手。
姜沅眼睁睁的看着岑夷从那边身上取走全部的东西,又燃了对方的传送符,注意到她的视线,岑夷甚至还挑衅一笑,消失在了秘境中。
她发誓,她从来没这么讨厌一个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恨上了岑夷,恨他心狠手辣罔顾人命。
她所接受的教育告诉她人命关天,任何蔑视生命的人都该受到惩罚,哪怕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她恨这一切,但如果无人能惩罚岑夷,她便自己来。
但或许,她恨的是自己。
是她轻信游戏内容,对岑夷留有十二分的滤镜,才害的这些人枉死,也是她,给岑夷换上了能混出去的法衣,这下他出去,外面的人不清楚他的门派来历,只会白白让他逃走……
“小师姐,你怎么了?”蔺寒渚担忧的话落在姜沅的耳畔。
姜沅回了回神,目光深沉的盯着岑夷离开的方向,语气轻轻的,“我没事,继续吧。”
过了很久,秘境被人从外面撕开一道口子,外面等待的各宗大能被传出去的弟子提醒,终于进来了。
他们一来,这些尚且还算年弱的弟子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姜沅更是双眼通红,只能被蔺寒渚扶着走出去。
他们一出去,便被各自的宗门接去休养。
姜沅有心想要去找人揭发岑夷,却被蔺寒渚一个手刀砍晕,然后小心安置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蔺寒渚也累极,只是他并不打算休息,他将那早就备好的丹药吞入腹中,而后又费了点力气将修为压制,这才沉沉睡下。
……
这次历练各大宗门都有损失,弟子们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伤,原定好的庆祝晚会也被取消,苍梧宗议事的大殿更是时时有人。
各大宗门长老探查秘境情形,发现一众妖兽都是受了某种召唤而来。
这种召唤术十分高级,便是集齐各大宗门的典籍,也找不出来历。
姜沅从大师兄那边打听来这消息,当即不管不顾便想去找纯钧。
只是临到出门之前,蔺寒渚再次拦住了她。
这几日他们仿佛被师长和长老们遗忘,俱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领地里休养生息,而姜沅思绪乱糟糟的,几次三番想要出去找纯钧,都被蔺寒渚不动声色的拦住了。
“师姐,掌门正在议事,你去了也找不到他的。”蔺寒渚道。
姜沅心里急切,“让开,我有要紧事要找他,便是在议事,我也要去。”
如果这件事需要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蔺寒渚看明白她的打算,不由得叹息。
师姐难以接受,但他却不能容忍师姐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蔺寒渚:“师姐,这不是你的错。”
姜沅一愣,她确信这几天自己什么都没说,难道他那时候看到了?看到岑夷动手了?
她唇角微动,“你知道什么?”
“我都知道,是那个人召来了兽潮,若我没猜错,他就是那只狐狸。”蔺寒渚顿了顿,“其实这件事应该是我的错,此前在宗门外,我骗你说只是想捉来玩,实则是我想要一张狐皮,入了秘境之后碰见它更是下手颇狠,他定然是因此记恨于我。”
蔺寒渚将那张引兽符的事情说了出来,本以为姜沅会因此好受些,却发现并未带来什么好的效果。
她怔怔的,想起岑夷的行事,摇了摇头,“他生性残虐,野性至狂,又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进来,就是没有与你结怨,他也会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其他弟子。”
这几日休养,她曾留意过日月门弟子的陨落名单,那金丹弟子岳嵘便在其中。
她记得岑夷走的时候将那人身上的物件悉数取走,定然是那里面有他想找的东西。
然而蔺寒渚与他结怨在前,姜沅不识人在后,或多或少的也带来了影响。
蔺寒渚眸光闪了闪,“师姐,我记得你问过照闻道长因果,便是没有我们,此事的因果难道会发生变化吗?”
姜沅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蔺寒渚知道不会变,岑夷为找赤星旗而来,上辈子同样潜入秘境,后来还是逃脱了,甚至当这些大宗门查到妖族太子身上的时候,他们还要为了合作忍下这一桩。
但他不能和小师姐说,继续诱道,“我知道师姐觉得对不起那些枉死的弟子,但不知者不罪,便是愧疚,也不该太过折磨自身。”
姜沅咬唇,她站在原地思索,过了好半晌,“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但你放心,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说完,她绕开蔺寒渚,走了出去。
拦不住师姐,蔺寒渚心底多少有点挫败,可这结果他一早便知道,思来想去,最后只恨自己修为平平,不能当即弄死岑夷。
……
苍梧宗大殿之上,姜沅被小童带上殿来。
她看着上首的纯钧和其他宗门的掌门,压下心中酸涩,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她略过游戏的事情,只说自己鲜少见到妖族,不知深浅的替那人瞒了下来,这才造成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些话一出,堂上众人各个神色复杂,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为首的纯钧。
纯钧只是敛眸,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片刻,他开口,“你说那人是为了寻找东西而来,可知是何物?可知那人什么身份。”
姜沅摇头,“只知道是狐妖,应该是赤狐一脉。至于那东西,听日月门师兄说,是岳……岳嵘历练时所得,回到宗门后修为一日千里,短短数月便结了金丹,还修行到了金丹中期。”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日月门掌门的身上,不过一个小小弟子的行为,倒是不足以叫人怀疑他们的掌门,只是多少有点嫌日月门麻烦,竟惹来这么个事。
他们也不觉得姜沅有什么错,唯一的错大概就是对妖族太过友好,不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过话不能直说,他们两两沉默,只等着纯钧或是日月门掌门率先开口。
姜沅在下心情紧绷,做好了接受任何谴责的准备,只是过了好半晌都没听见有人继续说话,便不由得微微抬头。
这一抬眼就看到纯钧射过来的视线,她眨眨眼,其中忐忑愧疚尽数收归纯钧眼底。
纯钧叹气:“小女顽劣,可叹对不住那些陨落的弟子,此事本尊愿替她一力承担,各宗若有损失,尽可来掩月宗索取,必无二话。”
有他这句话,那些宗门长老的三分不满尽数化去,只满心算着要从纯钧这里捞到多少东西。
一个修为平平的剑修很穷,但是对于一个剑尊,且还是一宗掌门来说,他非常很有钱。
有他开口在前,日月门掌门也不好装死,更何况这件事的主要因果出在他们这里,给出的赔偿条件只多不少!
……
一场在姜沅看来十分艰涩的坦白,竟只在几分赔偿里,便消弭无踪。
她心里怪异,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为那些死去的弟子愧疚,而他们的这些师长,都可以用他们的性命来谋取利益……
她这样想着,没留意纯钧已经到了她跟前,一声称呼尚来不及出口,就被纯钧带回了休憩的屋子。
纯钧大手一挥,布了个隔音罩,这才眸光深沉的看着姜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