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响了一夜

作品:《惹蝶

    铃铛细碎的撞.击声, 和与大片肌.肤接触的玻璃凉意,给祝春好吓得清醒了点。


    她想起这是在哪了。


    这是在与她家几步之隔的周炽家,顶楼的琴房。


    刚被温水滋.润过的喉咙莫名干.涩起来, 她努力向后转头, 想看到隐在昏暗中的周炽:“周炽, 你,你要做什么?”


    透明落地窗外的露天泳池灯火通明,屋内却没开灯,从她的角度看回去, 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感受到他带来的深沉压.迫感。


    周炽的手指拨开她散乱的黑发,勾着性.感交错在后背的红色绑带, 笑声轻而痞气。


    “这话问的。”


    他覆.上了她颤.抖的蝴蝶骨, 像对待瓷器般,用手指骨节轻轻刮蹭着上面珍珠粉般的细汗。


    “小蝴蝶,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要干什么了吗?”


    熟悉的裹着浓.浓危.险性的嗓音,让她陡然想起刚刚他那句露.骨的话。


    祝春好惊惶地挣扎了下:“你疯了嘛!不能在这儿……会被外面的人看到……”


    周炽指骨一反, 手心牢牢压制着她不安的扭动。


    “祝大小姐刚睡醒, 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紧.贴她耳边,喷.洒的呼吸混着甜腻热燥的酒气, “你要不要先想想自己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啊?嗯?祝大小姐?”


    他身上勾.人的味道,让祝春好有些恍惚,被浅淡醉意覆盖的记忆开始逐渐苏醒。


    去酒吧, 被劝酒, 喝醉……


    而后,她亲口说出的几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祝春好死死咬了下唇。


    半晌,她语气软和了些, 有些无辜:“阿,阿炽哥哥,我喝醉了,断片了,是不是又说胡话了,你别当真……”


    钳.制着她脊梁的手重了重,周炽的面容从黑暗中靠近在她颈.侧,透过玻璃的反光,她终于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唇边的笑意一点温度都没有,桃花眼黑得骇人:


    “嗯。知道你会断片,所以都给你录下来了。”


    祝春好的呼吸一滞。


    对她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来。


    “…要点男.模长长见识。”


    “…我不要老公,也不要订婚。”


    “…呜呜呜我后悔了,我不要和你订婚。”


    ……


    “记起来了吗?祝大小姐?要不要我再给你放一遍?”


    他的手不知不觉从她的脊背,滑到了她脖颈的敏.感部位,扼住她,轻柔却危.险地摩.挲着。


    “不要!”


    祝春好被他捏得腿.根.儿发软,再也装不下去断片了,带着哭腔求道,“阿炽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们就像一开始说好的,先见家长好不好……”


    周炽轻笑了声,“祝大小姐怎么会做错?”


    他不疾不徐,“祝大小姐耍我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我错在以为订婚就足够了,看来是不够的。”


    他已经不满足于订婚了。


    订婚算什么,应该直接领证,才能光明正大叫她“老婆”。


    “今晚我们纯粹点。纯粹地做。好吗?”


    周炽轻轻一个力道,祝春好便被按着再次压向了玻璃,凌.乱的呼吸在落地窗上凝结着暧.昧的雾气。如果她不想小脸狼狈地贴在那片冰凉上,双手就只能像他说的那样扶着玻璃,再无法挣扎,


    短裙下的饱满臀部被.迫高高翘起。


    赤.裸的脚尖踮在窗前几厘米高的小台子上。粉白的脚背可怜地绷.紧,才能和他的高度匹配。


    这个姿.势让她羞耻到泪水都冒了出来。


    “阿炽哥哥,我,我不敢了……我们去别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看着她哭得可怜求饶的样子,周炽瞳仁又黑了一圈。


    “别怕,祝大小姐。家里没有别人,没人能看到。琴房隔音效果好,今天你可以放心叫。”


    祝春好一点都没有因此受到安慰,反而颤得更厉害了:“不行的,哥哥,求你了呜呜呜……我,我还没洗.澡……”


    “给你洗了,还重新穿上了衣服。”


    他低头用犬齿勾.着她的红色肩带,单手缓缓松着领带,“因为阿蝶穿这身很美,想你穿着.做。”


    祝春好这才惊觉,她衣服和腰链腿链虽然好好的都在,跟在酒吧时一模一样,但胸.前与玻璃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小吊带。


    是胸.贴被撕.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丝.滑的触感遮住了她的双眼,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这样,祝大小姐,会不会感觉好受一点?”


    黑暗中,身前是冰凉的玻璃,身后却是炙.热的周炽。


    甜热的酒气充斥着鼻腔,她的下巴被牢牢扣住,泪珠汹涌地流着,沾湿了他刚给她围在眼上的领带,晕出更深的痕.迹。


    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哭得不行。粉腮上全是盈盈的泪珠,鼻尖和嘴唇通红。浑身抖得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儿,身上那浆果味儿被酒醺得更浓郁了。


    晶莹剔透的眼泪、小兽般细弱的哭声、甜丝丝的体.香,无一不在激发着周炽的黑暗面。


    他不轻不重地扯了下系在她眼上的领带,祝春好被迫向后,仰起脆.弱的颈儿。


    冰冷的皮带扣触上了她的后腰,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抽泣着,“阿炽哥哥,这样…不可以。疼……”


    那天在穿衣镜前便是这样,他就没继续。


    黑暗中,周炽贴着她颈侧的动脉笑,嗓音带着狠意:


    “可是祝大小姐,如果不这样,你他妈怎么长记性啊?”


    祝春好被他这句话吓得颤得要命,“……周炽!你喝醉了,清醒一点,你现在失.控了……”


    “看来祝大小姐以为,我在酒吧后面喝的那6shotB52是白给你表演的?”


    周炽在她圆润的耳尖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那是收费的。”


    1 shot.


    1 time.


    “阿蝶,距离今晚过去,还有…哦,四十分钟了,时间有点赶,所以……”


    祝春好哭着摇头,“不,不行……”


    周炽笑了声。


    直截了当、不容拒绝的嗓音从后面压上来。


    “祝大小姐,反对无效。”


    支.离.破.碎的铃铛声响了一整夜。


    午夜0点的闹铃响起时。


    周炽重.重.喘了下,在他怀里的祝春好耳边沙哑道:


    “生日快乐。小蝴蝶。”


    *


    祝氏大小姐二十二岁的生日宴在5月19号晚上七点举行。


    余淑遥从昨晚便没敢给祝春好发消息,也没敢打电话,因为担心被不该知道的人看到听到,直接提前了2个小时去酒店找她。


    打开顶楼套房的门,就见“不该知道的人”——昨晚那位阴沉着脸濒临发疯状态的爷,一身帅得打眼儿的跟阿蝶身上礼服有点配的正装,笑眯眯杵在正化妆的阿蝶身边。一副很好脾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哪还能看出夜里那跟要刀人似的戾气?


    而她以为的可能要被“收拾”一顿的祝春好,则红着眼圈板着小脸,理直气壮地高高仰着脑袋,一副死也不会搭理他的傲娇小模样。


    气氛有些诡异。


    余淑遥纳闷地挠了挠头,怎么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像是颠倒了过来。


    因着边儿上有那位在,余淑遥不敢造次,只越过给祝春好化妆弄头发的化妆师造型师,跟她打了个招呼:“阿蝶,生日快乐~我来了,给你带了礼物,你……”


    话没说完,看到她来了的祝春好红唇扁了下,委屈巴巴地叫她:“遥遥……”


    声音里带着水儿。


    一旁的周炽也闻声看过来,挑了挑眉。


    “余淑遥,昨晚那身红吊带和腰链腿链是你选的?”


    余淑遥后背瞬间绷直,出了一身冷汗。


    阿蝶今天还过生日呢炽哥这就要开始算账了……?


    “是……”她硬着头皮道。


    谁知周炽微微颔首,面带笑意:“嗯。选的不错,很好看。”


    余淑遥愣了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异常友好的态度是怎么个意思,那边的祝春好就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气得泪花都溢了出来,鼻音浓浓地吼他:“周炽!你闭嘴!出去!”


    余淑遥瞠目结舌。


    就过了一晚上而已,阿蝶胆儿就这么肥了?


    悔了婚不说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跟炽哥说话?


    更令她震惊的是,周炽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笑了笑,含情眼溺人地弯着。


    他单膝跪在祝春好面前,用西装口袋巾轻轻沾掉她眼角的泪珠,温声哄道:


    “别哭了,别再把妆哭花了。我不说了,我出去,有需要就喊我……”


    他顿了下,微笑着慢吞吞道: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