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公寓内。


    徐远书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途中接到母亲的电话，再三叮嘱他今晚一定要回家宅中吃饭。


    “妈，我有份文件放在家里，我回去拿上就过来。”


    前方堵了一截路的车，速度慢慢降下来。


    徐远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今天怕是不能去南鼎那边。


    母亲听见他要先回公寓声音立马提高起来。


    “不行。”


    也就是没有开着车，不然他铁定要被吓一跳的。


    意识到时态，又想起徐父临走时的嘱托，徐母随意找了个借口。


    “你忘了今晚家里有客人，你父亲早几天就跟你说过。你得回来，别让人等。”


    说起这个，徐远书下意识抗拒想要反驳。


    到他这个年纪除了爱玩的大部分都结婚生子，徐远书周而复始的工作、生活。说起来很单调，而他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单调的生活。


    父母有不同看法，也希望他早早的成家。


    前几年是暗示，这两年动作越发频繁，开始张罗给他介绍。


    徐远书自接管公司后就搬到市中心的公寓居住，周末偶尔回老宅。前几天徐天的确有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介绍的女孩是徐父好友的女儿，家中独女，公司高管。算起来也算名当户对。


    徐远书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随意的敷衍过去。


    原以为徐天只是随口说说，这次怕是来真的。


    徐远书不是不愿意结婚，只是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不在了。


    他也想过也许等到很多年以后，记忆中的身影淡了，他可以接纳其他人。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还是忘不掉。


    徐远书甚至想过如果世界上真有投胎之说，那沈媚现在也差不多十多岁了。知道她也许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开始新的生活。


    他既庆幸又难过。


    庆幸的是她还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难过的是他们错过了一辈子。


    就算某一天他无意中在人海中遇见她，也再无再续前缘的任何可能。


    怎么也想不到沈媚竟然还在，有生之年还能再遇见。


    他从前从来不信诸神鬼魅之说，直到沈家出事后。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烧些纸钱和小玩意，他想着就算沈媚当了鬼也要让她当那只最有钱最潇洒的女鬼。


    “妈，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和爸就不要操心了、不是我喜欢的，我不想要。”


    徐母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读书时书包里都要放两份作业，每天早上早餐也要多装一份。每逢节假日都要精挑细选礼物。只是可惜了沈家那姑娘去的早，她也挺喜欢的。


    “远书，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沈媚都离开十几年了，你总不能要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一辈子吧！”


    徐远书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


    也不觉得自己能为沈媚守身如玉一辈子。


    他只是想在还没有腾干净心的时候去爱别人。


    至少他现在还爱着沈媚。


    “妈，等我忘了她就开始新生活。”


    徐母也有些生气。


    “都十几年了，你难不成真的想要当一个情种？”


    徐远书笑了笑。


    “我不是情种，我只是喜欢她，在我觉得还能喜欢下去的时候继续喜欢着。”


    前方车流开始松动，徐远书升起车窗，余光瞥过天际处的红晕，红的让人感觉有些不正常。


    目光转回前方，手刚碰到方向盘时。


    一股钻心的刺痛感席卷全身。


    他指尖发白，面色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