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作品:《甜控》 元毅均过来之后, 邵钰站了起来:“元先生。”
元毅均点头:“我是最近才知道你搬来了这边居住,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拜访。”
“您太客气了,您是长辈, 我该去元家拜访才对。”邵钰道,“请坐。”
元毅均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条鹅黄波点的丝带。这条丝带出现在邵钰的桌子上十分突兀,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
元毅均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模一样的丝带,但他一时片刻想不起来了。或许是在哪个女人家里, 也或许是公司里的员工戴过。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谈论正事。
一个小时后,邵钰亲自送元毅均出去。
李管家倒了杯热水, 拿了药剂过来:“先生, 您今天还没有吃药。天气这么冷,您没有穿大衣就送元先生出门......”
生日那天晚上回来之后, 邵钰一晚上洗了两次冷水澡。虽然家里温度适宜, 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但毕竟寒冬腊月,加上他这段时间工作繁忙, 不可避免的生病发烧。
邵钰不大喜欢吃药, 感冒这种病状对他来说无论吃不吃药一周的时间内总能痊愈。
他只接过了李管家递来的热水喝一口:“阿熏在哪里?”
“在楼上客房里,阿熏小姐说她想睡一会儿。”
邵钰把杯子还给李管家, 径直上楼。
姜熏原本要看会儿电影什么的, 下午的时光特别容易让人睡觉,不知不觉中她就犯困了。
因为是在邵钰家里做客,所以姜熏睡得并不沉, 听见一声敲门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
开门之后,邵钰站在面前:“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然晚上会失眠。”
姜熏看了看手表, 果然她睡得有点久了。平时她午睡都是二十分钟左右,今天居然睡了半个多小时,再这样睡下去的话,恐怕她晚上真的会失眠。
“我去洗一下脸。”姜熏道,“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她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出来后邵钰把一条丝巾递给她:“落在了书房。”
姜熏头发太多,用橡皮筋绑起来总是容易松,所以她经常用丝带系个低马尾。有时候系得太紧了头皮疼痛,就把丝带缠在手腕上。
可能刚刚随手放在他的书房忘了拿,姜熏从他的手中接过来:“谢谢。”
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邵钰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姜熏莫名感觉邵钰的体温很高,比她午睡之前滚烫很多。
姜熏忍不住握了邵钰的手:“邵钰哥,你的手很烫……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邵钰微微一笑,“你下楼来吃下午茶,我还有一些工作处理。”
他容貌俊美,笑起来也很好看,眉眼会显得柔和几分,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姜熏脑海一片空白,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她傍晚的时候才从邵钰家里回去,离开之前李管家非要留姜熏吃顿饭。姜熏不太好意思,但邵家的厨师真的很会做饭,做中餐的那位甚至是国宴级别的。
李管家说对方曾经在一个很大的私人园林酒店做主厨,邵钰某次下榻酒店觉得手艺不错,就让人来给他做饭。
她晚餐每样菜都吃了一点,邵钰看起来胃口不佳,只喝了一点清炖的素汤。
姜熏蹙眉:“邵钰哥,您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吃饭?”
李管家道:“阿熏小姐,先生一直这样,三餐很简素。您觉得哪个菜好吃,给先生夹一点呀。”
邵钰警告的看了李管家一眼。
李管家赶紧闭嘴。
姜熏突然反应过来。她拿了勺子给他盛一点点米饭,再夹了一点冬笋和小排骨,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她眼睛水润明亮,白嫩的脸颊看起来就很好捏,当她期待的看向某个人,别人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邵钰没有拒绝,把姜熏给他夹的菜都吃了。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姜熏看时间不早,乖乖的收拾东西和邵钰告别回家了。
她把书包放到卧室之后,尹姨叫她下楼吃饭。因为元渡还没有回来,姜熏在邵家又吃过了,所以她不想下楼再吃一顿。
过了一会儿尹姨又来敲门:“熏小姐,先生让您过去吃饭,他说女孩子不必减肥,多吃点东西身体才健康。”
罗佳嘉心情复杂的看了元毅钧一眼。
平常的时候,元毅钧并不在乎家里的大事小事,谁吃不吃饭他都不管,哪怕元争这样的小孩子不吃饭,他也不会多过问。
因为家里有保姆,他懒得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吃不吃都随便。
这回姜熏没有下楼来吃,他居然让尹姨催了两次。
罗佳嘉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减肥,元总,您何必逼着她下来吃呢?饿了她自然就乖乖吃饭了。”
元毅钧脸色沉了下来:“她都这么瘦了,还需要减肥?再减肥就成什么样子了?孩子周末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就这样不管不问?”
罗佳嘉张了张嘴,没忍住说了出来:“我这个后妈不好当,管得多了说我事儿多,管得少了又说我照顾不好孩子……”
“你做不好这份工作的话,就换个能胜任的人来当。”
罗佳嘉打了个寒噤,看都不敢看元毅钧的眼睛。
元毅钧的薄情寡义她是清楚的,这些年对不听他话的元渡能那么狠心,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做到更绝情。
她当元太太,更像是在做一份工作,如果不够贤惠,无法达到元毅钧的要求,是会被辞退的。
这个时候姜熏从楼上下来了。
她头发繁多,吃饭的时候大多会把长发束起来,墨色长发中一条鹅黄色波点的丝带分外显眼。
元毅钧眉心跳了一下,他觉得这应该是巧合。
“阿熏,你坐下吃饭吧。”元毅钧道,“每天不要总想着减肥,胖一点瘦一点不重要。”
罗佳嘉道:“可不是吗,咱家的女孩子,就算长得再难看,外面那些人冲着元总都会赶着巴结。阿熏,你快坐下来吃饭,多吃点东西。”
姜熏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她在邵家已经吃过,所以象征性的让保姆给她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
甜汤哪怕是吃饱之后再喝,也能喝得下去。
罗佳嘉挑了一块最肥的红烧肉夹给姜熏,关切的道:“多吃点东西,你现在看着弱不禁风的,吃点肉才能补一补。”
元毅钧看着餐桌上气氛融洽的场面,脸色缓和了许多。
姜熏实在吃不下去这么肥腻的肉,她夹了放在元毅钧的盘中:“爸爸,您多吃点东西吧。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变瘦啦?我真心疼爸爸,家里全靠您这个顶梁柱。”
元毅钧刚刚看姜熏下来时唇角微抿,很不开心的样子。青春期的小孩就像炮仗,经常一点就炸,所以他方才就没有和姜熏搭话。
现在她突然关切的给自己夹菜,还说了这么熨帖人心的话,他心里有些暖意:“咱家最懂事的孩子就是你,你哥和你姐都比不上你会疼人。”
至于元争,压根没有比的机会。
从前罗佳嘉一直夸这孩子,元毅钧对他还有点好感。自从意识到元争年龄不算小,和他同龄的孩子已经很优秀的时候,他就越看元争越不顺眼,对元争的观感甚至不如元渡。
元毅钧也不爱吃太肥的肉,但这块是姜熏给他夹的,犹豫一下还是吃了。
罗佳嘉脸色隐隐发青。
现在元夏婷不在家,没办法让她表表孝心。元争在旁边啃鸡腿,罗佳嘉桌子底下踹了元争一下,示意他也给元毅钧夹菜说好话。
元争叫了一声:“是谁在踢我?”
因为罗佳嘉和元夏婷总在背后骂姜熏“小贱蹄子”和“小野种”,元争对姜熏很敌视,他恶狠狠的道:“是不是你这个小野种?”
罗佳嘉的脸色难看得不行,抬手在元争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你怎么说你姐姐的?”
元争头一次被罗佳嘉打,他委屈得不行,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你平时就是这么叫她的!为什么我不能说!”
“啪”的一声,元毅钧手中的饭碗被摔在了桌子上。
姜熏红着眼睛去拉他的手臂:“爸爸,我没事的……罗阿姨这样说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您不要动手,我知道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罗阿姨讨厌我很正常。”
但她的力气太小了,只拉了一下没有把元毅钧给拉住。
元毅钧不打女儿,也不打妻子,但他会和儿子动手。
元渡青春期的时候,不知道被他揍过多少次。
罗佳嘉看着姜熏要哭不哭泫然欲泣的模样,她都快气吐血了。
罗佳嘉一边恨姜熏装模作样煽风点火,一边赶紧扑上前救宝贝儿子:“元总,您别打他,他不懂事,都是学校老师把他教坏了,明天我去他们学校找他们班主任!”
元渡这个时候恰好回家,听到元争杀猪般的嚎叫声,他眉头紧锁:“这小子把元毅钧的祖坟给挖了?”
“……”尹姨无语片刻,而后解释了一下。
元渡眸色一冷。
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说些骂人的话……多半是大人私下里讲些什么,被小孩子记到了耳朵里。
他知道罗佳嘉背后喜欢用恶毒的言语攻击别人,不仅仅是姜熏,骂元渡的时候更难听。
罗佳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多年来从来没有翻过车。
这次姜熏在家,元争这傻逼说溜嘴,终于翻车了。
元渡一把拽过姜熏的衣领:“别听这开水壶嚎叫,我们上楼。”
姜熏乖巧的跟着元渡上去了。
元渡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这家伙一点志气都没,才挨几下啊就嚎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
姜熏擦擦眼角:“哥哥,你以前被家暴时一声不吭很光荣吗?”
元渡:“……”
他揉了揉姜熏的头发:“小丫头,怎么和你哥说话的?”
姜熏看到元毅钧刚刚发火时的神态,她也有点被吓到了。
元毅钧对元争动手起码有罗佳嘉在旁边护着,元争也会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喊。
但当年他对元渡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护着元渡。罗佳嘉只会火上浇油说一些影响父子关系的话。
偏偏元渡还是个特别倔的性子,哪怕把他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
只要想想元渡这些年的遭遇,姜熏就很心疼。
今天罗佳嘉和元争尝到的苦果,远远不及元渡当年的一半。
“那个臭小子嘴贱骂你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元渡大手揉着姜熏的头发,“他才是个野种,又蠢又坏。回去睡觉吧,别管楼下的动静。”
下面不多时就安宁了,元争挨了几耳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挨打的时候,他口无遮拦哭着骂了元毅钧几句,还说什么“等你老了我也这样揍你”,这把罗佳嘉吓得脸色苍白。
元毅钧真的被气坏了,看向元争的眼神开始有几分审视,连带着看罗佳嘉的目光都阴冷起来了。
罗佳嘉暗自后悔这些年对元争宠溺太过了。
元争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坐稳元太太位置的关键。
罗佳嘉自己出身很差,元夏婷是她婚前生的,算是个耻辱的象征。
元争是她婚后所生,名正言顺的元家少爷,所以罗佳嘉拼命的想把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弥补到元争的身上。
加上元渡被她坑得实在太惨了,元渡在元毅钧面前完全不长嘴,而且动不动就和元毅钧顶嘴要钱,把元毅钧气得心脏病,这两人的父子关系任由她挑唆。
所以她尽情的宠溺元争,觉得这样做是让元争享了元渡没有享的好处,元争才像个豪门娇贵少爷,元渡那种是苦命的小白菜。
就这样养了十多年,姜熏的出现让罗佳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一开始得意忘形认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控,局势还可以扭转回来,反正她在元家风生水起十多年,而且小孩子是最好教的。
却没有想到元争像是被温水煮着的青蛙,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这孩子被宠成一个蠢货,已经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出不来了。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
罗佳嘉担心元争的耳朵被打出问题,顾不得向元毅钧解释赔罪,叫司机赶紧带她去医院给孩子看看。
这天晚上姜熏十点半就洗了一个澡睡下了,她睡得很熟,吃饭时这点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清晨的时候姜熏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睡意朦胧,拿出手机“喂”了一声,心里在稀罕谁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李管家的声音:“阿熏小姐,您在睡觉吗?”
姜熏困得不行,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先生生日过后就染了风寒,这几天一直没痊愈,他又不肯吃药。昨天我看他穿单衣出门一趟,晚上胃口不佳,想着肯定加重了……”李管家解释了一通,“先生平时五点钟起床,今天我没有见他出来,去卧室叫他起床,意外发现他烧得很严重。”
姜熏睡意完全消失,瞬间清醒了过来:“有没有请医生?”
“家里有药,我有医师证,让先生吃了退烧药。但早餐的话恐怕不行,我劝不动……您方便过来看看吗?”李管家道,“先生一直都很喜欢您,如果是您照顾,说不定他更配合一些。”
姜熏已经拿了羊绒衫裙和打底袜穿上。
“我让家里保姆在您家门口等您。”李管家语气有些抱歉,“现在天还没有亮,先生不知道我打电话给您,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允许我这个时候扰您睡眠。”
姜熏道:“没事,只比我平常起床早一个多小时,我在学校经常早起。”
她去浴室稍微洗漱一下,换上羽绒服,轻手轻脚的下楼。
这个时候早上五点四十左右,保姆冬天起床工作会晚一些,再过半个多小时才起,姜熏出去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陈姨果然在外面等着,她手上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看到姜熏之后把她搂过去披上。
“先生好多年没有生过病了,据说是因为洗了冷水澡。”陈姨道,“但他平时也会洗冷水澡的,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高烧。”
门是半开着的,邵钰的房间一盏小夜灯亮着,姜熏轻轻敲了一下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邵钰略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出去。”
姜熏小声道:“邵钰哥,是我。”
里面再没有任何声音。
姜熏犹豫片刻,她没有把门关上,慢慢走了进去。
邵钰卧室配色比较冷淡简洁,大多是很冷的墨蓝,现在窗帘未开,只有晕黄的小夜灯亮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黑色。
姜熏坐在床边,轻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才吃退烧药不久,额头温度依旧滚烫,姜熏温凉的手指落在上面尤为沁人。
姜熏有点自责:“我昨天居然完全没有发现您生病了……”
话未说完,邵钰伸手握住了姜熏的手,将她绵软的小手完全握在手心:“外面冷不冷?”
姜熏点点头。
清晨寒气很重,四下里都是冰冷的晨雾,看不清远处的树木,就连路上都蒙着一层茫茫白霜,走路时稍微有点打滑。
她一路过来还是很冷的,不过室内温暖很多,她慢慢缓了过来。
“阿熏,是不是我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会来我身边?”
姜熏心里很难过,邵钰对她而言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她一直都不希望对方遇到不好的事情。
无论生病还是受伤,或者单纯的心情不好,姜熏都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她轻轻点头。
邵钰在她微凉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姜熏觉得自己手指一下子变热了,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来,但邵钰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他只是很温柔的吻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做其他事情。
姜熏怀疑邵钰的脑袋被烧坏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因为被他握着手太久,以至于姜熏手上温度和他一样,压根感知不出是很热还是降了一点。
她四下里找不到体温计,只好额头贴上邵钰的额头感知一下。
果然还是很热的。
姜熏难过的叹了口气,她正要起身,想出去找点冰块给他物理降温,这时邵钰按住了她的后背,仅仅用一只手就把她带到了床上。
天旋地转之后,姜熏隔着一层被子坐在他的腰上。
邵钰大手按了她一下,她身体一软,趴在邵钰的胸膛处。
哪怕隔着一层被子,姜熏依旧能够听到他的心跳。
“阿熏。”
“嗯?”
邵钰道:“让我抱你一会儿。”
姜熏觉得很奇怪。她有点不好意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只能把这一切当成是邵钰生病时的异常反应。
姜熏找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在邵钰怀里,她睡在被子上面,邵钰睡在被子下面,两人的身高差距有点大,所以姜熏压下去的被子只是小小的一团。
她觉得自己手上温度恢复正常了,又去摸邵钰的额头:“陈姨说您是洗冷水澡感冒的。这么冷的天气,就算在暖气房里,您也不该洗冷水澡呀。”
邵钰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抱住姜熏单薄的肩膀:“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姜熏好奇:“什么事情?”
邵钰微微勾唇:“不能告诉你。”
姜熏没有再问下去,她还是担心邵钰的体温:“我去拿冰块给您降温吧……冰块可能太凉了,或者拧一个冷毛巾。”
“没事。”
邵钰对自己的体质还是有信心的。
他只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了,加上那天的意外。
不过很快就会恢复得和之前一样。
姜熏近在咫尺,和那天晚上梦到的一模一样,邵钰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阿熏。”
“嗯?”
邵钰放弃再拉扯下去,他现在就想收网:“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姜熏眼睫毛扑闪两下,紧接着邵钰俯身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只做你的哥哥,似乎不太够。”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温柔且克制。
姜熏脑海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下床到洗手间用冷水拧帕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