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作品:《我在西汉当妖妃》 王莽究竟是如何,合德她们也没功夫再去细想,因为刘骜来了。
在这大过年的日子,不去陪太后,不去陪皇后,他竟然来了昭阳殿。
“君上,这么晚怎么还到我这里来了?”合德刚要起身去迎,就被刘骜快步上前按下。
他已经脱去了外衣,显然是想在这里就寝,吩咐左右:“你们退下吧,紫蒲也退下吧。”
“君上是因为定陶王来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可有和太后她老人家说一声?”合德虽然自己不喜欢在王政君面前伺候,可从来没有主动把刘骜勾过来,她唯恐被太后惦记,除必要外,几乎不会去东宫那边碍眼。
刘骜脱鞋上床,从后面抱着合德道:“你不必多心,太后已经睡下了,你姐姐那里我也去看了一眼,知道你不会睡得早,否则我就独自在前殿休息了。”
“这话说的,还以为是我怎样独断专行,不肯让您亲近后宫女色呢!”合德娇嗔,却没有真心责怪,这两人私下说话偶尔会如此,都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刘骜听了只在她后脖颈处轻咬一口,调笑道:“我的合德最大方不过,是我看不上她们那些俗人,只想陪着你。”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合德是彻底不困了,窝在他怀中问:“夫君,这定陶王今日是怎么了,我从没见过他,他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是不是认错了?”
提起刘欣,就是常常被人说荒诞无度、没心没肺的刘骜都沉默了许久,再度开口语气也有些沉重:“他的……父兄,也就是我的弟弟和侄儿,前些年都相继去了,他不到十岁便失去了最亲密的家人,阿母又不是正室,不能时时刻刻看顾,即使是承袭了王位,恐怕也是难以修复的伤痛。”
“夫君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提前让紫蒲同你说也是怕他多想,让你不要仗着在宫中就疏忽大意了。”合德难得温柔小意,竟说得刘骜心头一暖。
“我最疼康儿这个弟弟,还有他故去的长子林儿,今年你被封为昭仪,你姐姐又成了皇后,我便想着要欣儿也趁着岁首回来住,都是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他无不感伤,提起刘康和刘林,心都一阵一阵地抽痛。
合德转过身,贴在他胸口安慰:“夫君爱护手足,这份心意想必定陶恭王在天上也是能体会到的,既然如此,我也该同小王爷解释清楚误会,今后还要常常邀请他来宫中嬉戏。”
刘骜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他希望刘欣此番来了就不要离开长安,之前他也因为极爱刘康而把对方留在京城数年,要不是时任大司马的王凤唯恐定陶王威胁到自己和王家的位置,连连上书请奏他要把人弄走,只怕刘康一家此刻都和和美美地在京城团聚。
定陶恭王刘康是在离开京城的途中染病,虽然拖延了几年,可终究还是去了,而刘康的长子刘林,则是尊崇父亲遗命和皇命,在去往京城给刘骜献贺礼的途中被歹人放火害了性命,只剩下次子刘欣。
而刘骜显然是把最爱的弟弟和最疼的侄子的死都怪在自己身上,这两年都没有再召定陶王一脉入京,生怕年纪尚小的刘欣再出什么意外。
若不是为了合德,为了能一家人团聚,而刘欣也十二三岁,可以主理府中事务,只怕她得过几年才能见到这位延续了刘骜偏爱的小王爷。
“你没有生他的气便好,我的合德总是那么贴心。”刘骜又吻了吻她额头,那么高大一个人竟然缩成一团埋进她怀中,像是个怕被人遗弃的大狗狗。
合德失笑:“不管如何,他都比我小了许多,我怎么可能真的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就是真有什么不高兴,也得和夫君你讨回来才是,你想好怎么补偿我受到惊吓的心了吗?”
这样极有合德风格的言论一出,刘骜就被逗得闷笑出声,同时也彻底放下了心,他甚至不怕合德和王政君正面对上,就怕是弟弟的遗孤,那样两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补偿,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做到,一定都为你办成。”他郑重许诺道。
合德也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我想和夫君你去骑马,之前早就说好要一起外出游玩,一次两次你都没有空,过完这个节总该有机会陪陪我了吧?”
她当然可以凭借刘骜的这点愧疚和满意而提出更多要求,可是整个大汉朝她想要的东西都能拿到,物质过于富足的情况下,难免还是会注重精神需求。
而且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她的骑马技术可是非常棒,策马狂奔都不需要替身,溜几圈都是小菜一碟。
果然,这样的请求一出口,刘骜整个人都被她治愈了,连连说好不提,还答应专门挑选一匹御马给她。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偏宠,放眼望整个汉朝都少有这样的先例。
合德开心极了,可不论是她还是刘骜,都清楚她开心的不是能和高高在上的君主共同分享御用的坐骑,而是单纯为能出宫游玩和骑马。
或许对于合德而言还有一层,那就是她重新找回了与现代的连接和自由。
若是能驰骋于天地间,哪怕不是永久,又怎么不是一种罕见的自由呢!
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合德都把王莽这个令她伤透脑筋的家伙给暂时遗忘到了脑后。
不过,在有阿千那句话的前提下,她不会真的毫无防备,只把对方当作一个想要完全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前粉丝。
但再怎么别有用心的新都侯,都比不上赖上她的定陶王难缠。
合德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直勾勾瞪自己的刘欣一阵无奈,不是说这个小王爷一向是很聪颖乖巧,继承了其父兄的才华与各种美好品质,怎么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狮子。
倒是和她入宫前认识的一个人有几分像。
她没有多想,抱胸看着刘欣,说:“定陶王好呀,要不要和我一起玩保村牌,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什么保村牌?我没听说过。”提起玩乐,小王爷有些懵,他从小被要求做一个好儿子、好弟弟,以兄长为榜样,不论是刘康的正室还是生母丁姬,都对他给予了厚望,除了君子六艺,其余但凡不和书本沾边的东西就没有碰过。
他也知道,这不仅是嫡母和阿母在自己身上找逝者的影子,也是为了那个曾经的戏言,最荒诞又真实的玩笑。
刘康还在世时,刘骜的几个孩子就都死了,当时也不知道兄弟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晓得后来刘骜私下说想要把弟弟的儿子过继来,在自己百年后继承大统。
这弟弟的儿子不作他想,唯有刘骜最疼爱的大侄子刘林这一个人选,可惜的是那个被刘骜赞誉多次的少年郎终究没能逃过一劫。
刘欣知道,自己很有希望接替兄长成为那个嗣子,不过也不好说,谁知道未来刘骜会不会再有个亲生儿子呢?
但是,这可能是其余人对合德畏惧和厌恶的来源,却绝不会是刘欣。
合德看得分明,否则也不会愿意和一个小屁孩一起玩。
“可怜的小子,连打牌都没学过,知不知道这保村牌可是如今风靡全京城的稀罕玩意儿,敢说会玩、玩得好的却不多,有我教你,你就偷着乐吧!”
“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信,除了阿兄,这天下没有能比我更厉害的人。”小少年高声道,他早在两位母亲的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自己作为替身的事实,同样也为自己能与那样优秀的兄长相提并论而欣喜和骄傲。
合德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霸气地挥手对紫蕊道:“王青呢,把他找来,不给这小鬼头看看厉害的人有多少,他是不会认怂的。”
“昭仪,王保村最近一直都在外面忙着您嘱咐的事情,连岁首都没有回宫。”紫蕊将自己新得的情报如实告知。
“那算了,我一个人照样能把你打趴下!”
“你要把谁打趴下?”
突兀的声线加入了他们的话题,正是一直记挂着二人的刘骜。
“皇伯伯,赵昭仪说要和我打牌,还说自己玩牌的本事很好,这是真的吗?”
合德看着刘骜一来就凑上去卖乖的刘欣,再一次怀疑传闻的不靠谱,不过想到外头对自己的那些谣言,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是真的,就是我也不是你伯娘的对手,之前有几次玩牌,我们所有人脸上都被画了好几个乌龟,就她干干净净。”刘骜的话半真半假,但确实激起了少年的斗志。
“好吧,反正我会赢她的,她说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所以我一定要赢的!”刘欣信誓旦旦,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毫无玩牌经验的新手能输给享乐专家赵合德。
而刘骜只是在旁边给他打气,煽风点火,恨不得两人赶紧来一局。
好在刘欣的学习能力不差,只是听了一遍规则便熟记于心,当即就要紫蕊发牌开始。
合德凉飕飕地说一句:“要不要试着打一局,让你上上手,免得说我欺负新人小孩子。”
“不用,我才不要你让我,万一这局我就赢了你却不认,怎么办?”年轻就是好,刘欣的活力让刘骜都觉得自己一下小了十岁。
“行,不试玩,正式开始,到时候输了被我画乌龟,可不要哭鼻子。”合德坏笑着给他上套。
小孩子果然没见识过像赵合德这么不要脸的人,只关注了不要哭这一句,全然没想到对方又给这场牌局加了一个画王八的赌注,明明一开始只是答应一个要求。
可所有人都是合德这边的,包括刘骜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小子被打败后的糗样,自然不会拆合德的台。
“为了公平起见,这一局我就不参与了,免得你们说我故意喂牌给谁。”刘骜笑着接过紫蕊手中的木牌,担任着荷官的要职。
刘欣默默盯着刘骜发牌的手,暗自祈祷能拿到那张特殊的村长牌,他了解了规则,也听了合德的许多战绩,自以为能拿下村长牌或者保牌,只要手气不是差到家,赢牌似乎不是特别难。
可惜的是,上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村长牌最终还是落在了合德的手上。
刘欣肉眼可见的沮丧,但他是个说到做到、有始有终的好孩子,不会因为拿不到想要的牌就耍脾气和反悔。
“玄武六,我的小保子记得藏好。”
刘欣看着手中的玄武六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