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烤羊腿子、猪骨焖面烩菜、土豆泥莜面、烧卖
作品:《团宠厨娘靠辣味系统致富天下》 言罢便挥袍离去,姜肃眉头紧皱,这厢姜余却跟在姜景任身后,那双狐狸眸子透露出阴邪的目光,他的折扇挡在自己的唇角,像是在跟姜肃挑衅。
姜肃清楚地看见对方亲启的唇瓣,虽没有任何声音,但他还是晓得姜余的得意。
“姜肃,你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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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答应慕凌在宏国开家海鲜火锅店这件事已做了一月,宏国百姓忒喜好此种吃法,隔三差五便会来尝尝鲜,店里挤得忒满,尔后大伙儿不愿等空桌,便将自己的桌子摆到大街上。
不过宏国人礼貌得紧,摆的桌子亦不会影响正常道路半分。
火锅店所处位置便是皇城老旧城区最不起眼的角落,土平瓦房,与城东那处贵族王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饶是如此,却每日炊烟袅袅,白气弥漫,蒸笼处的烧卖皮薄肉多,鲜香四溢,甄一杯小酒坐于草棚之下,烧卖入口,汤汁溢出,便能闲适好久。
宏国多有草原,春季风沙时候已过,碧空如洗。
城中立夏时候便会家家户户烤羊腿子,椒香脆嫩的外皮包裹白滑流油的羊肉,徒手撕下一块放在口中,肉感便直直侵入味蕾,咸香过后再来碗热茶,家里人齐聚一桌,热热闹闹地过个立夏。
而今儿个这边的鲍家羊腿的婶子请了阿黎到家里做客,说是忒喜欢那个海鲜麻辣锅。
“欸,那个猪骨焖面烩菜该上了哇,羊肉烧卖也整上,莫要畏手畏脚的,今儿个赵娘子来了咱这儿,得给她弄好些。”
“烤羊腿也差不多了,土豆泥莜面小家伙们欢喜,还有那个青菜饭包,黑米薄饼,薄脆煎饼放上来。”
“赵娘子您且先坐着,咱们马上便可开席啦!”
鲍婶在城西区这面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儿,家里的烤羊腿和焖面烩菜算是一绝,量多还便宜。
宏国的吃食虽然挺胀肚子,但鲍婶子这儿却依旧有好些人点很多。
吃不下便带回家里热热继续吃。
陈旧的木桌上皆是吃食,海鲜麻辣火锅便置于中间,翻滚的热油激起辣椒的香气,先倒入难煮熟的排骨,待肉香浸入汤中,捞出备用。
宏国人吃辣能力较弱,阿黎便少取了火锅料进去,虽说不想麦国铺满的辣椒和青花椒,但泛红的油锅是鲜辣之味,再入虾滑毛肚和血旺,捞起便是爽滑冒着白气的美味佳肴。
一月以来阿黎已发现宏国老百姓的饮食习惯,他们吃火锅前总会先吃些咸口的烙饼亦或是甜口的糯米糍垫垫胃,麦国用油碟提味降火,宏国人不能吃辣,阿黎便用麻酱去辣调味。
芝麻香带了些辣椒,排骨裹上麻酱,虽不及麦国有味道,但却有宏国的独特味道。
“赵娘子,菜上齐了,快快动筷子尝尝。”
“你俩小子莫动,客人还没吃呢你们急什么,忒是没有礼数。”
“无妨,鲍婶咱们一块动吧。”
鲍婶皱起眉头,摸了摸方才训斥的两小儿的头,尔后道:“好嘞。”
徒手撕烤羊腿,表皮金黄酥香,实则内有乾坤,鲍婶家中有祖传的秘制腌酱,腌制过程中直接激发羊肉的鲜美,架上大火翻转烤过,更是鲜嫩肥美。
先前一直呆在怀安王府中,阿黎还没真正瞧过宏国的正宗吃食,鲍婶家的是左邻右舍公认的宏国经典铺子,如今来做客,阿黎亦忒是被惊艳到得呆住。
“好吃吗?”鲍婶道。
“嗯嗯嗯!”
阿黎点头如捣蒜,羊肉入口即化,薄脆口感酥香,黑米薄饼糯叽叽的,再配上一口蘸了麻酱的千层肚,各种味道登时浸入味蕾,蹿上头皮,在如梦似幻的人间烟火气中沉沦。
麻酱与油碟口感皆是不同,宏国此时便更适合麻酱。
阿黎吃得脸颊圆鼓鼓的,她用帕子擦擦嘴,声音含糊不清:“鲍婶,宏国这边的羊肉和薄饼好卖吗?”
鲍婶吃了一口毛血旺,她被辣得直冒汗,但还是没忍住又夹了一块。
“好卖得很,陛下颁布政令解了宵禁,夜里咱们这儿会卖点小食,赶路的客人能歇上一脚,顺道买点吃食填填肚子,不过没白日里的客人多。”
鲍婶饶有兴趣地看着阿黎:“欸,听说你们麦国那边还有夜市呢,忒好,热闹得很,小笼包水饺麻花都很多,怪不得能把你们养得这般水灵灵的。”
“谢谢鲍婶。”
鲍婶瞧阿黎生得这般灵气,圆圆的杏眼忒是漂亮,肤若凝脂,肃郎君攒了八辈子福气才能把阿黎娶到手。
她捏了捏阿黎的脸,这姑娘乖巧得紧,简直都要把她的心给化开,鲍婶笑道:“海鲜麻辣锅忒是好吃得紧,我们来日……”
鲍婶话未说完,门口却传来敲门声,阿黎挨门比较近,她赶紧去开门,却看见个侏儒老妇撑着神算子的牌子站在那处。
老妇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她拄着拐杖,尖嘴猴腮,衣物破烂,手上都是褶皱和泛黑的老年斑。
阿黎对上她眸子的瞬间便吓得浑身一激灵,声音堵在嗓子眼,脊背发凉。
“兰神算,你可算是来了,今儿个要吃什么啊?”
老妇褶皱的肌肤微微松弛,她抬起手来,干枯得像是树枝的手指便直愣愣地指着冒着烟的火锅,她颤颤巍巍道——
“吃这个。”
她的声音像是锯子,沙哑得不行,面皮像是腌菜般皱巴在一起,侏儒般的身子不及圆桌高,都是鲍婶抱她上桌上坐着的。
“赵娘子,过来吃啊。”鲍婶疑惑道。
这姑娘脸色煞白,估计是被兰神算给吓到了,也是,兰神算神出鬼没不说,前些年不晓得犯了什么事儿,还给进了几次地牢,前几天刚被放出来,阴气确实重了些。
“赵娘子莫怕,兰姥姥人忒好,过来坐着吧。”
阿黎听鲍婶的话走过去,老妇坐在她的位置旁边,她不晓得为何总是很怕此人,就绕了一圈打算坐在另外一个空位上。
“坐这里。”
老妇突然开口,她的瞳孔中倒映出阿黎的模样,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干枯皮糙的手指在碗上有节奏地敲打,诡异的模样让阿黎寒毛倒竖。
“啊……好。”
阿黎答应道,人毕竟是老人,她断不可没了礼数,便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可就在用膳的时间里,她一直感觉旁边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像是森林里狩猎的豺狼,似乎只要她一动弹,便会立马要了她的命。
嘴里的肉越嚼越拧巴,就算换了油碟阿黎也没吃得多好,她始终注意到旁边老妇的动作。
她只吃了火锅。
枯树般的肌肤每个动作都似乎在撕扯她,忒瘦的身子骨头几乎要突出来,阿黎有点怕她,正想着离开,可这老妇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竟猛地抓住阿黎的手腕。
此人看似皮包骨头,可力气却大得出奇,骨头膈得阿黎手腕绯红,她小脸憋得通红,神经紧绷,这厢却看见老妇缓缓抬起头来。
对方睁着那双眼睛,眼珠子像是要瞪出来,她皲裂的唇瓣微张,说出了句让所有人都木讷的话——
“方才我看你面相给你算了一卦。”
“近日你将有大凶。”
话一出口,鲍婶立马站起身来,她提起裙子赶紧把阿黎拉到自己这边,脸色逐渐发白:“兰姥姥,您这话可不兴说啊,她……阿黎好好的,您……”
鲍婶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要晓得兰姥姥算卦甚准,前些年她一直在城西区算卦,说的亦是一个比一个准儿。
尤其是凶卦。
八年前这儿有个养猪的屠户,兰姥姥仅是看了一眼,便说他有小凶,当晚屠户便同他的内人吵了一架,第二天还被人打了一顿。
中凶便是五年前,一个进皇城赶考的书生,当晚他的行囊被人偷去,盘缠全没了不说,自个儿追出去还摔断一条腿。
这大凶……
鲍婶看了眼阿黎,她咽了咽口水,又转头对上老妇的眼睛:“您没算错吧,大凶……是会死人的。”
“就是会死。”老妇哑着声音道,她又吃了块虾滑,喉咙处发出嘎吱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小姑娘我看了许久,进门刚对上便是厄运缠身的模样,而坐在我身边用膳时那印堂便愈是发黑。”
“你近来小心些。”
“那有无破解的法子?”鲍婶问道。
“有倒是有,就是不晓得小姑娘愿不愿意。”
“您但说无妨。”
老妇眼底闪过一道捉摸不透的神情,她跳下凳子拿起自己的神算牌匾,尔后佝偻着身子抬起头,跟阿黎打了个照面。
“把隔壁铺子关了。”
“或者换个地方。”
“但是千万不要开在这附近了,西面生鬼,对你最是不利,现在所有的繁荣皆是表象,你今生过得如意,尔后便会尽数归还。”
“马上便到了你要偿还的时候了。”
鲍婶对老妇的话有些懵里懵懂,她皱起眉头,压根不晓得兰姥姥在说什么,可转头看向阿黎,姑娘却脸色煞白,连手指都在发抖。
阿黎听懂老妇的话了,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她为穿越过来之人,改变了赵阿黎和姜肃的命运,但天意难违,所有都必须有个正常的轨迹。
她必须为穿越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是这代价不一定就是死啊。
而就在阿黎震惊之余,她的颅内突然响起熟悉的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