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鸡蛋灌饼、煎饼果子、拇指生煎包
作品:《团宠厨娘靠辣味系统致富天下》 阿黎与陆帆好歹是宏国来的客人,理应尽待客之道,可赵玉宣家的侍君所说却皆是挑衅,赵玉宣脸色有些难看。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瞪了那些男子一眼,赔笑道:“闺中男眷不知事,冒犯了郎君和阿黎,让你们见笑了,我先带他们回去,对了阿黎,你若是寻不到赵府,我便让阿碧留在此处带你前去,我必须得离开了。”
她面皮薄,才不想在这落人笑柄。
赵玉宣提起裙子匆忙离开,阿黎警惕地看着那位换作阿碧的男子,小脸鼓鼓的。
阿黎方才瞧得仔细,从侍君与赵玉宣的举止投足间,她便看出这位阿碧郎君最受赵玉宣的欢喜。
“赵玉宣那女人总算走了,这回多亏了三位兄弟的牺牲。”
阿黎:?
她不应该是你们敬重和爱戴的妻主吗?
见阿黎这般错愕的模样,徐碧君抿嘴笑起来,可含笑的眼底却闪过道冷色,他道:“赵玉宣这女人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坏到心眼儿里去,咱们府中的人都晓得。”
“长得亦不是麦国最漂亮的女郎,对外却偏偏要称自己忒是美,倒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和那三位苦命的兄弟,便是她从大街上强行拖回府里的。”
“昨日我与赵玉宣行床第之事时,春宵片刻隐隐约约听见她要寻赵阿黎,我先前在族谱中看到过这个名儿,想着她准保不会干什么好事,今日便偷摸跟着出来。”
阿黎倒吸一口凉气:夫妻之事公然这般说出来真的好吗?
阿黎还没回话,徐碧君又道:“姑娘千万莫听赵玉宣的话,她准保给你使绊子。”
他皱起眉头,“赵府如今不太平,姑娘便先别着急去,可以先去皇宫避避风头。”
徐碧君从腰包里掏出个翡翠扳指,色泽样式皆是上层,阿黎又看了他一眼,眼前人素衣木簪,不像是有钱的贵族官僚家,哪儿来的这成色的扳指?
阿黎还没开口,旁边的陆帆突然拽住徐碧君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把对方捏得满脸通红。
“扳指哪儿来的?”
陆帆胸膛上下起伏,他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徐碧君的模样,眼尾有些泛红,连说话的强调都在颤抖。
这扳指与他家中阿爹所留是成对的。
徐碧君挣扎着,将手从中挣脱出来,他愠怒道:“此为宫中一故人赠予我的,紧急时候能派上用途,如今我转借给你们,还像是好心办坏事,这位郎君性子忒冲,莫把阿黎姑娘的气运都给冲走。”
陆帆愣怔,意识到自己急了,他缓缓松手,对徐碧君恭敬道:“抱歉。”
阿黎眉头微撅,她盯着陆帆的眸子,却见从中闪过一道委屈,她深吸一口气,对徐碧君笑道:“多谢阿碧郎君。”
徐碧君别过头去,他是气的,但转过头去,却见阿黎双颊泛红,两个深陷的酒窝圆溜溜的,樱粉薄唇上勾,尤其是那双圆圆的漆黑杏眸,眨眨眼便从里面透出清澈的水光。
“……”
姑娘矮矮的,却乖巧得很,双手互相抠着,奶糯白皙的肌肤忒是让人想捏一把。
徐碧君哪里还对阿黎生得了气,他轻咳了一声,漂亮的眸子又弯成月牙状,对阿黎客气道:“姑娘万事当心,赵玉宣还会来寻你,莫要中她的计。”
阿黎点点头,这厢徐碧君将她们送到皇宫门前便离开,可麦国皇宫开门时间忒是奇怪,单日时白天开放,双日却又成了夜里,而今日恰逢四月初六,得等到晚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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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地丘陵难看见星辰,抬头便是云层覆盖,连暖阳光都透不进来,夜里黑云翻滚,苍穹漆黑,但整个麦国却灯火通明。
不像是白日里六道口处仅有的热闹,麦国夜市遍布都城的各个角落,城门大街两旁皆是小食车和支摊饮酒撸串之地,转角传来阵阵香辣孜然烤肉味,漂浮的美味从巷口小食肆中溢出。
都城大街分为六条岔路,起初都没名儿,百姓为了记得清楚,便读顺嘴叫几道口,不过到了晚上并无区别,白烟中人头济济,谁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三道口附近以面食为主,姜记面食铺前木凳方桌,个个都挤在一处,煎饼果子鸡蛋灌饼放在跟前,拇指生煎包摆于正中,三三两两围成一桌,饮茶推牌九,赌些小钱,又喝些小酒。
“话说当年麦帝亲征,二十来岁女儿郎长枪在手,杀得宏国是那个片甲不留。”
食物烹煮的滋啦声中,隐隐传来声音,循声看去,道口尽头的茶庄中已坐镇了说书的白胡老人,他醒木敲响,众人目光都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宏国那个姜肃,大伙儿都晓得吧,当年陛下红缨枪直冲战场,与他大战五十回合,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是咱们陛下念及百姓,才签署了停战协议,否则,咱们百姓得受多大的苦!”
“再听闻,五年前陛下送了几个暗探前去宏国,现在亦杳无音讯,如今是和平年代,暗探亦恢复自由身,却没再回麦国。”
“老朽有幸走遍三国,听多了俗世奇闻,暗探中一位赵姓女子,如今已下嫁宏国怀安王姜肃,婚姻美满,孕有一男一女。”
“……”
远处打算过来吃瓜的阿黎:“???”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嫁给姜肃了?
这不是纯纯胡扯吗。
可众人只当这是个故事,末了便拍手叫好,未曾深究,手边清茶饮下,桂花糖糕吃上,桌前谈天八卦,屋后热气袅袅,呼呼的风轻柔,带走了糖渍碎末,在灯红酒绿中渐渐消失。
烧烤摊和火锅局开在五道口处,阿黎估摸着开皇宫门还有段时间,便想去尝尝麦国正宗的麻辣牛油火锅。
陈记牛油火锅忒是有名,阿黎在宏国看见的火锅底料都是此铺子熬制,可刚到五道口,却听见有人在争执什么。
“陈婶,您听我说,这顿咱们真就先欠着,待我入宫拿到钱,我双倍,啊不,我三倍给您成不?”
“臭小子,回回都吃霸王餐,你当真我傻的么?没得商量,给钱,要不然把你送衙门去!”
“我宫里有人,真的,我皇姑母……”
“我管你什么红姑母蓝姑母,必须给钱,瞧给你这家伙惯的,来人,叉出去让军爷瞧瞧!”
只听见剧烈的声响,阿黎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扔了出来,两人不过仅隔两三米的距离,正当阿黎准备绕过去时,男子猛地抬头,四目相对之际,他突然拽住阿黎的鞋。
“赵阿黎,你可算来了,救救我啊——”
男子哭得涕泗横流,他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陈婶,这是我家阿妹,你去跟她要钱,我真真是一点儿都无了。”
阿黎:“……”
阿黎压根不晓得她是谁。
这年头为何大家都想找她当冤大头?
长得面善么?
“这位郎君,我当真不认得你。”阿黎皱起眉头,她承认自己生得软,但不代表人人皆能把她当软柿子捏。
此人她压根没见过,虽说那能叫出她的名字,但没有印象便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吃霸王餐忒是不对,郎君您应该自个儿反省反省。”
“赵阿黎。”男子猛地抬起头来,“我是肖韩!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先前在怀安王府酒窖的时候,咱俩见过面的,明明说好你决定回麦国时知会我一声,结果我浪荡几天回来,怀安王府都空了。”
肖韩眼窝深陷,他方才吃了火锅辣得满脸通红,憔悴和精力旺盛的模样相互交替,忒是滑稽了些。
阿黎皱起眉头看了他半天,颅内飞速运转,这厢才隐隐记起貌似真有这个事情。
“欸,姑娘,这是不是你家阿兄啊?”
阿黎跟姜肃呆久了,如今扯谎愈发的出神入化,她面不改心不跳地轻笑道:“啊,抱歉陈婶,是我家阿兄,不过他脑子不好使,我家爹爹也拿他没法子,让您见笑了。”
阿黎拿出钱交给陈婶,对方倒竖的横眉微微平缓,陈婶语重心长道:“我就说这小伙子脑子看上去不灵光,原来是害了脑子里的病,甚是可怜了些,不过姑娘你们也得好生管教管教他,免得弄臭了你们家的名声。”
“我哪里脑子……”
“嗯知道了,谢谢陈婶。”阿黎打断道,她点点头,拽起肖韩的手就往皇宫门口走,这厢肖韩还不乐意,待到人少处,他甩开阿黎的手,脸颊气得绯红。
“赵阿黎,你敢说我脑子有问题。”
“啊,不是吗?”阿黎道,“确实,肖郎君精明得很,吃霸王餐都想着从旁人腰包里掏钱,自个儿倒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银票在兜里揣了一路都不肯拿出来。”
阿黎的眸光落在肖韩的腰包里,肖韩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兜。
姑娘的目光像是钢针般,盯得肖韩很不自在,他别过脸去,竟然有种愈来愈强烈的羞耻感,半晌后,他缓缓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交给阿黎,唇瓣微抿,委屈得不行。
“还你行了吧。”肖韩嘟嘴道,“好歹也认识,你都不帮我结下账。”
“莫想道德绑架我。”阿黎收下银票,一眼便看出了肖韩的心思,“对了,你也要去皇宫?”
“嗯,我俩都得去。”
阿黎愣怔,她突然头皮发麻,这时便听见辣味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