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铁骨少年郎

作品:《团宠厨娘靠辣味系统致富天下

    姜肃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姑娘哭。


    他抱住阿黎的手缓缓收紧,手轻轻摸着她的头,细软的黑发从指缝间钻出,头发虽有些毛糙,可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郎君,我难受。”


    像是撒娇般的声音瞬间击溃姜肃的防线,他的手顿了顿,耳根红得像是滴血,半晌才拖着颤抖的尾音道:“方才不是都说了吗?我明日不会入赘的,你放心,睡觉去吧。”


    “我这里难受。”阿黎没管姜肃的话,红着眼睛盯着他,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那便乖乖睡觉去。”


    “被窝冷得很,没有这里暖和。”


    阿黎死死地扒拉住姜肃的腰,愣是不肯挪动半分,她的脸已经红成了柿子,酒精把神经刺激得麻木。


    她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凭借本能寻了个热乎处罢了。


    可姜肃不这么想,姑娘温热的气息在他周遭化为无形的手,像是在引诱他,紧拽腰间纤细的手臂锁住他的理智,热流顺着指尖生生攀到颅内。


    姜肃下意识地咽咽口水,这会儿阿黎却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寸,甚至用脚勾住他的鞋,酒气扑面而来,软糯的腰姿便是致命的酒精。


    “郎君的身上忒香。”


    阿黎憨憨地笑起来,这桑国琼浆醪糟甚至烈,如今她的脸胀得几乎要裂开,杏眸迷离,灌水的眸子眼尾泛红,可怜兮兮中却又带了分独有的娇美。


    真该死啊。


    姜肃的拳头缓缓握拳,额头青筋暴起,心底暗暗发誓要把给阿黎喝酒的人干掉。


    他硬着头皮把阿黎扒在他腰间的手掰开,扯动嘴角露出个笑容,柔声道:“天色不早了,上床睡觉可以吗?”


    “不可以!”


    阿黎醉了后好像犟得慌,她踮起脚尖,这回是直接跳起来,像是猴般挂在姜肃身上,软软的脸埋在他的脖间,肌肤贴近间,温度瞬间升高,糯叽叽在姜肃脖间蹭来蹭去,姿势暧、昧到不行。


    姑娘往姜肃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贴在他的下巴上,若即若离的摩挲感折磨得姜肃快疯了。


    “阿黎乖,听话。”姜肃哑着声音道。


    他觉得自己快要炸了,他自是晓得不可趁人之危,可姑娘发丝撩拨得他脖间发痒,喷洒的热气熏得耳朵红得滴血,头皮发麻,手放在姑娘的背上一动不敢动。


    “郎君明日……确定不会入赘吗?”阿黎昂起头,在距离三寸间对上姜肃的眸子,眼底闪过短暂的清明。


    “不会。”姜肃轻笑道,“婚服都没送来,也没法入赘过去的。”


    “喔。”阿黎乖乖地挂在姜肃身上,她目光涣散,姜肃以为她困倦,便想将她放到床上,可刚挪动半分步子,阿黎却突然笑了起来。


    铜铃般的笑声吓得姜肃脊背一惊,慌忙垂下头盯着阿黎。


    “甚好甚好。”阿黎把头偏了偏,又将头往前凑了凑,漆黑眼瞳中似是褪去了酒精的迷茫,换了精明在其中。


    “我知郎君背负颇多,打仗时候亦是得罪了许多达官贵人,如今您在宏国被人用知识折辱,用地位打压,百姓早已忘了您的赫赫战功。”


    “别国对您生厌,将所有错误归咎于您身上,还有……”


    阿黎将姜肃前世的事情咽了下去,她醉酒虽会胡言乱语,但重生穿越这种事,她会只字不提。


    “阿黎挺心疼您。”


    “您如今尚且为宏国怀安王,若当真入赘桑国,娶了那丞相千金,宏国百姓会斥您为叛国者,桑国百姓又会辱您为懦夫。”


    “我家郎君是铁骨铮铮少年郎,阿黎绝不想您受此骂名。”


    姑娘晕晕乎乎的话其实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姜肃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怔怔地盯着阿黎,在不到三寸的距离间,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笑容。


    姜肃用手托阿黎的头,姑娘晕乎乎地睡过去,绵长的气息缓缓徘徊在四周,将他的指尖都染成了绯红。


    窗棂摇晃,月影添梢,姜肃将阿黎放在床榻边,帮她脱掉棉履,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用手轻轻量了下阿黎的脚长。


    姜肃好像彻底沦陷了。


    眼前姑娘长睫覆盖住眼眸,红扑扑的双颊像是柿子,鼻梁骨清秀,双颊还有隐隐约约的酒窝。


    姜肃将被子盖在阿黎身上,在咫尺间热气交流,他有点留恋这般气息,故意多停留了会儿,在周遭蜡烛微光的烘托中,屏风映出两人旖旎的光影。


    “不一样了。”


    姜肃自言自语道,他将阿黎额间的碎发缓缓拨开,坐在床边,眼眸微眯,心里却跳个不停。


    他重活一世,千防万防的赵阿黎,如今却最懂他的困境,她看起来傻傻的,却什么都晓得,成天把钱挂在嘴边,大大咧咧,心思却比任何人细腻。


    姜肃从没想过自己会就此沦陷,许是自第一次心软起便注定他会落入柔情乡中,但他不后悔。


    他想试试,试试喜欢她一次。


    “郎君……”阿黎眯起眼睛,嘴里支支吾吾。


    姜肃没听清楚她在说何事,便坐近了些,将耳朵凑在阿黎唇边,他眉头紧皱,细声道:“方才我没听清,阿黎再说说?”


    话音刚落,阿黎原本舒展的眉头立马拧起,她原本是侧着睡的,可姜肃像是刺激了她的下意识反应,阿黎猛地翻过身,薄软的唇便恰恰擦过姜肃的脸。


    “!”


    姜肃唰地坐起来,他瞳孔骤缩,手僵硬地放在自己的脸上,仿佛方才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耳朵瞬间红成了血的颜色。


    他的脸也红了个彻底,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般怔在原地,修长的手指始终按在那半边脸上,指尖颤抖。


    “郎君你……吵死啦!”


    “……”


    姜肃眼底从震惊变为迷茫,最终满眼笑意,唇角勾起个弧度,他看着阿黎横眉倒竖却嘟起小嘴的模样,别扭却透了些傻气。


    他没忍住轻笑了声,无奈道:“成,我走还不行?”


    临走时还顺道给阿黎紧紧被子,叮嘱宫里的婢子帮忙盯着。


    —


    桑国清晨亮得早,三月亦是花开水甘之季,姜肃云昭仪来桑国之前便让姜余和慕凌从小道前去灾区,避开了官府的检查,将赈灾粮及时送到灾区。


    阿黎缓缓坐起身来,她按按自己的额头,却感觉脑门像是被人打了拳般疼。


    她仅记得昨晚喝了云诺送的那瓶琼浆醪糟,之后的事情便忘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姜肃不用入赘的事情。


    阿黎将穿上自己的棉履下榻,可还没推开门,便听见门外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姑娘,您已经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肃郎君已拒了此门婚事,您莫要这般哭得伤身。”


    “我不要姜肃入赘,我嫁给他,我去宏国可以吧!”


    “姑娘,您莫要为难我们做奴婢的。”


    “我不知为何陛下变了卦,姜肃又是怎么解的毒,听闻昨夜打更的师傅讲,姜肃昨夜是从这间屋子出来的,他是不是在里面藏了人?”


    听到这里,阿黎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暗自念着这脏盆子莫不是又要扣在自己头上?


    思及此,门猛地被打开,阿黎转过头去,正对上秦梓言那双哭得发肿的双眼。


    四目相对之时,秦梓言瞳孔骤缩,嘴唇微抿,手死死地拽住裙角,指尖掐得近乎泛白。


    “赵阿黎。”秦梓言咬牙切齿。


    “在呢在呢,今儿个天气真是忒好,秦姑娘寻我有何事?”阿黎若无其事。


    可就在这时,秦梓言身后的绿萝突然上前,对阿黎抡圆了就是一个巴掌。


    不过阿黎算准了绿萝会给她个下马威,提早便做好准备,侧身躲过了那个巴掌,绿萝见势不妙,只得恶狠狠地对阿黎骂道:“贱婢!”


    “秦姑娘大早来这里,大抵不是哭诉的。”阿黎眸光微沉压根没理绿萝,她转头看向秦梓言,“您是寻人来教训我的吧?”


    话一出口,秦梓言那双美目中透出冷意,可她并未说话,丹凤眸中反而是掉出大滴泪水,柔声道:“姑娘莫要误会,是绿萝将你误会成了跟肃郎君偷、情的坏女人。”


    阿黎算是明白了,这秦梓言就是拐着弯骂自己呢,她挺有趣的,自己爱慕姜肃,便提防身边所有人,非得闹个鸡犬不宁。


    “阿黎姑娘晓得肃郎君为何悔婚吗?我等了他五年时间,若是他不娶我,我该如何是好?桑国没人会要我的。”


    阿黎瞪了眼绿萝,绕过去走到秦梓言跟前,她向来不会主动招惹旁人,但对方都舞到她跟前了,便再不用忍。


    阿黎道:“秦姑娘断不用这般恶意揣测旁人,毕竟桑国嫁娶一直遵从个你情我愿的原则,您说您等了郎君五年,是不是道德绑架郎君了?况且您对我亦是恶意颇多,方才那一巴掌,也是您授意的吧?”


    “秦姑娘,首先我要解释,我对郎君并非有意,您莫以为您的香饽饽就是所有人要争抢的东西,我实话告诉您,我们做奴婢的,也对女主人有所选择,您这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模样,我唯恐郎君被您糟蹋了。”


    阿黎说这话时从未考虑过秦梓言会如何报复自己,她听不惯对方的阴阳怪气,亦不喜秦梓言自降身份的恋爱脑,身为姑娘家,一辈子都为男人活。


    忒是悲催。


    秦梓言娇柔的眼神缓缓变得凛冽,她昂起头,那双丹凤眼微挑,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精致的五官透露出阴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