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云端月昭昭》 秦江昭还不太能搞清楚情况,结了账,牵着骊渊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王爷不下车吗?”
车内没有回应,丝竹面露忧色,轻声催促她:“您快上车吧。”
秦江昭疑惑:“这就回去吗?”
她准备趁此机会,同赵云琅骑马在城外逛逛的。
她转念一想,大概这次赵云琅不太方便在郊外停留,便把骊渊的缰绳拴在车驾后,上了车。
待她上了车后,在赵云琅旁边坐好,也不见赵云琅转头给她一个眼神。
他独自端坐在那,神色不明。
她本欲问问他阿黄去了哪里,与他随口聊几句,如何这般匆忙。
见他如此却有些担忧,她凑近了侧过身,歪头看赵云琅:“王爷可是累了?”
赵云琅微微侧脸远离她的视线,不太想理她。
秦江昭却以为他不想自己担心,撑起身,又偏头去看他的脸色。
哪成想这时,马车却不知压到了路上什么突起的障碍物,猛地一颠簸,她身形一时不稳,不由抓住了赵云琅的肩膀借力。
待颠簸过后,她稳住了身形,回过神来,已经被稳稳按在了赵云琅腿上,被他护在怀里。
她夸坐着,有些脸红,敛眸小声道:“我没事了。”
她的双手还放在赵云琅的肩膀上,就抓着他肩膀欲起身。
但赵云琅擒住她腰肢的手却似铁箍丝毫不动,她不由抬头望去,没成想一抬头便对上了赵云琅沉沉的眼眸,心下暗暗一惊。
赵云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沾冇欲,但又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侵略性,似要把她吞噬。
秦江昭面上还能维持淡定,但是被看得十分不自在。
她努力定了定神,趁机看了看赵云琅的脸色,观之并不像之前那样苍白,有些安心。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赵云琅又是盯着她不放,但这次,只盯着她,却并不见有什么动作,留她一人如坐针毡,想起身又不能。
秦江昭不由找话题:“王爷可曾用了午膳?”
赵云琅面色不善,见秦江昭上车半天对着他仍是一脸坦然,毫无惭愧,他心中冷笑:真当他不知道她去了哪?
秦江昭迟迟得不到答复,伸手抚上赵云琅的脸,柔声道:“王爷怎么不答话?”
赵云琅回神,声音森冷:“未曾。”
秦江昭也未曾用午膳,闻言提议:“那不如,我请王爷去聚德斋一齐用饭如何?”
赵云琅心中寒气更重,当着外人守礼避嫌的秦江昭,邀他一同在酒楼大庭广众之下就餐,岂不是心虚?
但对秦江昭来说,还有两日就成婚了,赵云琅对着她,抱也抱了,放肆也放肆了,如今还刻意保持距离,岂不是惺惺作态?
纳征之时有纳征的规矩在,她不便出面,如今还有两日成婚,私下吃顿饭又何须避讳?
看赵云琅并无拒绝之意,秦江昭敲了敲马车内壁,“丝竹,麻烦直接去聚德斋。”
赵云琅心中赌气,玩味地嗤笑一声:“可我现在就饿了,要如何?”
秦江昭怔了怔,睫毛扑闪着,“那王爷想如何?这车内可有糕点?先吃些垫垫如何?”
赵云琅语气不怀好意,“不如何,二姐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想如何?”
秦江昭有些不好意思,敛眸不语,半晌,缓缓搂上了赵云琅的脖颈,盯着赵云琅姣好的唇形,凑了过去,贴了贴,低声道:“这样如何?”
赵云琅眸色一暗,但还是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秦江昭只能面色凿热地又贴了又贴,却始终不见赵云琅动作,她有些急迫,想早点结束这让人羞窘的互动,闭了闭眼,轻轻甜了几下赵云琅的唇般,又探了进去。
赵云琅呼吸一滞,终于吝啬地启开唇,嘬了又嘬,妖了又妖。
待一勿结束,端坐在那,却对着微微喘息的秦江昭悠然道:“还不够。”
不够?
秦江昭微恼,像个冰块一般,让她独自主动做这些,半天才肯张开嘴,头都纹丝不动,不要太过分。
她撇头,似乎毫无所闻,不应声。
“二姐姐,我好饿”,赵云琅知道她的软肋。
秦江昭转回头,还有些羞恼地看着他,“你若这般,那便饿着好了。”
赵云琅闻言,更添了几分整服欲,漆黑的眸子中一闪而过凶恶之色,把秦江昭往上抱了抱,抬手一把扯开了。
秦江昭急忙伸手抓紧,抬眸与赵云琅对峙着。
赵云琅低头蹭她的脖颈,眸色阴鸷冷峻,嗓音却低沉得仿若哼出了鼻音:“我错了,二姐姐。”
秦江昭心中一软,缓缓松开了抓着衣金的手,半晌,又缓缓抬了起来,抱住了赵云琅的头。
赵云琅像头狼崽子一样,凶狠蛮横。
秦江昭时不时皱眉,扬起脖子,要春按捺住喉咙中的乌也,言角渐渐红了起来。
赵云琅心中无比在意,嘴上却好似若无其事,百忙之中抽空问她:“二姐姐来郊外做什么?”
秦江昭抓着赵云琅头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压抑道:“受人所托,来看一眼。”
受人所托,护卫都不带?
赵云琅憎恶她避重就轻的答案,回中和手上都用了些力道。
听到小声抽气的声音,赵云琅立马又放轻了力道,“二姐姐看到了吗?”
秦江昭沉默了一瞬:“看到了。”
秦江昭不会说谎,但也不欲多说。
她看着赫连夫人心生恻隐,不去一趟,总觉得良心难安,倒是未曾想到真的会与赫连濯碰面对话。
她自觉坦荡,但是对着未婚夫谈前任,总归不是愉悦的话题,以后也不会再相见了,又何必提及。
但她不曾想赵云琅早就知道了,赵云琅听了她的回答,心中顿时怒火丛生,动作变得霸道孟狼许多。
秦江昭有些吃痛,但始终未察觉到赵云琅在生气,只当他饿琅般着急,还忍耐着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赵云琅若是狼崽子,那可能是匹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会儿他对着秦江昭不依不饶地所丘,内心仍然介意得要炸裂开,想质问她,责难她。
但他忍了又忍,婚前无论如何不能出了岔子,摊了牌,争辩到最后,也不过是再次确认,她的心不在他这里罢了。
她成了自己的人,日日只对着他,心里没有他又如何?
他如何待她,她都得受着,再不叫她见旁人。
他心思百转千回,面色有些森然,却低哑着声音耍赖:“婚后,若非我作陪,我不许二姐姐一个人来郊外。”
秦江昭不觉这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成了婚必然不似如今,许多事都要考虑赵云琅的感受,有些事若他介怀,她也须得体谅,柔声答应:“自当都跟你报备。”
赵云琅闻言才勉强按下怒意,手臂又收紧几分。
丝竹马车赶得很有水平,又是慢慢悠悠的,在漫长的靡靡的时间里,赵云琅终是渐渐被短暂地安抚住了。
等到了聚德斋,他神色已经彻底平静,看不出那些让人不免畏惧的纠结和算计。
察觉到马车停下,秦江昭有些难堪地轻声道:“好了吧?”
赵云琅犹觉不够,恋恋不舍,怕在那平复好半天,才松开那支箍着秦江昭腰肢的劲瘦有力的手臂。
秦江昭在一旁整理好衣着,又拽出中衣的袖子,顶着赵云琅深沉的视线,给赵云琅擦了擦莹莹闪光的春角。
赵云琅扶着秦江昭下了车后,秦江昭又想起问他,“王爷,有帮我经管阿黄吗?”
赵云琅瞥她一眼,淡淡道:“送回秦府了。”
丝竹看赵云琅神色不再阴郁,觉得这天终于是多云转晴了,他也有心情在俩人身后偷笑,心中腹诽道:小王爷哪敢不?那么生气都记着呢。
小王爷当时看着准王妃的背影,拂袖而去,都往王府的方向走了十几步了,却又一脸不耐烦地折了回来,叫他把阿黄给送回去。
小王爷这一套流程,给本就处于震惊惶恐中的他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秦江昭了然地点头,浅笑:“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去了,想着阿黄也不该这么久没到。”
丝竹也以为他家王爷会意外地准备晾着准王妃了,哪成想回府后又叫他去套马车。
赵云琅这会儿情绪稳定很多,对着秦江昭又有问必答:“耽搁了。”
丝竹在后头跟着应和:“小的手艺不精,车驾套了许久。”
赵云琅闻言,略显不自然,没有应声。
五匹马的车驾确实没那么快套好,丝竹当时看着等在一旁的赵云琅面色冷峻,不自觉地用手不住地敲击栏杆,似乎心焦不已,不由又加快了速度,马车套得其实并不慢。
但马车行至半路,是赵云琅吩咐丝竹慢慢地走。
赵云琅当时并不确定秦江昭叫他等,他究竟要等多久?
或者,又能不能等到?
秦江昭没有注意到赵云琅的神色,讶然地回头,对着丝竹忙道:“不打紧,这端王府的车驾哪里那么容易?”
丝竹咧开嘴,笑得露出白牙。
他们三人进了聚德斋,秦江昭问过赵云琅的意思,要了二楼临窗的一个雅间。
小二正领着他们准备上楼的时候,秦江昭却忽然被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叫住,“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