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将选择权交给他吧。”


    司空长风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曾经的他，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为了江湖与朝堂上的安定，他也必须做出自己的决定。


    虽然表面上是将选择权留给了无心，但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得选。


    “你们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什么叫将选择权交给他？”


    月眠转过头来，之前一直覆盖在他脸上的白纱早已因为之前的打斗而消失无踪，一张倾城绝色的小脸就那样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少女闪着泪光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两位在场的长者，语气中充满了不忿。


    司空长风和白发现在看清了少女的模样之后，一时间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停在了嘴里。


    白发仙因为月眠生母的事，一直都不太敢去面对月眠。


    他之前也传消息回了天外天，知道了廊玥福地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生活，而且还传回了消息，据说在廊玥福地几十里外的一处林中，发现了玥卿的坟墓。


    ……


    月眠的身份几乎已经确定无疑了，但是因为白发仙的私心作祟，他却从未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天外天的任何一个人。


    只要少宗主回归，就足以稳定天外天的局势了。


    不必再去夺走另外一个小姑娘的自由了。


    “中原教中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为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苦守了12年了。”


    他不愿意去面对月眠的那张脸，就只好对着无心说出了这一切。


    无心没有选择，天外天也同样没得选。


    “各位，就此别过吧。”


    就如同月眠所说的那样，只要无心不肯放下属于父辈的责任，那么他就没得选。


    “你真的要回去吗？”


    月眠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着无心，她甚至有些不太清楚天外天此事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月眠，放手吧，这是我的选择，等我解决了一切……”


    无心最终还是没有将接下来的话全部说出口，天外天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根本就不清楚，现在做出承诺还有些太早了。


    听到了无心的话之后，月明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心中虽有万分不舍，但还是按照无心的意愿松开了他的手。


    “要不我……”


    有那么一瞬间，月眠想告诉无心要不她跟着他一起回到天外天吧。


    可是，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唐莲赵玉真，她始终都不能够忘记，自己除了是无心的朋友之外，身上还带有着其他的使命。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昆仑之巅梦日光，沧海绝境在青山。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慷慨激昂的诗念完了之后，人群之中再也没有了那一位白色的身影。


    四个人中两道白衣，如今只剩下了一位。


    “月眠……”


    就在雷无桀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司空长风却突然走到了月眠的面前。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相比于白发仙迂回的问题，他的问题显然要更直接一些了。


    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白发仙对月眠的态度，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吧。


    “玥瑶。”


    随着红唇之中吐出来的两个字，彻底的让司空长风的身子有些立不住了。


    “那她现在……”


    当初的事情在百里东君那里几乎是一个禁忌，他也是从东君的口中听闻玥瑶死了，是被他误杀的。


    可是尸身却不见了踪影一段时间，至于消失了的那段时间，被带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甚至回来的时候，众人都有所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玥瑶。


    毕竟在这人世之间，她还有一位长得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妹妹。


    “离世了，在生下我之后就彻底药石无救，离开了人世间，抚养我长大的是我的姨母。”


    说到这里，月眠的声音微微有些停顿。


    “为什么你们这些长辈总愿意问我一些有关我的私事？”


    白发仙是这样，司空长风也是这样。


    年轻的一辈在听到了月眠这么问之后，心中也不免产生了几分疑惑。


    而萧瑟身为前任百晓堂堂主的弟子，早在美人庄的时候，通过白发仙问月眠的那几个问题，就隐隐猜测到了月眠的身份。


    不过一时之间也不敢确定，毕竟，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够生下孩子，即便是他清楚的知道玥瑶的尸身消失的那一段时间，是被玥卿给带走了。


    但是在听到了司空长风的问题之后，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或许天外天真的存在着一些隐秘的功夫，能够达成这一不可能。


    “你的姨母叫玥卿。”


    这一句话几乎是笃定。


    “是。”


    此时的月眠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她告诉我，我姓百里，虽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


    司空长风毕竟是老狐狸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月眠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且也从没有打算要去找他。


    凭借着月眠与玥瑶相似的容貌，还是被玥卿扶养长大，又是这般年纪，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这世上都有仙人了，那么死人生个孩子，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是要去雪月城？”


    此时，司空长风的语气变得和善了许多。


    月眠点了点头，虽然这位枪仙的问题很多，但是之前也确实帮他们解决了一场危机，他要问便问吧。


    得到了月眠的准确答案之后，司空长风便带着月眠、司空千落以及唐莲离开了这里。


    眨眼之间，三个人就消失在了雷无桀和萧瑟的眼前。


    “他们就这么走了？”


    雷无桀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事实上，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嗯。”


    “可是枪仙带着大师兄和千落师姐，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带走了月眠啊！”


    雷无桀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着急。


    “是啊，为什么啊？”


    “而且，他带上了月眠，为什么不把我们两个也一起带上啊。”


    声音依旧是那样憨憨的，一如他们几个人初见的时候。


    “你说得有道理啊。”


    萧瑟也是一脸“赞同”的说道。


    “难道他根本就不是枪仙，而且坏蛋，把月眠他们给抓走了！”


    “夯货，那还不快追！”


    萧瑟有一搭无一搭的同雷无桀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