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被银甲卫围困抄家?

作品:《嫡女重生:怎敌她媚香四溢

    他们如今还未被放还身契,若此时抄家,他们这些奴仆要么是死要么重新发卖。


    而虞兰娇姐妹。


    众人隐秘的视线往两人身上扫去。


    虞兰娇果然也是脸色煞白。


    怎么会如此,宫中圣旨下发,不是还有两天吗?这一次,为何来得这样早?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间已经逐渐能听到丫鬟婆子慌乱逃跑的声音,片刻后,一队银甲卫压着族长蹒跚而进。


    族长一身丝绸华服狼狈皱起,几缕头发散落垂在苍老的脸颊两侧,眼底满是惊慌和恐惧,崩溃大喊:


    “我不是虞府的人,我只是借住在此,斩首抄家,与我无关啊!”


    虞兰娇心中一沉。


    连跟虞府无关的族长都被扣押,看来这次,的确是凶多吉少。


    为什么?


    电光念闪间,她心头闪过一双冷漠阴沉得有些渗人的眼睛。


    是他!


    是他为了报复自己那无礼的一巴掌!


    犹记得他对父亲那般不屑一顾,所以为了惩罚她的冒犯,苛刻得连周旋的时间都不肯给,即刻便派银甲卫上门。


    银甲卫围了虞府,尤其是,那以为稳操胜券的族长也没能跑出来,正在家中咒骂的虞桂一听,当即仰天大笑!


    “该!老不死的,妄想从我手中抢东西,便让你有命抢没命花!”


    还胆敢将脏水泼到她身上,害得自己被老爷一顿怒骂,果然是报应!


    黄蔓茵不无惆怅地皱眉,“可惜那一屋子的首饰和衣裳,银甲卫那般粗鲁,不知要毁了多少,说不定,”


    她说着说着,神情又兴奋起来,“说不定见了虞兰娇那张脸,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可怜她死到临头,还要受这般折辱。”


    虞兰娇的处境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难熬,银甲卫只是将众人看管起来,又打量了一圈,就握着长刀守在门口。


    确定他们没有抄家的意图,虞兰娇才强忍心头惊惧,打开房门,大着胆子对守在门外的两个银甲卫说道:


    “这位大哥,我父亲的尸首如今停在堂前,过几日便要下葬,不知府门要关到什么时候。”


    她态度客气,人又漂亮,水雾濛濛的眼眸一看便让人硬不起心肠。


    那人卫正要答话,另一侧身穿劲装的女子气势汹汹抽出长刀,直指虞兰娇双目。


    “银甲卫办事,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打探,老老实实滚回去!再有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贴在脖子上的长刀散发出森森寒意,若是一般女子,此刻该抖如筛糠,跪地求饶。


    可虞兰娇只征楞了一瞬,随即乖顺地敛眉垂头,颔首退下。


    门外,小青狠狠啐了一口。


    “狐狸精,谁许你们同她说话的!再有下次,自去刑堂领板子!”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贱女人,王爷才突然改变主意,放虞家一马!


    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银甲卫的态度如此恶劣,哪怕如今没有抄家,只怕虞府也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黑乎乎人人影压抑地映在门窗之上,整个虞府几乎沉浸在极致的恐慌之中。


    虞兰萱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她年纪小,遇到这种情况,只知表现出最直白的恐惧,整个人都埋在虞兰娇双臂之中,甚至不敢往窗外看一眼。


    一旁的下人后悔至极道:“三姑娘实在太冤枉了,明明有机会脱离苦海,若是跟方家的人走了,哪还用得着受这种苦。”


    “是了,哪怕是做妾呢,二姑娘分明是自己跑不脱,便想着拉大家伙一起死,太恶毒了。”


    族长听到这话,倏地起身,凶神恶煞指着虞兰娇:


    “你果然早就得到信了对不对?虞横死了,你也没了活路,所以故意蛊惑我,想让我过继儿子给虞家,让我和三小子跟着陪葬,对不对!”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虞兰娇说虞横临死前要过继嗣子。


    可他作为族长,过去这么久,虞横从来没跟族中说过此事,甚至往日他主动提起,虞横都是严词拒绝。


    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跟虞兰娇提起,分明是这个女人故意诓骗他!


    毒妇,要死了还要拉人垫背。


    族长暴怒大吼,面红耳赤冲到虞兰娇面前,双手猛地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口中直呼:“你想让我死,我便让你死在我前头!”


    虞兰娇看着满目癫狂的族长,眼眸之中勾出冷漠快意的笑。


    前世这个虚伪的下三滥,将父亲的棺材拦在虞氏祖坟之外,不许父亲下葬。


    甚至直言这种祸国殃民的贪官,连棺材都不配打,就该一张席子卷了丢到乱葬岗去。


    那天雨很大,虞兰娇眼睁睁看着虞氏族人将父亲棺木上的钉子一颗颗拔下,将父亲的尸体搬出来,随意丢弃到乱葬岗。


    她在雨中,无助地朝着每一个人磕头哀求。


    期望他们能看在往日虞府对族中多有资助的情面上网开一面,好歹让父亲死后能有一丝香火。


    可那时,族人脸上尽是冷漠、高傲、嫌恶、鄙夷。


    仿佛虞家人是什么脏臭的瘟疫,只沾一下就要烂掉皮肉。


    真好,今生,那绝望无助的人,总算不是她虞兰娇了。


    缺氧的窒息感传来,虞兰娇仿佛能听到自己脖颈之间传来骨骼交错的咯吱声。


    下一瞬,族长的身子往一侧扑去,竟是被人重重踢开。


    虞兰萱哭喊着举起烛台,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到族长背上。白嫩娇憨的脸上满是眦欲裂的癫狂,仿佛在守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不是的,二姐不是那样的人!不许你伤害她!”


    虞兰娇缓过气来,才嘶哑着喉咙轻喊道:“住手。”


    虞兰萱仿佛被什么惊醒一般,猛地丢掉烛台,热泪盈眶扑到姐姐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方家不是好去处,二姐是为了保护我。”


    虞兰萱眼中闪过一丝水光,揽着妹妹的肩膀:“别怕,有二姐在,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护你和大姐姐平安周全。”


    得罪了摄政王,虞府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能了,可若想保下虞兰萱和虞兰茉姐妹,倒并非不可能。


    从始至终,姐妹俩都没看一眼晕厥躺倒在地的族长。


    过了许久,天光渐亮。


    虞兰娇将眼泪擦拭一番,眸光之中温和尽数敛去,反而流露出几分凛冽。仔细看来,竟和往日运筹帷幄的虞横有几分肖似。


    “如今深秋露寒,你们去烧些热水来。”


    她冷冷开口,方才还有些怠慢的下人们俱都噤若寒蝉不敢违抗,忙起身忙活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虞兰娇带着下人起身,朝府门口走去。


    眼看离那帮冰冷凶煞的银甲卫越来越近,几个小丫鬟下意识心如鼓擂起来。


    虞兰娇却满目坦然端着热茶上前,“几位大哥,晨间风大,你们站了这许久,想必累了,不如吃上一些茶点,喝杯热茶吧。”


    虞兰娇在盛京素来以美貌而闻名。


    烟笼眉,桃花眼,往日那些世家公子看到她还来不及说话,便已是神魂都要荡开。


    重活一世,若说虞兰娇有什么长进,便是她已经知道如何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貌。


    此刻身着玲珑有致的孝服,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更显出几分娇弱无措。


    看似强撑着胆子想跟这些银甲卫说话,可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颤着,谁都能看出她在强忍恐惧。


    守在正门口的银甲卫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茶水。


    “多谢二姑娘。”


    虞兰娇便又带着几分黯然,娇娇弱弱地笑了起来。


    正要开口,便听得一个女子暴怒的声音,“做什么!谁许你们跟她说话的!”


    小青跨着大步上前,一掌掀翻两个银甲卫手中的茶盏。


    她控制着力道和角度,滚烫的热水刻意往虞兰娇脸上泼来。


    一旁的银甲卫下意识将她拉开,险险让那滚烫自她脸颊擦过,饶是如此,点滴热水还是烫得她眼尾处绯红。


    没能泼到她,小青更是怒火猛涨,“王爷叫你们来虞府,是来办差的,不是让你们跟这骚狐狸光天化日厮混!


    若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们便解了这身铠甲,回老家种地吧。”


    说来也巧,这两人正是之前跟虞兰娇说话,而被呵斥的两人。


    之前被小青当众责骂,就已经有了几分火气,如今她说话口气更大,竟是要直接卸他们的职。


    其中一人冷笑道:“小青姑娘好大的架子,可惜正如你所说,银甲卫是王爷亲卫。


    小青姑娘不过是王爷身边的奴婢而已,连咱们银甲卫都不算,哪来的资格对着我们办事指手画脚。”


    另一人也帮腔道:“王爷只说要我们将虞府看管起来,不许人进出,可没说要折辱虞家姑娘,兄弟几个说上几句话又算什么错处?


    你大呼小叫动辄责骂,莫不是当我们是你家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小青被讥讽得面红耳赤,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她跟在摄政王身边十数年,往日谁不高看她一眼,今日竟被两个银甲卫当众羞辱。


    她不知道的是,银甲卫众人早就对她往日的高高在上看不过眼。


    加上今日又是在这么漂亮的姑娘面前被下了面子,他们自然不肯忍气吞声。


    一旁的虞兰娇被恶狠狠地剐了一眼。


    “谁准许你出来的。”


    虞兰娇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淡漠道:“摄政王只是不许虞家上下进出而已,可没有阻止我们在宅子里走动吧。”


    未料她也敢顶撞自己,小青瞬间勃然大怒,白净清秀的脸孔瞬间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