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人在唱“窝囊废”

作品:《作精白富美携农场在七零摆烂

    刘大柱说的不错,水牛果然喜水。


    此时太阳并不炎热,不过牛身上倒是围了不少蚊虫。


    牛尾巴不断的左右甩动驱赶蚊子。


    可能被叮咬的烦躁,水牛见了底下的河就撅脖子想往下去。


    苏清瓷把牵牛绳在手掌上转了两圈,把绳子蹦的直直的,扯着它往另一边去了。


    她还想找个无人区,好好研究自己的农场呢。


    走到一座偏静的山脚旁,让牛自己啃着鲜草,找了个干净的石板躺下晒太阳。


    刚躺下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似哭似歌的声音传来。


    吓得她一激灵就爬了起来。


    “这大白天的,大日头的,也不会见鬼啊!”


    侧耳仔细听听,好像是一个带着哭声的女子在唱戏。


    好奇心的驱使下,苏清瓷牵着牛慢慢的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就见着一干瘦的孕妇,扶着腰一边蹲地拔着竹笋,一边带着哭腔唱“窝囊废自传”。


    “大伯子强,让他强,他是公婆长儿郎~”


    “小叔子强,让他强,他是公婆小儿郎~”


    “人家喜么喜的是头生子,惯么是惯的小儿郎~”


    “姑娘强,让她强,她是娇客蹲不长~”


    “强三年,和五载,花红彩骄抬出门~”


    “忍让三分又何妨~”


    “丈夫在外面吃醉酒,低声细语扶进房~”


    “烧壶茶,抓红糖,帮他解救醒酒浆~”


    “酒后莫要道短长~,男子生来肝火旺,恼羞成怒要打妻房~”


    “家法落在儿身上,句句带上个苦命滴娘~”


    任谁听着这一段歌词,都能够脑补一出家庭狗血大戏。


    再加上孕妇那凄惨的哭声。


    听得让人不禁怒从心来。


    苏清瓷扯着嗓子就照着对方的音调给她接了一段。


    “他强任他强,我拿白绫吊房梁~”


    “他强任他强,举起小刀穿心房~”


    “他强任他强,我携钱财找新郎~”


    见对方一脸惊讶的望过来,苏清瓷面无表情道:


    “要么自己吊死,要么把对方弄死,在不行换新郎,还任他强?你这唱的是乳腺癌患者的自我修养吗?”


    沈春桃尴尬的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你好,我叫沈春桃。”


    “是高塘大队的!”


    “你,你是新来的知青吧?”


    “对,我叫苏清瓷。”


    “刚才你那戏唱的不对。”


    “你应该这样唱。”


    “嗯哼~”


    苏清瓷清了清嗓子。


    “公婆强,任他强,我用硫酸泼胸膛~”


    “丈夫强,任他强,我学金莲喂大郎~”


    “儿女强,让他强,期望做个状元郎~”


    “你看,这样听着是不是舒服多了?”


    沈春桃一脸震惊的看着笑的像小白兔的苏清瓷。


    随后不赞同的弱弱低吟道:


    “泼胸膛,解恨强,牢底坐穿愧爹娘~”


    “喂大郎,一时强,赔上性命愧元郎~”


    “儿女强,陪她强,老了做个逍遥娘~”


    苏清瓷白眼一翻,对方没救了。


    顿时没好气道:


    “对,他强任他强,留我个窝囊废撞南墙!”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封建社会三从四德歌啊?现在都男女平等了。”


    “你这真是句句不提苦,句句苦到了心窝里。”


    “还肝火旺,打妻房,我一巴掌抽的他眼冒金星直扶墙!”


    “你要这样想,谁强不是强,干脆让我强。”


    “还有你那唱的什么丈夫喝醉酒,还要细语温柔把他扶进房,还要好好照顾给他做解酒糖,还不要说长短,要挨打,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啊?”


    苏清瓷想到这时代大多女人还是以夫为天,不由问道。


    “你这不会是你出嫁的时候,娘家妈妈教你的吧?”


    “那我告诉你,这日子也太憋屈了!”


    “丈夫要在外吃醉酒,一脚踹他进茅房,有话莫在酒前说,酒后跟他在骂娘,女人生来要有反骨,记新仇,翻旧账,不能轻易把他放!!!”


    沈春桃看着一本正经的苏清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说话太有意思了。”


    “我这唱的啊,是淮曲。”


    “唱的不是委曲求全,是女子处理家庭关系的大智慧。”


    “说的啊,是女人,在婆家,不要去硬碰硬,要以柔克刚。”


    “切,我可不爱听这些个大道理。”


    “反正人一生顺利也就大几十年的功夫,我才不受这个鸟气呢。”


    “要我的性子,井水不犯河水还好,要遇到那种全家欺负我。”


    “我才不会跟他们以柔克刚。”


    “他强任他强,我端ak坐大堂。”


    “要么他强任他强,我拿白绫全给他们吊房梁!”


    “他强任他强,我一刀让他活不长!!”


    “毒鸡汤我不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沈春桃听着苏清瓷的一番话,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虽说现在已经解放了,但是只要女子还是要“嫁”就不可能存在男女平等。


    毕竟你是孤身一身跑到陌生的婆家去生活。


    一切都是陌生的,就“陌生”和“孤身”两个字就让人丢了大半的底气。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这么别具一格的说法。


    虽然有些词她没听懂,但是大概意思她都明白。


    不得不说,这和她一直所接受的教育背离了轨道,但是听得真的让人好舒坦。


    苏清瓷把牛栓在旁边的树枝上,让它啃着旁边的竹叶,一边低头和沈春桃一起扯笋子。


    现在刚开春,因为季节的原因,就算知青点有自己的自留地,饭桌上也只有萝卜和白菜两样菜。


    并且,这还是老知青种下的,她们新来的知青是没有份的。


    为了堵住大家的嘴,这几天,李丽和罗松卢林平都会在上下工期间,跟着别人去山上扯笋子蕨菜或者挖些野葱,当下饭菜。


    苏清瓷之前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也没怎么吃饭。


    以后到底还是要和大家一起搭伙的。


    她虽然脾气直,不怎么聪明,良心也不多,但就不爱占别人便宜。


    所以倒是很下力的跟着沈春桃拔笋子。


    “原来你也是下乡的知青啊?”


    “呵呵,看不出来吧?”


    “我都已经来了四年了,现在自己不说,大家都看不出来我是知青。”


    苏清瓷看着沈春桃姣好的五官,以及那不凡的谈吐,不由问道。


    “那你怎么,怎么?”


    沈春桃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来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暗然。


    “你是想问,我怎么就嫁到乡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