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吃饭

作品:《明月照冰雪

    沈归舟回到芙园时,陈穆愉已经回来。


    奇怪的是,陈穆愉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的初荷今晚并未在院子里伺候。


    一进门,看到陈穆愉坐在房里看书,她怔了一下。手下意识往身上摸了下,莫名的有些心虚。


    思想还未做出决定,脚已经开始往后退。


    “吃饭了吗?”


    她刚动,看书的人忽然抬起头来。


    最让她惊恐的是陈穆愉的问话。


    声调平平淡淡,并无奇怪之处,可是这样的问题对她说……


    沈归舟吓得瞬间立在原地,他是在问她吗?


    那人直接起身走了过来。


    沈归舟:“……”


    想起身上放的东西,看着陈穆愉靠近,她心虚更甚。


    顺着陈穆愉的行动,沈归舟这才发现房中摆好了饭菜,还未曾动过。


    陈穆愉在桌前坐了下来,亲自动手盛汤。


    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沈归舟咽了口口水。


    陈穆愉没问的时候她不觉得饿,现在她才发现磕了一天瓜子还真的饿了。


    中午本是有宴的,可是那些个夫人一个个都在比谁吃的更少,弄的她也不好下手。


    毕竟,她并不希望快速被大家关注。


    “过来。”


    好听的声音让她在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本来以为陈穆愉是给他自己盛的,没想到他把汤放在左边的位置上。


    环视了一眼,确定屋里就他们两人。再见那一桌子菜,她最终还是挥散心中的心虚走了过去。


    在他旁边坐下,看着那碗汤,她试探着问:“给我的?”


    陈穆愉刚好又给盛了一碗,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自己优雅地拿起筷子。


    沈归舟:“……”


    她看了看汤,又看了看人。


    幸福来


    得太……突然。


    恰在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有些尴尬,偏头见陈穆愉都没转头看她一眼。再看那汤,她也顾不得想这一幕的反常,拿起调羹,大快朵颐。


    因为旁边的人吃得太优雅,她也还是放缓了进食的速度。


    陈穆愉显然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疑惑,“严府中午没饭?”


    “啊?”沈归舟将头从碗里抬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顺着陈穆愉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碗已经空空如也。


    然而,陈穆愉面前的那碗汤似乎还保持原样。


    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的沈归舟难得地生出一丝尴尬。


    “没敢吃。”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她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


    陈穆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没说话,主动给她夹了一块鸡肉。筆趣庫


    一同用过几次餐,他有注意到,她似乎钟爱鸡肉。


    他的举动,将习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的沈归舟又吓得不轻。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莫不是他思考一整天,觉得还是除掉自己更保险些。于是放了毒,想毒死她?


    “以后这种宴请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沈归舟正犹豫着要不要动筷,突然听到这话,再次一愣。


    “章周知那边你不用顾忌。”


    沈归舟终于懂了陈穆愉的意思。


    这怕是个误会。


    她并不是因为他才接近章夫人,也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去严府。


    张嘴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他的事她不问,她的事好像也没必要来特意说。


    他们不是真的夫妻。


    “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最终未作解释。


    两人都不紧不慢地


    吃着东西,没再说话。


    能和好看的人一起吃饭,沈归舟也不觉得尴尬,吃的还算愉快。


    至于陈穆愉,虽然觉的这画面有些怪异,但看沈归舟吃东西的样子,他似乎也没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吃完饭,沈归舟又洗了个澡,出来时,陈穆愉穿着月白长衫坐在窗前看书。


    美人如诗,岁月静好。


    用帕子绞着头发的她怔住,被那盛世美颜迷了眼。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看书的人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她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赶紧撇开头,胡乱擦了一下头发刚想要跑路,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再回过头去,盯着陈穆愉手里那本书仔细看了看。


    等凭借良好的目力看清书名时,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陈穆愉手里的书,书皮上写着四个醒目大字:风月花阵。


    他一本正经看的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还是她去沐浴前,偷偷放在某个角落里不起眼的花瓶中的春宫图册中的一本。


    一向都是泰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的沈归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五官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她还在震惊之际,陈穆愉拿着书慢步过来。


    “那个……”


    看着人越来越近,沈归舟莫名有些心虚,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然而,一向善于诡辩的她忽然有些词穷。


    陈穆愉在她面前站定,倏地将手里的书转向她,“你喜欢这种?”


    他语调平淡,声音给人种蛊惑的错觉。


    等她看清书上内容时,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书面上没有字,只有一幅占据整页纸的画。


    男人衣冠楚楚坐在亭中饮酒,腿上有一穿着清凉的女人和他相对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