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解(小改)

作品:《有病

    时云州说的局,其实是个酒会。


    下车以后,往会场走的时候,向箖的脚步还是犹豫了一下。


    可能她并没真的以为,时云州真的会让她以这样一种形象走进这种场合。


    或许她可以试着提一下要求,哪怕随便去一家店,随便挑身衣服。


    或者就跟时云州说,她不去了,就在车上等着。


    但还是什么都没提。


    时云州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


    临进去之前,时云州回头看她一眼:“怎么不穿尤若给的衣服?”


    向箖笑笑,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她?


    向箖:“下次穿。”


    门一打开,就是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


    美酒、美人,来这儿就是玩的。


    场合比较随意些,但人人都光鲜亮丽,特别是各路美人们,更是精心装扮,攀美斗艳。


    时云州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向箖跟在他后面,自然也跟着接受目光洗礼,但谁看到她,都是脸色一变。


    走一路,制造了一路诡异的安静。


    但向箖一派淡然,就好像她根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一身男士睡衣,挽着袖子和裤腿,头发上绑一根领带,脚上踩着比她的脚大好几号的拖鞋。


    可能但凡换身稍微合适点的衣服,大家看到她这种淡定从容的样子,都会尽量觉得她只是风格独特,敢于展现。


    但这一身实在是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穿错衣服走错地方了。


    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照。


    向箖瞥过去。


    她之前和时云州参加过一次活动,似乎认出几张熟面孔。


    “云州,这边。”


    有人抬起手来,招呼一声。


    洪炀,洪家的人。


    他曾经也在向箖的研究名单上,但这个人比较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也没跟任何女人有过什么传闻。


    因为感觉攻略难度太大,几乎没有可能,向箖最先就把他排除了。


    走到近前,洪炀的目光的落到向箖脸上,问时云州:“向箖?”


    向箖有些惊讶,没想到初次见面,他竟然认得她。


    时云州笑笑,接过洪炀递他的酒,却没说话。


    两人的话题立刻从向箖身上扯开。


    洪家的场子,向箖看到洪瑞也在。


    洪瑞正一副绅士派头跟别人聊天,半点没有纨绔的样子。


    慢慢的,时云州和洪炀这边聚集了更多的人。


    洪瑞也凑过来,美人环绕,他一时没注意到向箖。


    他好像天生是混这种场子的,拿着酒杯,给大家说笑话。


    边说边演。


    确实很滑稽,笑声一片。


    向箖也跟着笑起来。


    时云州瞥她一眼。


    向箖:“”


    就连洪炀也随着时云州看过来,目光饶有兴味似的。


    大概奇怪她怎么这副德行还能笑得出来吧?


    回去的车上,向箖还是和时云州一起坐在后排,他身上已经沾染着脂粉香、香水味和淡淡的酒气。


    可能是时云州酒后习惯沉默。


    但向箖瞧着其实他喝的并不多。


    一场玩乐,似乎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


    又回到万新路,萍妈迎出来:“尤小姐一直等着您呐。也是不巧,才刚睡,您就回了。”


    时云州没有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向箖倒是不由对这萍妈多看了一眼。


    时云州并没有等她,她快步跟上去。


    回到房间,时云州打开了窗,晚风吹进来,不冷,但有些凉。


    他剥开两颗衬衣扣子,坐在沙发上,拿起手边的烟盒。


    向箖拿起一瓶瓶装水,拧开盖子,放在他面前茶几上。


    打火机燃起火苗,时云州抬起眼睛,看向箖一眼。


    向箖轻抿嘴唇,提起她装衣服的袋子,拿进浴室,又洗一遍。


    拧干拿出来,走向时云州面前的落地阳台。


    这阳台纯是观景用的,没有挂衣架,但向外有闲置的花架,向箖便把衣服挂在那上面。


    时云州抽着烟,看她做完这一切。


    向箖回来,时云州一招手她就过去了。


    时云州把烟摁灭,手一伸,向箖就坐在他腿上。


    面对面坐着,向箖开玩笑似的:“我今天摇不动了。”


    时云州手往衣里一探:“里面一直什么都没穿?”


    向箖:“”


    这双被镜片遮住的眼睛,真是寒凉得很。


    向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尽管罪魁祸首是他自己,也依然要折磨人。


    第二天起床时向箖衣服早就干了,不用再借,穿自己的就好。


    又和尤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尤若又给向箖夹了菜。


    向箖:“谢谢。”


    尤若都愣了下。


    向箖抬起头,看时云州也在看她,笑笑,问:“时总,您要吗?”


    同样的菜,也给时云州夹了一筷。


    她在万新路这儿住了好几天,没再跟尤若有过任何不顺气的地方。


    尤若待她客气,她也客气。


    尤若对她热情,她虽然没什么热情,也不会摆什么脸色。


    向箖不仅变得客气,也自觉。


    除了吃饭,只要她和时云州、尤若碰到了一起,她就自觉走开。


    以前耽误了他俩卿卿我我,时间倒回不了,事已至此,她只能是尽量避免不再当那只电灯泡。


    而如果向海醒了,希望向海能想开一点,换个老婆。


    但有意思的是,每次她走开,尤若都会很惶恐似的叫她一声:“箖箖!”


    而时云州的眸光冷森森凉飕飕的,向箖觉得,时云州应该是真的很想掐死她。


    时云州似乎还没打算赶她走,但她已经住够了。


    跟尤若这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其实很难受。


    向箖难得对时云州掏了肺腑之言。


    是在床上,向箖半趴在他身上:“我知道,您让我住在这儿,是想让我替您气尤若。但是我不想气她,生气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而且我看您,也未必就真高兴。”


    向箖把时云州给说沉默了。


    时云州看着她,笑笑:“你怎么这么聪明?”


    向箖:“少年感情,就这么难忘吗?”


    时云州掐住向箖的脸:“志学金钗。确实有些难忘。”


    直到他松开,向箖才点点头。


    “您学问深。我虽然不懂,但如果实在忘不了,您随意吧。事已至此,您想开点。”


    当天向箖就从时云州那里收获了一个滚字。


    要滚的路太远,她又顺便开走一辆时云州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