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算账

作品:《有病

    透过麦克的扩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洪瑞说要请一个月的客。


    立刻又爆出欢呼声,尖叫声,整齐划一的举起手来:“来一个!来一个!”


    向箖的目光从时云州身上移开。


    既然洪少这么大方,她也不藏掖着,索性让乐手换曲子,来了段爵士独舞。


    虽然她本来是学古典舞的,但爵士也会,出国以后就学的更杂。


    这段爵士舞相对来说比较性感。


    但非常适合夜店。


    酒吧里的气氛迅速被推向高潮。


    今晚的场子算是彻底被暖热了。


    楼上洪瑞本来还在为贸然答应请一个月的客感到肉疼和懊悔,没想到向箖来了这么一段舞。


    可能是因为长相或气质方面的原因,向箖偶尔会不经意透露出一种纯情无辜和清冷的感觉。


    看她跳这种舞,顿时有种鼻血横流的反差感。


    洪瑞有些兴奋,又莫名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可谓是痛并快乐着了。


    而时云州慢慢喝着杯里的酒,状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向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向箖的这段舞不长,很快就谢幕了。


    她一离开,立刻就有迫切想炫技的跳上舞台。


    向箖朝时云州方向看一眼,直接绕去步梯上楼。


    时云州等人已经入座。


    向箖稍有些气喘,笑着跟时云州打招呼:“州哥。”


    时云州瞥她一眼,轻微点一下头。


    很明显感觉到这态度有点冷,向箖维持住笑容,好像并未察觉。


    洪瑞:“来来嫂子,我必须敬你一杯!没文化,不会说话啊,就是棒!”


    洪瑞翘着大拇指,把一杯酒塞到向箖手里。


    时云州:“你叫她嫂子,有没有问过你哥同不同意?”


    笑笑:“别乱叫。”


    章晚站起来打圆场:“洪少也是性情中人啊!”


    洪瑞:“是是是!”


    立马把手中的酒杯转向章晚,几人举杯,虚虚地碰了下。


    向箖则把手中的酒杯递给服务生,默默退到不碍眼的地方去了。


    时云州喝酒稍微有点猛,虽是威士忌,一次只倒三分之一杯,但他基本上是两口一杯。


    他这速度喝,别人也这速度陪。


    看不出是因为心情不痛快,还是相熟的人难得一聚,索性尽兴。


    不过时云州待的时间不长,还夹着烟,就说要走了。


    起身,把半支烟摁折在烟灰缸里。


    时云州要走,向箖得站出来送。


    时云州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再后面跟着王特。


    走出酒吧的门,时云州才回头看了一眼。


    王特去取车,向箖靠近了,却没说什么话。


    尽管她和时云州在床上亲密到那种地步,但一而再的面对只要一穿好衣服,就立刻冷淡冻人的时云州,她好像也忽然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境地。


    可能情绪里有她自己都没觉察的垂头丧气。


    时云州:“一个场子就把自己卖了?”


    向箖:“”


    时云州:“怎么卖给我就贵的要命,给别人就这么便宜?”


    向箖:“大家都是看您的面子来的,我也是看您的面子,只是跳了一段舞。”


    还是再正常不过的舞。


    虽说有点性感风,但在夜店不就是适合那种?


    比起脱衣舞来,那能叫卖吗?


    就算是卖。


    脱衣舞是卖身。


    那顶多是卖艺。


    向箖垂下眼睛,看自己的指甲。


    心里的吐槽一句没漏。


    时云州继续说明自己是如何亏了:“就算是上床,都是我在受累。”


    向箖:“”


    向箖看向他。


    一个西装革履的斯文人,正背对着她,一手抄着口袋,笔挺的站着,好像真不适合说出这种话来。


    向箖上前一步:“虽说是您出力,但是我也累。”


    向箖也目视前方,晚风浮动,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这对男女在聊什么风花雪月。


    时云州睨她一眼。


    向箖斗胆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些讨好的笑笑:“时总这么会做生意,怎么会赔呢?我听说有的人越赚得多,越爱说自己赔。”


    她竟有本事把时云州给说笑了。


    车子已经开过来,时云州扯开向箖的胳膊,朝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向箖一眼,然后就上了车。


    向箖目送车子离开。


    拿出手机,想想自己还能再说点什么“骚话”。


    却见有一条时云州的未读信息。


    时云州:“富春路。”


    联系聊天记录,他应该是在回向箖的那条“州哥在哪睡的”。元宝小说


    看时间是晚上七点多。


    下午发的信息,晚上才回,看来时云州今天可能是比较忙。


    想一想,没印象富春路是有时云州的房子还是有什么娱乐场所。


    向箖开玩笑地回:“州哥的洞比兔子还多。”


    没想到信息刚发出去,已经开走的车子又缓缓停下来。


    时云州语音:“说清楚。谁的多?”


    向箖愣了愣。


    点开又听一遍。


    她感觉时云州好像在开车。


    又好像没什么。


    却有种燥气上脸的感觉。


    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她含糊其辞的问道:“您要不要来我的兔子洞看看?”


    时云州:“改天。”


    但车子却缓缓的退了回来。


    退到向箖跟前,王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


    向箖回头看看自己的酒吧,就上了时云州的车。


    坐进车里。


    时云州:“去办公室。”


    向箖:“”


    但在开车途中,时云州拿下了眼镜。


    他抬手揉揉眉心,就开始闭目养神。


    向箖安安静静,许久之后,她感觉时云州应该是睡着了。


    后座放着一份文件,向箖上车的时候,把文件拿起,放到一边。


    她看看王特,王特也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但向箖还是拿起那份文件。


    文件袋上的“蓝海”二字她没办法忽视。


    蓝海是向海的企业,相关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时云州的车里。


    向箖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一看。


    一行标头大字:蓝海集团收购计划书。


    向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抽了一下。


    虽然她有心理准备。


    向海终将会失去他所奋斗得来的一切。


    不是时云州,也会是别人。


    但如果时云州是因为这个搞得这样疲惫,那向箖也只能在心里默道一声“活该”


    横出一只手来,拿走向箖手中的文件。


    四目相视。


    时云州改了主意:“去兔子洞。”


    王特:“”


    向箖解释:“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