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凌天的回复，尽管算是在预料之中，林默还是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


    以他对柳凌天性格、身份的了解，柳凌天给出这种回复，就真的相当难办了。


    “城主大人，主要的问题是……”


    林默皱眉发问，却听那边柳凌天的声音已经是恢复到平日沉稳、整肃的状态:


    “首先，我事先已经跟联盟教育部尝试沟通报备过了。但是因为你这边一直失联，联盟教育部对于你在这方面表现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态度？”


    林默皱起眉头。


    柳凌天强调的点，倒是他先前没想到的。


    “是的，态度。”


    柳凌天重复了一遍，然后道:


    “你应该也知道，觉醒者存在正式与非正式的差别吧？”


    “我知道。”


    林默点了点头。


    虽然他并没有探究过相关情报，但是却也有着基于自身认知的相应判断。


    觉醒者和觉醒者，是不一样的。


    民众常规认知中的觉醒者，是在18岁的时候，达到觉醒标准，于觉醒之日完成觉醒仪式，成为觉醒者，然后接受联盟的高校专业培养，成为强大的战士，抑或是联盟管理的高层。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觉醒者中的主流情况。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即便没有实证，但林默可以判断出，联盟绝大多数的觉醒者，并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完成觉醒的。


    凭证就是……


    类似低阶猎人和一些城池管理者……乃至军队中部分觉醒者的资质，在他看来，都是差的出奇！


    几十岁的一阶、二阶觉醒者比比皆是。


    即便觉醒等级开发并非易事，但在林默看来，那些有资质通过正式觉醒仪式的新生，只要接受学院的正规培养指导流程，在体系内认真、专注地投入修炼，起码在几年内提升到三阶，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以这些人，基本不可能是觉醒者学院出身。


    换句话说……


    他们并不是通过正规的觉醒渠道完成觉醒的！


    恐怕很多人是机缘巧合、抑或是付出了很大代价，以非官方渠道的的媒介，完成了觉醒。


    他们绝大多数没有通过觉醒日的资质，代表了他们的潜能也是很一般。即便是使用“媒介”完成了觉醒，也很难继续提升等阶。


    不过较低的等阶，对他们也足够用了。


    管理者们或是富人阶层，依靠觉醒获得更好的体质、更敏锐的头脑及精神状态。


    而低阶觉醒者们，则多半是依靠能力成为正式猎人，来换取更好的生活。


    但毫无疑问的，这些人，不会成为联盟的中流砥柱。


    通过觉醒仪式的年轻人们，才是联盟未来所在！


    这就是二者最大的差别。


    而当柳凌天提到这一点的时候，林默大概也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新生觉醒者作为联盟重要的培养对象，需要足够冷静理智，在成长起来之前，要保护好自身安全，不能轻易将自己置身险地？”


    林默如此问道。


    “唉……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柳凌天既感慨于林默的敏锐，又是无奈于他的“鲁莽”。


    一个能轻易认知到联盟相关态度的天才，怎么就是这样一个莽夫呢？


    他一时间都是有些想不明白。


    “看来，在联盟教育部那边的眼里，我要么是完全不尊重统考，要么就是个鲁莽无脑之人，或者二者兼备……”


    林默也是有些无奈:


    虽然他的行事风格是相对偏莽，但他本身也是有着相应实力支撑的。


    当然，这不是他想轻易透露的事实。


    “说说其他问题吧，光这一点的话，我觉得可能不是很大的困难。”


    林默如此说道。


    “你说的没错，光这一点，还不是最麻烦的。”


    柳凌天继续说道:


    “最麻烦的是……”


    “你先前的关注度过高了。”


    “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统考的成绩，以及后续就读的选择。”


    “然而……”


    “你却是闹了个弃考出来！”


    说到这里，柳凌天又是无比头痛:


    “要是换成别人，即便没参加考试，但如果有关系在，个别学院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的。”


    “但是你之前觉醒仪式搞出的声响太大，对你的后续处理一定会相当受到瞩目。”


    “如果真有学院想走比较敏感的途径，会引起巨大的舆论风波！”


    “这绝对不是联盟想看到的情况！”


    林默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吗的……


    早知道当时就不搞那么高调了！


    “应该……不是完全没办法了吧？”


    林默试探着问道。


    他感觉这件事情应该还没完全死局才对。


    “这就要看你个人选择了……”


    柳凌天给出了相关建议:


    “首先第一条，就是不做觉醒者学院生了。”


    “你可以考虑申请加入远征队或是军部。他们也有着自己专门的觉醒者培养机构，用来培养非学院系统的觉醒者。水平嘛……因为面向较广，比起黄金四大是要差一些的，但是能压住十二白银学院一头。”


    “当然……以你的资质，这条路可能会显得有些浪费，而且相对比较危险。”


    “毕竟选了这条路，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说到这里，柳凌天的语气也是不由得变得越发严重。


    “相应的……责任吗？”


    听到这话，林默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年轻的远征队员。


    即便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个年轻人各方各面都是相当优秀，绝对算得上是低阶觉醒者中的年轻精锐，是值得培养的潜力苗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好苗子，牺牲在了远征队任务当中。


    可见远征队的危险性，并不因为你是低阶觉醒者或是天才而降低太多。


    “……其他的呢。”


    林默倒不是害怕承担责任，但这条路绝不是他会考虑的。


    毕竟在跟曹丰智商量好之前，他的最低目标也是进入黄金级学院。


    似乎预料到了林默的选择，所以柳凌天也没有多作劝说，直接给出了第二个建议:


    “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尝试争取‘特招’名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