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上早些年经常会见到这么一句话。


    认真的男人最帅。


    此刻的方自涛确实相当认真。


    但帅不帅这一点，多少就有点不太好说了。


    这一层写字楼十多个办公室，上班的员工上百人。


    作为打工人，一天不花半小时带薪拉屎，都对不起晚上的无偿加班。


    所以大家上厕所都比较勤快，厕所的人流量也相当大。


    在唐卓打开门用手机拍了一分钟视频后。


    两个青年勾肩搭背嬉皮笑脸走了进来，嘴里还在聊新闻。


    “我靠你也看到那个视频了？没想到啊，纳西妲喜欢老萧这款的，两人还闪婚了，绝配啊。”


    “确实郎才女貌，轮不到那些妖魔鬼怪来评价。”


    两人嘻嘻哈哈的聊着。


    然后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好哥们，用手指向方自涛。


    “干啥……”


    他的好哥们看过去后整个人也彻底傻了。


    一个戴着vr眼镜和耳机的家伙，正在放飞自我？


    这一刻，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昨晚看过的一个笑话。


    笑话说一个小学生看到表哥在房间做祖传针线活，就问表哥在做什么，表哥骗他说在练习武术，后来学校表演节目，小孩上去就给带伙表演了一个传统武术。


    “这……这是武术的胜利？”


    两人大惊失色，虽然想过洗手间里会有人做这种事情，可他们真没想过竟然打开门做的。


    他们一边嘘嘘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这人喜欢用左手。”


    “听说用左手的人会比较快？”


    “真的假的？”


    两人小声嘀嘀咕咕着。


    带着耳机沉迷在vr世界的方自涛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高档vr眼镜带来的船新体验让他无比兴奋。


    加上唐卓给那本写真上放的东西有buff提升效果。


    十分钟过去了。


    他还在练习武术。


    而洗手间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之前进来的人看到后，都跟同事们聊了这事。


    出于好奇，这些人纷纷选择摸鱼过来看热闹，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们站在门外，面露惊叹之色。


    此刻的他们身处现实世界，各种痛苦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令他们身躯倍感沉重。


    而门内的方自涛却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无法自拔。


    让众人看到了什么叫做不受约束的天堂。


    甚至他们开始思考开始羡慕。


    无拘无束的追求自己想要的快乐。


    这是每个人孩童时期都会去做的事情。


    遵循本能，让自己努力开心。


    可为什么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的快乐只要从三层台阶上一跃而下就能得到。


    长大后得从三十楼上一跃而下才行？


    “我们是不是活得太累了？”


    “你有多久没有露出他这样的纯粹笑容了？”


    “或许他才是真正在活着。”


    众人喃喃自语道，在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刻，洗手间已经不再是洗手间。


    而是哥布伦大剧院。


    方自涛是舞台上唯一的出演者。


    无数聚光灯和目光以及手机摄像头落在他身上。


    众人身上的衣服也仿佛变成了燕尾服，坐在台下细细欣赏这份狂野的艺术。


    因为他们都在这里站着看热闹。


    一些想来上厕所的老哥们走进来后又尴尬的走了出来。


    在这种严肃的时候。


    你当着大家的面走进边上坑位发出噗叽啪的声音。


    那么职场生涯想必就此结束了。


    好在他们可以选择去楼下或者楼上的洗手间解决。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些欣赏艺术的老哥们也绷不住了。


    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


    他们没法一直在这里看下去。


    而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补上位置继续看。


    现在来洗手间欣赏艺术的。


    已经不仅仅是这一层的员工。


    写字楼其他楼层的员工也听到了动静。


    过来吃瓜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甚至洗手间都快挤满了，有些人直接站在门外踮着脚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方自涛的视频也开始在网上流传起来。


    甚至被人起了一个名字。


    傲慢的演奏家。


    当半小时过去后。


    在无数人的期待下。


    这场表演终于落幕。


    一脸舒畅的方自涛摘下眼镜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他们纷纷面带微笑的看着方自涛用力鼓掌。


    “哦妹得多。”


    “哦妹得多。”


    “哦妹得多。”


    伴随着一声声恭喜传来。


    方自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摘掉vr眼镜。


    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这种东西呢？


    用力掐了掐自己，意识到疼痛后。


    他面无表情起身提上裤子，低着头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洗手间里拥挤的人群纷纷自发散开，为这位演奏家艺术家让出了一条道。


    离开洗手间后，方自涛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跑回公司的。


    回到公司后看到同事们纷纷投来诧异震惊的眼神。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下意识干呕了两声。


    被呕出来的除了空气，还有他作为人的一部分灵魂和尊严。


    痛苦的回到工位上后，他用手抓着自己的脸，方才的畅快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无边的羞耻和痛苦缠绕在他心头。


    社死？


    这已经不是社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除了去医院申请一个神经病证明，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脸面可以让他继续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刹那间，他猛然回想起自己初二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