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回来，看你在最后一个世界蛮乐不思蜀的。】


    时九脚下踩着繁星遍布的半透明轨道，整个天空只有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在隐隐发光，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一群五颜六色的小光团，它们都是系统。


    “那你可就想多了。”


    “什么都比不上自由来的重要。”


    【请问，是时九大人吗？】


    一个紫色的、像是糯米团子的系统飘了过来，声音也糯叽叽、软乎乎的。


    时九挑眉，“011？”


    她认识这个系统。


    明明有非常不错的潜力，却因为眼光挑剔，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匹配到宿主。


    011开心的蹦了蹦，【没想到时九大人还记得我！好高兴！】


    101看不下去了，挡在时九面前，【喂，这么无视我真的好吗？】


    【你是有正事的吧，快点说，别耽误我们时间。】


    011可不怕101，它没有理会，而是对着时九道，【主神系统已经在等您了，还有小小大人也在。】


    时九轻哼一声，“带路吧。”


    ……


    主神系统散发着莹莹微光，011将时九带到门口就停下了。


    还没等她说什么，一旁的黑暗中就窜出了一道娇小的人影。


    “时九~你终于回来啦，玩的开心吗？”


    “感觉怎么样？变成人类是不是很好？”


    精致可人的少女亲昵的抱住时九的手臂，白嫩嫩的脸颊蹭了蹭。


    “啧，别这么自来熟。”


    时九转过头不看她，嘴上这么说着，可到底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莫小小抿唇一笑，她就知道，阿九最可爱了。


    主神系统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切都还顺利吗？】


    时九的笑容淡了点，“顺不顺利，您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毕竟，能给101下那种指令的您，也不会放过监控我的机会吧。”


    时九说话很不客气，但她懒得虚与委蛇，直来直往惯了。


    主神系统也并未生气，【我也是为了你好，阿九……】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真为了我好的话，那就应该询问我的意见，而不是像这样高高在上的试图让我向着你安排的未来前进。”


    她的眼型是妩媚的，眸光却是异常冷静。


    【你的脾气倒是没变。】


    【更加的叛逆了呢。】


    温和的主神系统话语中充满了包容，看向时九的目光就像是看自己调皮的孩子，但又饱含了尊重。


    “我一直都没变，只不过您给了我机会，让我成为人类，以至于我拥有了与人类无异的欲望与野心。”


    101大气都不敢喘，安安静静的飘在一旁。


    莫小小不知何时放开了时九的手臂，坐在虚拟出的椅子上，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眉眼弯弯。


    似是对时九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出乎意料的。


    【关于这一点是我的疏忽，我要向你道歉。】


    【关于你最后一个世界的逾矩举动……我也不会计较，两者一笔勾销了如何？】


    时九一点也不意外主神系统会知道她做的这一切。


    怎么说对方也是所有系统的母体，数据库中的信息庞大到超乎想象，能力也是如此。


    “可以。”


    【好了，那么我这里依旧是两个选择。】


    【一是留在系统空间，二是……】


    说到这里有明显的停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二是，我会给你几个小世界的权限，从此以后，这几个小世界你将畅通无阻。】


    “我选第二个。”


    时九几乎没有思考。


    “什么嘛，还以为阿九你会留下来陪我呢~”莫小小鼓了鼓脸颊，眼神谴责。


    时九不为所动，“那么，多谢您了。”


    她漠然转身。


    【不再留几天吗？】


    “不了，如果没有必要，我将不会再回到这里。”


    “多谢您。”


    毕竟是因为主神，她才会诞生。


    她走的干脆，毫无留恋。


    莫小小叹了口气，垂眸。


    “真可惜，不过，这才是她啊……”


    永远的比她更加干脆果断。


    哪怕是作为人类，也能让理智压过情感，从而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你的优点是善于共情。】


    【阿九的优点则是永远理智大过情感。】


    【你们真的很优秀。】


    主神系统如同一个母亲那样夸赞。


    接下来就是。


    【101，我不会惩罚你吞噬系统的事，阿九上交的能量已经足以弥补你的过错。】


    101一惊，时九什么时候……！


    它讷讷无言。


    莫小小眨了下眼，“别这么严肃嘛，你不在的日子010可是总念叨你呢。”


    “有空去看看它吧。”


    101沉默了下，【是，小小大人。】


    等这里安静下来后，主神系统半晌没有说话。


    【小小，你说这件事该交给谁呢？】


    莫小小轻快道，“我觉得011就很不错呀。”


    “那个世界很特别呢，011的功能应该会很有用。”


    【011……能力确实很不错，但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宿主。】


    莫小小不可置否。


    【主神系统，您找我？】


    ……


    “天香楼来了一个新的花魁，听说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真的假的？能比玉春楼的芍药还好看？”


    “我骗你作甚！芍药根本没法比！”


    “今晚就是她的登台，没看见街上的那些马车吗？那可都是冲着花魁来的！”


    “那花魁名字是什么？”


    “好像是……九儿！”


    “对，就是九儿！”


    天香楼。


    身段妖娆的女子正对着镜子梳妆。


    “我的九儿呦，该你上台了！”


    “我知道了。”


    女子回了一声，眼角的泪痣多情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