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作品:《幸村同学好像有点不对劲

    “很冷。”


    幸村:“好冷、好冷。”


    绘梨甩开企图拉着自己手卖可怜的人。


    绘梨:“好怪。”


    “什么怪。”幸村凑近了问。


    绘梨目光垂落,像阴影中的光斑,聚焦在握着她手腕上的那只手上。


    “我是说精市你……”


    幸村微愣:“我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精市好像有点不对劲起来,说不对劲又好像不对。


    更像是买回来的小猫从一开始的认生变成了越来越黏人的状态。


    想摸一摸幸村的头发。


    手痒,但是忍住了。


    说起来日本的天气可真奇怪,明明下了一天的雨,但是傍晚的时候,西边的云彩如同大火燃烧一般的烂漫,幸村紫色的瞳眸也映着闪烁的橘红。


    绘梨低着头,突然说:“都怪你精市。”


    “嗯?”


    “我袜子还有鞋都脏了。”绘梨小声抱怨。


    手上拎着绘梨的单肩包,幸村看了一眼绘梨所说的脏掉的袜子和鞋,“我帮你洗也可以。”


    白色的过膝长袜包裹住小腿,绘梨是属于小骨架的女生,所以腿是莹润的纤细。


    绘梨停顿了一下:“不太想理你了。”


    回到家里以后,幸村的父母果然还没有回家,绘梨踩着拖鞋,催促幸村赶紧去洗澡,“记得要好好泡一下,把凉气全都泡走哦,我给你煮姜汤。”


    幸村却不急不慢,把书包和外套在玄关挂好,还慢悠悠地询问绘梨。


    “你周六要出去吗?”


    绘梨:“除非是今天这么大的雨,否则当然了啊,我都答应竹上了,怎么可能反悔。”


    幸村仿若不在意地轻笑了下,虽然运动服是新换的,但总感觉雨水会闷闷的留在身体上,绘梨打开天气预报的频道,“明天天气还不赖。”


    是不阴不晴的微风天气。


    很适合逛街、春游和约会。


    “是呀。”幸村瞥了一眼,轻声地说,“我去洗澡了。”


    —


    在幸村去洗澡的时间里,绘梨用自己仅有的厨艺给幸村做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最后手上都是姜味,有些呛人。


    皱着鼻子靠近手指闻了闻,打个喷嚏。


    绘梨想洗手,可是最喜欢的水蜜桃味的洗手液在浴室里,朝浴室那边喊了下:“精市你洗完了吗?”


    她话音刚落,幸村就推开浴室的门出来,肩上披着浴巾,一边擦干头发一边往出走。


    幸村:“洗好了。”


    “让我进去洗洗手啦。”幸村侧过半身,给绘梨留了点地方。


    奇怪的是,从幸村身旁经过,由于地方留的小,肩膀轻轻擦过他的胸口。


    一点点凉气。


    像碎冰堆起来的雪山。


    她没太注意,挤压了一泵水蜜桃香味的洗手液,虽然这种香味非常短暂,但是至少洗手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细心地把手的角角落落都洗干净,打开水龙头将泡沫冲洗干净,不过当水从水龙头出来的时候,冰得她一个激灵。


    绘梨皱着眉毛,心想这水冷的也太快了吧。


    洗完澡的浴室没有残留氤氲的热气,冷冰冰的,绘梨没太在意,用毛巾擦干手便出去了。


    幸村在餐桌上,桌上的陶瓷碗中盛放着热腾腾的姜汤。


    他用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


    “有没有好一些。”


    幸村一张脸如同白瓷一般洁净细腻,他轻轻笑了笑,绘梨感觉到幸村的笑声相比以往沉了些,担心地把手放在幸村的额头上试探温度。


    冰冰凉凉的,正奇怪着,幸村伸手握住了绘梨的手腕。


    握惯了网球拍的手掌心的温度却仍旧炙热。


    “我好多了。”


    绘梨狐疑:“真的吗?”


    “真的。”


    不是绘梨不相信幸村,但是这个在外人看起来、甚至包括幸村的父母看起来都温和又可靠的男孩子,在绘梨看起来,有时候太逞强了,孩子气的逞强。


    绘梨没再追问下去,因为幸村不想说的话没人能从他的嘴里翘出来。


    “不要生病。”


    绘梨叹了口气。


    —


    也不知道是乌鸦嘴还是什么,事与愿违。


    在早晨九点半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绘梨凌乱着头发从被子里面选了出来,把闹钟关掉。


    很困很困……


    如果是因为上学的话,还能勉强鞭策自己起来的话,很显然约会并不能成为她起床的动力之一。


    绘梨在冲动之下,都想直接给竹上发消息,告诉对方要不然取消约会,让她好好睡懒觉。


    但是考虑到她的初恋可能会就这样滑稽的结束,还是算了吧。


    她随手从衣柜里抓出一个套头衫,再配上百褶短裙和她喜欢的小皮鞋,包包斜挎,临出门之前却想到没见到幸村。


    “奇了怪了,精市应该不睡懒觉的才对啊。”绘梨小声碎碎念。


    想要推开门给对方打个招呼。


    但是居然真的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侧睡着,两颊泛红,绘梨凑近,叫他:“精市……”


    睫翅颤动,睁开双眼时露出了一双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水雾朦胧的紫色眼珠。


    绘梨用手摸了摸幸村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


    好像发烧了。


    “温度计还在原地吗?”


    已经迷迷糊糊的人好像已经没办法给出她准确的答案,只知道把自己的脸颊往温度更低的地方贴。


    他漂亮过头的脸,染上烟霞的绯红,从脸至眼角,这一下子,从不露声色的神之子一下子变成了条噬魂夺命的美人蛇。


    他抱着绘梨的手,炙热的嘴唇像是亲吻、又像是舔舐,一点点爬遍绘梨纤细的手腕。


    绘梨哆嗦了一下,如同触电,想要从幸村的桎梏脱离,但是她的力道即使是在发烧的幸村身上,也几乎称得上不值一提。


    但是幸村感受到了她挣扎的力道。


    可怜兮兮地勾着她一只手的小拇指,“绘梨你要走吗?不陪我吗,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吗?”


    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握着,绝不肯把绘梨从他的手中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