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是我儿子结婚，我为什么不能上台？”季莲恼得双拳紧紧握住，“南华，其他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我绝对不能答应你。”


    “阿莲……”


    “私下里，大家都知道你和我另外有个家，这有什么不能上去的？”季莲气恼不过，很愤怒，“如果今天不让我上台，那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罗颖虽然看着台上，但是耳朵却听着两人的对话。


    “要不要我把费太太的位置让给你？”罗颖问道，“也不是我非要占着这个位置不放的。”


    “南华，我和大姐上一个人总行吧，大姐说她可以把位置让给我。”


    罗颖是客气话，费南华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么多年经营的关系网，很多都是罗颖和那些富太太们维持的，如果今天罗颖不上台，而是一个小三上台，那些人会怎么想？


    费南话不是一个不会权衡的男人，“那你穿得上阿颖身上那套礼服吗？”


    季莲朝罗颖看去，那一身酒红色的旗袍让罗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尤其是这身段，要说她才五十岁也不为过。


    而季莲，没有管理好身材，早就变形了，又怎么能穿得下这一身旗袍。


    “穿得下你就上去，”费南华有些生气了。


    以前多懂事的女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以前那个说什么都不要的女人，现在怎么变得贪得无厌？


    以前那个不计较名分的女人，现在想要做正室？


    早知道会有这么多麻烦，就不费心思维系这段关系了。


    “南华，你变了，”季莲抽泣道，“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以前也是不争不抢，说只要和我有一个家就可以了，为什么现在又变卦？”费南华已经留意到台上的流程已经到了誓言这一块，便严肃道，“好了，就我和阿颖上去，你在下面安心吃席。”


    季莲委屈得抹眼泪，哪里有心思吃喝。


    台上，司仪开始他煽情的一面，让整个婚礼爬上了一个小高潮。


    “接下去，我想问新郎新娘一个问题，”司仪感叹道，“每次到了这个步骤，我都想替新郎直接回答了，毕竟新娘子这么漂亮，有点情难自禁。”


    台下宾客都被逗笑了。


    “那我问新郎……还先问大哥吧，长幼有序么，对不对？”司仪知道哪一个是哥哥，“请问新郎，以后无论你们在逆境还是在顺境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是开心还是悲伤，你是否愿意一辈子照顾新娘，不离不弃？”


    司仪事先已经了解费稷安不会说话，所以开玩笑道，“我刚才说了，面对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我替他回答‘我愿意’，接下去我要问新娘……”


    话没说完，费稷安伸手朝司仪要话筒。


    司仪没想到新郎会抢话筒，被拿走了才回神过来。


    费稷安手指头敲了下话筒，话筒发出笃笃的声音。


    “我愿意，”他看着江宁，忽然冒出三个字。


    台上台下，安静得好像所有人都被定住了一样。


    “我自己的结婚誓言不需要别人帮我回答，我自己可以回答。”


    江宁眨了眨眼，视线一直定在费稷安的喉结。


    她看清楚了，他的喉结会动。


    他会说话？


    他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话的？


    为什么之前不先告诉她？


    江宁看着台下，大家在交头接耳，声音很轻，但是她的耳朵像是经受了一场巨响，响得她现在脑子一片轰鸣。


    “啊哈，”司仪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开玩笑道，“新郎真的很会玩，以后和新娘子的日子一定很美满，那我现在问新娘……”


    “她也愿意，”费稷安直接说道，“你可以问其他人了。”


    那狭长的黑眸瞄向费文涛和江容时，满是轻蔑。


    江宁看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是啊，他会说话，江容肯定懊悔得想死。


    在看江容，此刻，她犹如见了鬼似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谦谦君子般的男人他开口说话的。


    “稷安，你会说话？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话的？”江容问出了江宁心中的疑问。


    “看，”司仪赶紧圆场子，“我要是在继续接下去的流畅，其他新娘子要等不住了。”


    江容被费文涛死死拽住才没有走出一步。


    既然他费文涛出现在这个婚礼上，那必须要走完这个流程的。


    司仪快速问了江容和费文涛的结婚誓言，然后请双方父母上场。


    “首先，我请大家先看一下屏幕，”司仪按了下遥控，屏幕上的外景录像忽然消失，出现了江时谦的脸。


    “爸爸……”江宁怎么知道没想到这个时候能连线到爸爸。


    “阿宁，”江时谦笑着和江宁打招呼，“爸爸给你道歉，在你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没能陪你在身边，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爸……”


    “稷安，在今后的日子里，请你好好照顾阿宁，”江时谦又道，“如果你欺负她，后果自负。”


    “知道了，爸爸，您放心，”费稷安一脸诚恳地应答，“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保护阿宁。”


    “好，那我放心了，”江时谦强忍着哽咽，“祝你们幸福。”


    “阿宁，我们给爸爸鞠躬，”费稷安揽住江宁的腰，先朝江时谦鞠躬。


    江宁回神，连忙照做，抬头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再见，稷安，阿宁，”江时谦和江宁道别后，屏幕变成了其他的画面。


    “好，这是新郎让我临时加进去的，没想到这么感人，”司仪擦了擦眼角，“接下去，我们请新郎新娘的长辈上场，给予新人们祝福。”


    洛丰和杨娟，费南华和罗颖离席上场。


    这样的场景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刚才江时谦没提江容，也都以为江容的父亲是洛丰了。


    费南华祝福了几句，又催促他们早些为费家开枝散叶，场面话引起台下掌声阵阵。


    接下去就改口的事情。


    江宁和费稷安朝罗颖和费南华鞠躬，喊了‘爸妈’，然后起身。


    罗颖看着自己的儿子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谁能想到被人换作残疾的儿子不仅能说话还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