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以后，他放大才看清女人的脸，忍不住夸道:“还挺上镜的，这长相可以出道了。”


    “我看看。”男人抽出纸随便擦了擦手，接过相机看了看，点点头，同意道:“是挺楚楚可怜的，看着也不像27的，估计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


    “还挺有钱的，住这么大一别墅。”男生环顾了一下周围，羡慕道:“我这辈子感觉都住不上了。”


    “没出息！”男人拍了男生的头一巴掌，把相机放到旁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翘起腿道:“你师父我原来就有这样一栋别墅。”


    “啊？师父您还住过这地儿呢？”


    “你不信吧。”男人眉眼飞扬得意，看着窗外的大雪回顾起自己的‘英勇战绩’，“我曾经靠一张照片，赚了一套房。”


    “一张照片？什么照片？”


    男人见成功勾起男生的兴趣，扬唇笑了笑，抬手伸进兜里，掏出一张sd卡在男生面前晃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道:“这里可都是钱啊。”


    “钱？”男生不解。


    男人勾了勾唇，将sd卡收好，又掏出手机，从一个加密相册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男生接过手机看照片，皱眉道:“我啥年代的照片啊？画质都这样了。”


    “二十多年前的老照片，胶卷都废了，好在我倒了一版电子的出来。”男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要不然你都看不到。”


    照片上一个年轻男人浑身赤裸，正闭眼抱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睡觉，女人面带红潮，微睁着眼，似是看着镜头微笑。


    “这照片”男生挠了挠头，问道:“怎么感觉和杨夕那张床照那么像？”


    “臭小子还挺灵光。”男人笑着从他手里抽回手机，垂眸看向照片，勾着一边嘴角，鄙夷道:“都是一个人设计的，自然一样。”


    “一个人设计的？！”男生吃惊。


    “就是照片上这个女人”男人顿了顿，“杨夕的妈妈——杨立晴，三十年几前，她是我入行拍的第一个人，可惜啊，她要是继续当话剧演员，现在应该也出名了。”


    -


    另一边的别墅里。


    女人身着珠光色真丝睡袍，端着红酒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欣赏着城市的夜景。


    放在一旁的电脑屏幕上过来几条消息。


    她放下酒杯，拿起电脑放在腿上，点开对话框，看着对方发来的照片，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刚要放下电脑，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还有个意外惊喜，想看吗？】


    女人冷哼了一声，直接回道:【别给我玩坐地起价那一套。】


    【免费】对面发过来第一条，紧跟着又发来了第二条，【今天我回顾了老照片，突然有点想你】


    女人盯着屏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涂着漂亮指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道:【那要看你提供的‘惊喜’值不值】


    对方:【图片jpg】


    女人点开图片，眼睛微眯，回消息过去:【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对方:【刚刚。】


    女人盯着图片上男生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别墅，【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住在一起？】


    对方:【再明显不过。别墅、雪天、孤男寡女】


    女人眉头渐渐拧起，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刚刚杨立饶跟她说李鹜在国内，她还有点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可现在证据确凿。


    明明在国内，杨夕却跟她说要去国外找李鹜，这不是明显在骗她吗？！


    难道杨夕也不知道李鹜在国内？


    她愤怒地将电脑扔到一边，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拿起电话，拨号。


    对面很快接起，态度恭敬地说道:“夫人，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让杨夕接电话。”女人沉声命令道。


    “小夕还在拍戏。”


    “好，那辛苦张经纪人让小夕拍完戏给我回个电话。”女人冷着脸，嗓音温柔道:“她要问您我打电话什么事。您就告诉她说，妈妈想她了。”


    “好的夫人，没问题～”经纪人一口应下。


    “谢谢。”女人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指尖因过于用力攥着手机而微微泛白。


    杨夕是她最后的牌，要是她不争气地让人抢了‘夫婿’，那她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可她现在突然有一种被自己从小到大养的狗，反咬一口的感觉，这让她有些不爽。


    她冒了那么多的险就为了能有个美好的未来，可为什么总有这些拦路的祸害？


    -


    李鹜刚进家门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换好拖鞋，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手握着葡萄味的清酒瓶，正对着嘴狂饮。


    “”


    这是在庆祝什么？


    李鹜快步走过去，温热的手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腕，接着从她手里拿走酒瓶，蹲下身将她身子扶正。


    宋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小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冰冷。


    客厅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落在男人身上，恰好照亮他睫毛上雪水的晶莹。


    “李小狗”宋晚苦笑着叫道，思绪迟钝，她甚至都不知道眼泪，正顺着她的眼角淌下，像一串串珍珠，掉落在沙发，晕开一片水渍，“你个狗骗子。”


    面前的女人褐色的眸子里盈满着水汽，眼角、鼻头、嘴唇都带着旖旎嫣红。


    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姐姐？”他轻声唤道，生怕吓到她，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狗骗子走开！”宋晚拍掉了他的手，将头靠向沙发，看着窗外拒绝与他说话。


    李鹜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懵，他环顾周围看了一下，一共5 个空酒瓶，还有刚才那个喝的只剩半瓶了。


    虽然烧酒才20度，但她显然是当成水一样在喝，就算是他也会喝晕，更何况她本就容易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鹜心脏一下紧绷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脱掉大衣放到一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热壁炉，接着走到宋晚身后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宋晚用力挣了几下，骂道:“狗骗子，松开我！”


    “让我帮你暖暖身体。”他将她手和脚都锁住，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白檀香，还有丝丝缕缕的酒味儿，“如果你不想我碰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叫我狗骗子，好吗？”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她，极为有耐心，侧眸看着她茫然舔唇的动作，喉结轻轻滑动着。


    宋晚混乱地思绪，因为体温的升高而趋于平静，大脑缓慢地转着，喃喃道:“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接？”


    “对不起，姐姐。我刚才在处理一些事情，看到你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家门口了，我就想着回来跟你见面说。”李鹜搂着她如实交代，嗓音低沉温柔。


    酒精在宋晚的大脑里乱窜，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但无论是什么，她都喜欢把话说明白。


    以前看小说，每次看到男女主有误会不说清时，都会很生气，明明长了张嘴，却非要自以为。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鹜打电话想要问清，可电话没打通，这才伤了她的心，于是她就买了几瓶酒，想着一边喝一边等他回来。


    结果直接把自己喝多了。


    喝多以后心事也憋不住了，她眼睛有些湿润，酒精将情绪蒸发，蔓延至全脑，她感觉有些委屈，声音哽咽了几分，“小狗，我看到你和鹿梦一起吃饭了，她给你递了张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