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率先出门。


    洛玉暖担忧他的安全，紧随其后，嘴里却说着：“沈大哥，跑慢一些，说不定外面有危险。”


    沈司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她：“别担心，你的沈大哥没那么容易受伤。”


    洛紫萱漫不经心地挡在洛玉暖和沈司年中间，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洛玉暖关心的话被卡在嗓子眼。


    憋屈。


    沈司年看见姐妹花为了自己火星四溅，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他搂住洛紫萱的肩膀，解释自己只是把洛玉暖当成亲妹妹。


    洛紫萱看中的是沈司年背后神奇的能力。


    是他的忠诚和掏心掏肺。


    洛紫萱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地位不动摇。


    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沈司年置气。


    苏青鱼踏入走廊。


    回头看，第二扇门也消失不见。


    而正前方，出现了一窝人。


    那一窝人中，还有几个熟人。


    白火长身玉立，他走上前，率先作揖：“苏姑娘，好久不见。”


    苏青鱼看见白火，便记起朱玉交托的事情。


    “你等会儿，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白火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自从上次小木屋一别，沈司年将近六个月没看见苏青鱼出现。


    他以为苏青鱼已经死了，心里还高兴一下。


    “苏青鱼，你来得太慢了。”沈司年挑了挑眉毛，剑眉星目，眼底是难以掩饰的不耐烦，“就这么一点路，你竟然走了六个月。”


    “六个月？”苏青鱼微微皱眉。


    她只在小木屋里待了几天。


    就算是加上风雨中赶路。


    也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苏青鱼立刻打开手机，上面的日期确实是六个月之后。


    也就是说，苏青鱼这一小段路，走了六个月。


    时间悄然飞逝。


    又不留痕迹。


    苏青鱼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戒备起来。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苏青鱼身后，跟了太多的诡异。


    在场之人，没见过契约这么多的。


    就算能契约，也养不起。


    此时，电梯门打开。


    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手里端着枪，在他们的威胁之下，所有人靠着墙抱头蹲好。


    那些人挨个检查他们身上的牌子。


    ——“你们的牌子呢？”


    ——“我找找。”


    还没等蹲下的人把话说完。


    “砰砰——”两声枪响。


    那两个人就倒在地上。


    鲜血从脑袋的窟窿里流了出来。


    沈司年面色一沉，那是他高薪聘请过来的人。


    洛紫萱拍了拍沈司年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剩下的人，苏青鱼数了一下，加上她认识的，还剩下十七位。


    当那些人检查到苏青鱼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把苏青鱼扶了起来。


    苏青鱼的身上，挂着的是工作人员的牌子。


    并且，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


    而是高级科研人员。


    分属部门：情感神经科室。


    苏青鱼被那些人单独带走。


    临走时。


    苏青鱼给白火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后再见。


    跟随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来到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


    窗台上放着绿萝，翠色的叶片为办公室增添一抹盎然生机。


    墙上挂着时钟，钟表不动。


    黑色真皮沙发椅上，放着粉红色抱枕，枕头上写着「生日快乐」。


    带头的人摘下自己的头套，露出一张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脸。


    皮肤偏黄，嘴角往下，头发弯曲如泡面，几根白发格外显眼。


    “扫地阿姨？”


    优优抬眼看了过来，然后又把目光别开。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什么扫地阿姨？你认错人了。”中年女人伸出一只手，做自我介绍，“我叫丁德萍，启明星集团的初级业务员，负责迎新的工作，欢迎你加入启明星集团。”


    面前的中年女人并不认识苏青鱼。


    握手。


    她掌心温热。


    比起扫地阿姨，丁德萍精神状态正常，肢体也没有异化反应，就是普通人类。


    “你好，我叫苏青鱼。”她报上自己的名字。


    “集团已经很久没有对外招聘研究员了，差一点儿，我们就把你当成那些边角料对待……”


    “边角料？”苏青鱼捕捉到这个词。


    丁德萍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哎呀，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等你参加完培训，就可以正式上岗。


    让我们一起为集团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我扫你。”


    “好。”


    丁德萍和苏青鱼加了好友。


    寒暄几句后，丁德萍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要带挂着「实验品」牌子的人去实验室。


    苏青鱼坐在椅子上。


    她在电脑的左下侧，看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和【黑湖养老院】里，奶奶给的照片，背景很像。


    苏青鱼将自己的那张照片拿出来。


    自己的那张照片，爸爸妈妈的嘴角在笑。


    那笑容是硬扯上去的。


    眼睛里有痛苦。


    和一开始不一样。


    苏青鱼立刻揉了一下眼睛。


    照片又重新变得正常。


    对比两张照片。


    可以看得出，照片的拍摄房间相同，区别在于时间。


    桌子上的合照，拍摄时间较早。


    奶奶给的照片，拍摄时间，是几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