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一人可当百万师也!

作品:《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或许,便连燕丹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不过一阵言语。


    这边的李斯,便已经是朗声的大笑起来。


    燕丹皱眉:“先生何故发笑?”


    李斯抬头。


    静静的见得面前的燕丹,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我笑太子丹与斯临行前,太子政言于斯之中的那位,简直是一无二致。”


    听得此言。


    燕丹便是愈加疑惑了:“政如何言及于某?”


    很明显。


    便连燕丹自己也是十分好奇。


    在嬴政这个好友的眼中,他这个燕国的太子到底是如何模样?。


    但见得这边。


    李斯静静的注视这燕丹,缓缓起身:“天下之人道,燕太子丹结交豪杰,广纳门客,匡扶仁义,世之贤者也。然丹今欲以一时之远虑,乃犯于秦,不过轻虑浅谋,挑怨速祸,使召公之庙不祀忽诸,罪孰大焉!世人谓之贤,岂不过哉!


    一句之后。


    燕丹脸上的期待之色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良久的沉默。


    “政……当真如此说于吾?”


    面对燕丹的询问。


    李斯笑着点了点头:“此乃斯临行前,太子亲口道于斯之言。”


    不过须臾。


    燕丹拳头紧握。


    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


    不过是嬴政轻飘飘的一句评价。


    然而此番。


    燕丹的情绪波动,甚至比之方才李斯拒绝燕丹之请,还要剧烈不知道多少。


    此刻的燕丹。


    在李斯的注视之下。


    面色涨红,便是朗声道:“秦国强大,独非一国可抗!便是列国合纵而伐,亦难胜之!”


    “此番我燕国不争,莫非坐而视之燕亡!?为了燕国存续,丹必须争,亦必会盟合纵而攻秦!”


    咬着牙,燕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一旁的李斯,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太子亦知,秦国之强,非一国可抗。便是列国合纵,亦不能胜之。”


    “一统天下,此乃大势所趋也。此番合纵攻秦,便胜之如何?可能伤及秦之根本?不过再令之天下,再没得数十万兵,一统之日再拖延三五年,何以搅之天下大势?燕国便不亡乎?”


    顿了顿。


    李斯望向燕丹。


    亦望向燕丹身旁已经是面露惧色的燕王喜:“然若此番,列国合纵,一战而败于我大秦之手!”


    “列国必定损兵折将,不过为我大秦掌中之玩物,更无抗我大秦之力!”


    “届时,燕国岂不亡乎?”


    燕丹咬着牙,却是一声冷笑:“若以先生之言,我燕人何若此番自缚于秦国之前,俯首而称臣!?”


    李斯颔首:“若如此,燕王亦得燕王之位。只需燕国臣于大秦,燕国可存其祀设,当大善……”


    燕丹上前,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李斯:“自古,从未有不战而降之燕人,亦无不战而降之燕国!”


    “燕人,绝不屈服!燕人生于苦寒之地,艰苦磨炼,有的只是一身铮铮傲骨。”


    而李斯。


    却同样是抬头:“便以太子之言,此番合纵,燕国便更不可参与!”


    “赵、齐两国,燕之世仇也。赵、齐强,而燕弱。故此番,合纵攻秦,无论成功与否。燕国所得之利,较之赵、齐何其少?所蒙之损,较之赵、齐何其多?此消彼长,赵、齐愈强,而燕愈弱。”


    “明知愈强敌而愈弱之盟而与之,其智也?弗也。为国家者,任官以才,立政以礼,怀民以仁,交邻以信。是以官得其人,政得其节,百姓怀其德,四邻亲其义。”


    “夫如是,则国家安如磐石,炽如焱火。触之者碎,犯之者焦,虽有强暴之国,尚何足畏哉?今之燕国,当乘此离乱之际,奋起而强国;若如此,或可为燕国再续祀十年。如此,何乐而不为也?”


    面对李斯之言。


    一时之间,燕丹竟不知何言以对李斯。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等到会盟的时候。


    列国便已经是惊讶的发现。


    燕王喜言及,前番赵燕之战,燕国阵亡仅十万大军。


    国内将士阵亡近半,兼之匈奴入侵。


    已无力而派遣兵力抗秦。


    第一个便是退出了会盟。


    而齐王建及齐相,亦是以国内天灾频发,兵力钱粮不济为由,亦退出了会盟。


    而李斯身为秦使。


    以一己之力,而独退两国。


    正如昔日嬴政之言。


    李斯一人,便可挡于百万兵也。


    这突然的一个变故。


    便是连其他四国,做梦都没有想到。


    这会盟还没开始,齐、燕两国,便皆是退出了会盟。


    好在。


    其余三晋之赵、魏、韩因为此前赵国之威胁。


    攻秦之心坚定。


    而楚国亦是如此。


    四国联合。


    加之“被迫”而加入的卫、陈两国。


    号称六国联军。


    不过数月。


    便出得百万兵。


    时庄襄王二年,九月。


    列国联军集结一道,号称百万之师。


    而赵国,身为此次合纵攻秦的发起之国。


    此反合纵而攻秦之主将,自然为赵国之人。


    原本,各国之人欲推举资历最高的赵将庞煖为主将。


    然而这边。


    庞煖却是推辞。


    以年纪尚高,不适合任得主将为由,将此次联军主将之位,让给了赵将李牧。


    李牧不过而立之年。


    相对于将过耄耋之年的庞煖而言。


    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年轻一辈了。


    然而李牧虽然年纪不大。


    在各国之间的声望,却是丝毫不差。


    前番秦赵结盟之际。


    李牧带着麾下赵军,那可是将周围的列国诸侯们,都打了一个遍。


    大小数十仗。


    那可是无一败迹。


    打得周边各国之人,闻得李牧之名,无不畏惧。


    列国士卒,闻得李牧之名,皆以退避三舍。


    天下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快要将李牧当成第二个武安君白起了。


    便足以见得,此番的李牧在列国众人心中的声望。


    所以。


    以李牧为主将。


    其余各国之人,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异议。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此番列国合纵会盟。


    便以李牧为联军主将。


    而庞煖等为联军副将。


    统得百万联军之师。


    而直扑大秦而来。


    而此番。


    随着列国的动作。


    整个咸阳城,乃至是整个大秦,亦是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而与此同时。


    咸阳宫中。


    秦王嬴子楚见得面前的密报,整个人的面色,已经是十分的凝重。


    诚然。


    以目前秦国的实力,自然是无惧。


    然而,如此大规模的会战。


    注定了,会是如此的惨烈。


    如今秦国休养生息而至于今日。


    若此战一旦失败。


    即便是强大如秦国,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一个不小心。


    若是损失惨重的话。


    说不定,还给了其他列国,逆转局势的机会。


    所以。


    如今嬴子楚身为秦王,事事自然都当是如履薄冰。


    这边。


    嬴子楚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锦帛。


    那脸色呈现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轻咳一声。


    忙是以巾帕捂面。


    而后。


    悄然的要将巾帕收得起来。


    却是被嬴政缓缓的从手中取过。


    但见得那一丝触目惊心的嫣红。


    嬴政默然。


    而后才是搀扶着嬴子楚坐下,为嬴子楚递上一杯果浆:“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去岁时,尚是偶尔咳血。如今,几是日日而咳血。”


    嬴政静静的见得面前的嬴子楚,语气虽是不疾不徐。


    然而其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或是唏嘘,或是遗憾。


    而嬴子楚却是爽朗一笑,自顾的摆了摆手。


    以手捂面。


    脸色虽然还是苍白。


    然而这个年不过三十余的年轻秦王,却无丝毫死亡即将来临前的恐惧。


    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洒脱。


    “人嘛,总归是要死的。”


    嬴子楚轻笑着,只是拍了拍嬴政的肩膀,而后缓缓望向前方:“早死晚死,又有何妨?终归是一捧黄土罢了。”


    “只是未曾见得你及冠,终为寡人之憾也。”


    陆仁不语。


    三世为人。


    陆仁自然是能言善辩。


    但此刻。


    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眼前的嬴子楚了。


    “多撑一段时日吧,大秦总是离不开你的。”


    更像是宽慰的一句话。


    引得嬴子楚嘴角笑意更甚:“政儿是在宽慰于寡人么?”


    “大秦离开谁,都还是大秦!”


    眯着眼睛。


    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嬴政,嬴子楚的神色却是郑重了起来:“况且此番,便是寡人离去,我大秦尚有政儿,寡人亦无虞矣。”


    嬴政并不应。


    望向已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嬴子楚。


    只是叹息。


    却见得这边。


    在他的搀扶下。


    嬴子楚目光一直静静的放于一处。


    那不是别地。


    正是函谷关所在的方向:“此番,白淑能胜么?”


    此刻。


    大秦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明白。


    嬴子楚这个秦王,欲提拔白淑。


    就如同当年之先昭襄王,提拔昔日之武安君一般。


    然而这些人。


    自然不知晓嬴子楚之身体情况。


    自然也不知道。


    打从一开始的时候。


    嬴子楚这个秦王提拔白淑。


    便仅仅是为了嬴政这个太子,留下自己未来的班底而已。


    毕竟。


    朝堂之上。


    派系复杂。


    各方势力,可谓是犬牙交错。


    他这个秦王,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而偏偏嬴政这个太子,时年不过十二岁。


    待到即位之后。


    便以嬴政之聪慧。


    却也难免有主少而国疑之事。


    届时。


    若无自己信任之心腹当朝。


    便以嬴政之能。


    日后秦王之路,怕亦是难走。


    于是乎。


    便有了如今白淑镇守函谷关一事。


    如此番。


    白淑能如同昔日之武安君一般。


    阻列国合纵联军于函谷关外。


    那么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身为武安君之女身份加持的她。


    立马便可一跃成为大秦朝堂之新贵。


    亦可成为未来嬴政之左膀右臂。


    但问题依旧是如此。


    白淑,当真能胜吗?


    非是嬴子楚轻视。


    然白淑身为一介女流。


    虽前番汾水大胜于赵军,出得奇谋。


    然而即便是现在。


    也没有人能觉得,白淑能达到甚至仅仅是接近其父昔日的地步。


    甚至。


    便连众人对于王翦的期望,也远在白淑之上。


    面对嬴子楚的询问。


    嬴政却同样是将目光望向函谷关所在的方向。


    当提起白淑的时候。


    秦国太子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白淑能胜,而必胜!”


    语气几乎是斩钉截铁。


    这种确凿的语气。


    即便是嬴子楚,也很少自嬴政的口中听到。


    而他明白。


    一旦是嬴政用上这般语气的时候。


    还从来为曾有失言的时候。


    于是乎。


    嬴子楚放心的笑了:“看来,你对白淑,信心十足?”


    “当然,因为她为武安君之女!”


    而嬴政,亦是洒脱一笑:“现在政还记得,白淑欲为白氏冲夺回武安君之名号呢!”


    陆仁再低头。


    那目光已经是如同鹰鹫一般的锐利:“眼下,武安君之名,且暂寄于吾手!吾等着她,亲手而取之!”


    当是时。


    一王,一太子。


    皆是望向函谷关。


    此刻。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这场即将开始的大战。


    还没有开始。


    他们秦国,便已经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于是乎。


    整个天下。


    都是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随着列国合纵联军的形成。


    便一路浩浩荡荡,径直西行而朝着秦国攻伐而去。


    而得到消息的秦军。


    以白淑这秦国主将之令。


    没有丝毫犹豫。


    放弃了先前占得魏国之高都、汲地;韩之成皋、巩地;赵之太原、长平、上党等地。


    整个兵力,大幅度的收缩,尽数的退回了秦国本土。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列国一路顺势将这些地方,都是毫无阻碍的收复了。


    三晋之国,自然是因此一片的欢腾。


    毕竟。


    此番收复的,都是他们被秦国所侵占的国土。


    借着合纵的机会,能收复失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


    至少对于李牧这个联军主将而言,便是如此。


    此番。


    其余等人于上党城中。


    刚刚从秦人手中,收复了上党。


    不少赵国将士,都是欢天喜地。


    然而这边。


    一转头,却是见得李牧低着头,深深皱眉,脸上的神色也是不大好看。


    见得如此。


    不少将士都是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将军,此番复得上党,当为我赵国之大喜也,将军何故而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