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赶紧带着妻子迎了上去，来的人是乐乐的姥姥和姥爷。


    老方的妻子看到自己的母亲，就扑了过去:“妈！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我的乐乐啊！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的乐乐！我的宝贝……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医生的话，老方的妻子明白，她的乐乐只怕是……


    老太太满脸忧心的看着玻璃窗里面躺着的外孙女，一边拍着女儿安慰:“不怕！咱们家乐乐是个好命的孩子，一定能逢凶化吉的，不哭！你这样，让孩子听到了，心里多难受啊！咱们还是听医生的，医生说咋救，咱们就咋配合，知道吗？不哭！你是当妈的人了！坚强一些！”


    老太太自己也是忍着泪。


    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头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但情绪比起这对母女就强多了，进来后，老头子看着老方就问:“医生咋说？”


    老方喊了一声:“爸，医生说乐乐头部的淤血太多，说是出血量一旦超过临界值，就会发生脑组织坏死，得做开颅手术才行，但是……咱们省城这边没有做开颅手术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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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要送往京都那边？”老人问道。


    老方沉默片刻后，颓然的说道:“爸，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大男人说到这里，那眼泪是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之前妻子伤心欲绝，老方就一直硬撑着，现在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的宝贝女儿就要死了！


    不过一分钟，急诊室又来了一帮医生，领头的是医院的院长张新民。


    院长张新民走过来，先是对老方的岳父点了点头:“吴局，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成立了一个专家小组，也是巧了，京都那边过来的专家正在我们医院会诊，我们会竭尽所能！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力的！”


    稳住家属的情绪是必须的。


    不然哭哭啼啼的，也影响医生的治疗。


    院长在老方等人面前说得是信心满满，但内心也是慌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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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次京都那边过来的专家不是西医，是中医。


    说起来，对乐乐的病情没多大用，但现在也只能先稳住。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急诊室里面走去。


    方素清和温之理被人群挤在了后面。


    方素清也想看看乐乐的情况，可惜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也看不到，急诊室里面全是人。


    光医生就有十几个。


    院长来到病床前，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急诊室对乐乐的急救措施，之后才弯下腰，仔细观察病人的气色。


    乐乐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小脸煞白，嘴唇发青，又翻开小乐乐的眼皮，手轻抖了一下。


    瞳孔已经开始散大。


    这可就……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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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室的医生见院长都来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汗。


    院长问急诊室的主任周宝成，小乐乐身体的各项检测数据。


    张新民脸上的神色慢慢凝重。


    这些数据显示小乐乐的病情不乐观。


    脑部淤血的患者这些年的死亡率高到百分之三十五，是居高不下。


    院长张新民跟京都来的专家邱高峰商议。


    邱高峰是京都那边过来的中医，是京都中医院那边的院长助理，人家是搞行政的，不是临床医生。


    邱高峰心里有些郁闷，心道，张新民啊张新民，我一个院长助理什么样的水平你是不清楚还是咋地。


    问我有什么用。


    这些年邱高峰整天忙的全是行政那一摊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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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床什么的，已经荒废了十几年。


    但这么多医生看着，邱高峰不得不说道:“开颅手术的风险太大，这会儿送往京都已经来不及，可惜的是，我擅长的不是针灸，要是有懂针灸的医生，倒是可以一试，通过针灸把头部的出血量控制住，兴许能救病人一命。”


    张新民皱眉，这话谁不知道。


    可省城第一医院的中医科，里面就三个医生，还都是刚毕业的那种。


    好的老中医有没有？


    当然是有。


    但大多都被弄到乡下去了。


    方素清的精神力聚拢在小乐乐的病床周围，看到了也听到了。


    对小饭团说道:“饭团，饭团，你歇够了吗？”


    饭团为了那条血蠹，也是拼了，累得半死，还没恢复过来呢，听到方素清的问话，揉了揉眼睛，道:“说吧，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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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素清:“还没呢！把我书桌上的那套针囊给我！”


    小饭团问:“哪一套？”


    “普通黑色锦囊的那个，上面写有保和堂，”方素清打算赌一把。


    手指再次挠了一下温之理的手心，小声道:“告诉那个院长，就说我是保和堂的人，剩下的我来说。”


    温之理走上前，礼貌的敲了敲通往里面的那扇门。


    急诊室的医生开门询问。


    温之理指着方素清道:“她也是医生，能进去看看吗？”


    急诊室的医生一听，先是一喜，等看清方素清那张漂亮的过分脸，略诧异了一秒，随后皱眉，这么年轻。


    但还是把方素清请了进去:“你学的是西医还是中医？”


    “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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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多久了？”


    方素清当然不能说自己刚学，笑道:“跟师傅学的！”


    那急诊医生好奇:“哪个师傅？”


    “京都保和堂的！”


    这急诊医生听后，想了想，他没听说过京都保和堂，毕竟他是西医，不是中医。


    但这小姑娘是京都那边来的，兴许还真出自某个中医世家呢。


    现在方乐乐的这一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一点希望就得争取不是。


    急诊室的医生先让方素清站在外围，自己费力挤到急诊室主任周宝成跟前，小声道:“外面有个小中医，说自己是京都保和堂的人，你看要不要？”


    急诊室的主任周宝成真想敲一下这医生的脑袋，都这种时候了，没看京都过来的专家都没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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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和堂三个字被邱高峰听到。


    邱高峰对张新民摆了摆手，停了议论，看向急诊室主任周宝成:“你说的保和堂的人，在哪里？”


    啊？


    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什么保和堂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周宝成身上，周宝成伸手把站在他后面的那名医生拽了出来:“快点跟专家何院长说清楚！”


    那名医生有些结巴，越是紧张，越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素清无奈，只得扬声道:“院长，我在这里！”


    人群给方素清分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