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不小心把死对头直男掰弯后

    江淮序没理会,眼看着手机屏幕熄灭,但下一秒,预告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江淮序接起来,言语中是满满的烦躁。


    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让江淮序异常熟悉:“我是周聿白,我们见一面。”


    江淮序不解地眯了下眼睛。


    是那个围棋社社长?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但江淮序也不是个被人约就能去的主儿,反手挂了电话给他发过去一个地址。


    就是沈识檐家的咖啡厅,让周聿白在另一个包间里等他。


    紧接着手机里又进来一条银行卡转账的消息,附带了一句话:


    【序总,这是您要提出来的金额,请查收。】


    江淮序浅浅扫了一眼就关上了手机,不疾不徐地跟沈识檐喝了几杯,才款步下楼赴约。


    房间内,周聿白已经在等着他了。


    其实江淮序就是故意的,这家伙对时念不清不白的,现在找自己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更何况是他先约的自己,等一等怎么了?


    周聿白温润地向他点头,一副绅士模样,向他做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周聿白。”


    “什么事?”江淮序不想和他客套,直接切入正题。


    周聿白被忽略也丝毫没觉得尴尬,而是也坐了下来,侃侃而谈:“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江淮序上下打量他一下,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紧接着周聿白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见江淮序没有表态的意思,索性直接切入主题:“我想请你离时念远一点。”


    “嗤——”江淮序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合着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江淮序漫不经心地晃了下脖子,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借着这个机会,摆脱时念。


    可……那怎么行呢?


    就偏不让这个人如愿。


    他讨厌时念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轮得到另一个无关的人来随意置喙吗?


    周聿白敛去眉目中的戾气,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江同学,我和时念认识的时间比你长很多,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男生,所以请你不要和时念离的太近。”


    “你什么意思?”江淮序狭长的凤眼扬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让自己离时念远一点?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字面意思。”周聿白摊手。


    江淮序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一个个的都很莫名其妙,但还是脱口而出,“时念不喜欢男人。”


    周聿白眼中闪过一丝嘲笑,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眼中满是笑意:“是吗?那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呢。”


    紧接着,周聿白起身,平静道:“时念,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有病。”江淮序低声骂了一句,接着就想明白了,反问周聿白,“你倒是有意思,嘴上说着了解时念,但如果你了解他,应该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周聿白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仪态,淡淡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你更长,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明白的。”


    紧接着周聿白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


    时念过了很久才接到周聿白的回信,意思是让他在围棋社别走,他有话想说。


    其实时念也是这么想的,有些事情是要当面说清楚才对。


    他轻轻拨动那束玫瑰花瓣,真好看,可惜不应该属于他。


    周聿白回来的很快,像是很急着赶回来的一样。


    “聿白哥。”时念将花拿出来,“很抱歉……我。”


    “小念,这是我的事情。”周聿白还穿着粗气,没打算收回那束花,而是敛眉说道,“我没想过逼迫你答应我,更没想过想要和你怎么样,只是,我太冲动了。”


    这么久以来,周聿白对他都很好,但时念明白,感动和喜欢是两码事。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两人算是朋友,周聿白也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人的兄弟情。


    他不确定时念的心思。


    但现在他太慌了,江淮序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感。


    他不能,他做不到拱手相让。


    而此时的江淮序,和沈识檐并肩坐在一起,干了一杯。


    “呦,情敌来找你了?”沈识檐揶揄道,“不过我还是劝你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只听“咔嚓”一声,江淮序直接捏断了高脚杯,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多少钱我赔你,嘴上你的嘴。”


    沈识檐坐在台阶上,看着江淮序几乎是同手同脚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将手中攥紧的照片拿出来看了一眼。


    照片上面是一个男孩子,笑的灿烂。


    他在心中默念,江淮序,你不要比我惨。


    等到失去的时候后悔就晚了。


    来到学校的江淮序第一时间冲回了宿舍,但时念的位置上干干净净,显然没有回来过的意思。


    但此时的床头上,摆放着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就是江淮序帮他夹到的那只,玩偶都带回来了。


    人呢!


    正巧此时孙浩飞拎着一袋小馄饨走进来,看见江淮序凶神恶煞的表情的时候吓得手一抖,馄饨汤洒了一身。


    这么长时间了,孙浩飞和江淮序还不是很熟,但好像这么溜走也不是那么回事,只能硬着头皮问他:“那个……你找念哥吗?”


    “嗯。”江淮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去哪儿了?”


    孙浩飞吞了下口水:“念哥昨天不是陪你去医院了吗?昨晚也没回来,今早给他发消息他说先去趟社团,那个……你找念哥不是要打架吧?”


    这话说的委婉了点,但江淮序的样子看起来岂止像是打架,好像要把谁吃了。


    江淮序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气的上头,连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


    怪不得一路上听到人指指点点。


    “就是他啊?”


    “对啊,时念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不过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嘛。”


    “那周聿白怎么办?我嗑他们俩诶!”


    江淮序一一捋清楚,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砰”的一声,江淮序夺门而出,直接赶往围棋社。


    真是造孽,江淮序暗骂一声,时念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围棋社里也没有人,只有一个昨天和时念打招呼的小男孩在擦桌子。


    江淮序眼神一瞟,看见了桌子上时念的手机,浅色的手机壳,上面有一个毛茸茸的小爱心。


    当初他对这个奶呼呼的手机壳还进行了鄙视,现在却一眼就能认出来。


    “时念呢?”江淮序冷眼相对,随手打开时念的手机。


    有密码。


    但应该很好猜,江淮序试了两次时念的生日就打开了。


    这小傻子,居然不知道防人,用生日也太容易猜了。


    男生战战兢兢,说出的话也磕巴起来:“念哥,出去了。”


    江淮序懒懒地应了一声,顺手翻着相册,忽然停在了某一处,瞳孔骤然缩紧,紧接着江淮序死死捏住手机,直到指节泛白。


    时念,你好样的。


    *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零零落落地映在身上,顺着光柱还能观察到细如金粉的灰尘,空气温暖而闲适。


    时念后退两步,和周聿白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依旧是温驯乖软的模样,声音也很令人舒适:“聿白哥,真的很抱歉。”


    周聿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没想过你会答应的,小念。但我等不及了,我以为我可以装作和你只做朋友,但我发现我做不到。这次江淮序的出现真的让我非常害怕,你对他真的太不一样了。”


    最后,周聿白嘴唇翕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颤声问他:“小念,你喜欢他吗?”


    时念咬唇,一时间脑子里涌入了太多东西,让他来不及反应。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聿白哥,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朋友,我们的交集也仅止于朋友。至于江淮序……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如果说喜欢的话……”


    时念停了下来。


    喜欢吗?


    算不上吧。


    但江淮序无意中做到的事情总是让他惊喜又意外,或许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在。


    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没关系,下个学期我就正式定居海外了。”周聿白弯唇,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张开双臂,笑道:“既然表白失败了,在我离开之前,给我一个拥抱也不行吗?”


    其实时念说的对,他们的相处远没有一点点暧昧,曾经不管是送给时念的什么东西,时念都会想办法以等价的东西送还给自己。


    从来没欠过他一丝一毫。


    感情也是,时念或许只是拿他当朋友,才会帮他接手围棋社,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做的像是个下属。


    是他自己想的太多,总觉得会日久生情,可从未真正做过深入时念内心的事情。


    可怎么放手呢?怎么能放手呢?


    所以,时念只能是他的。


    时念听到这话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转而伸出双臂回抱住周聿白。


    两人中间还留着缝隙,疏离又礼貌,周聿白总觉得自己和时念之间还隔着一道仿佛钢筋铸成的墙。


    周聿白收紧了手臂,更加靠近了时念,嘴唇几乎贴着时念的耳朵,而后缓缓向下:“你说,我要是哭出来怎么办?你会哄我的吧?”


    “怎么会,聿白哥不是最坚强的吗?”时念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不过应该会吧,祝你学业顺利,找到自己真正想过的人生。”


    周聿白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仔细地分辨着身边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聿白猛地将时念拉进怀中,亲上时念的侧脸:“小念,谢谢你。”


    时念来不及推开,猝不及防被扯进怀抱中,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想推开周聿白。


    可手腕却被攥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扯开。


    周聿白挑衅地看向江淮序,在时念抬眼的瞬间收了回去。


    而时念一转头看见的,是江淮序怒不可遏的脸,他用力地抓住时念,他颤抖着,将牙关咬的咯咯响:


    “时念,你好得很,差点把我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