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罗织
作品:《重生嫡女:她志在千里越樊笼》 楚珣听完一惊,连忙也从坐塌上站了起来,身姿歪歪倒倒像喝醉了酒一般,显然是被宁沁语说的这话吓着了。
「你去那儿做什么?」楚珣也跟着紧张起来,这倒让宁沁语有些疑惑。
「我只说我要去茗城,你怎么这般大惊失色?」宁沁语徐徐走到楚珣身边,伸手扶了她一把。
楚珣背过身,不去看宁沁语带有探究的目光,只是解释道,「茗城在箐州境内,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太担心宋凝,要自己去调查呢……」
宁沁语见楚珣不看向自己,也不再追问,从而又论起刚刚的“清谈”来。
宁沁语迈步走到楚珣身边,与她并肩,道,「太学学生对宋凝心有不满,连宋北漠也跟着一块挨了骂。说明宋北漠在他们眼里,也并不是个好人。」
楚珣见宁沁语突然转了话题,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以为先前的那句“我想去茗城”也只是说说罢了。
楚珣“咳”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日里落拓不羁的样子。
她对宁沁语详细的说起了江莱礼这个人,「秦家是簪缨世族,就跟宁家世代镇守北地一样,他们是世代为官,衣冠之家也不过如此。这江家就比较奇特了,家中无意人从官,但也能在京城说的上话,占的了一席之地,靠的便是手段。」
楚珣用手比了一个数钱的手势,这是宁沁语今天第二次见她这样了,但此时宁沁语更不解的是,刚刚楚珣不是还说这江家的人她不熟吗?这怎么……
其实宁沁语对江家还是略知一二的,她刚刚猛然间回想起了一些细节来,因为上一世中宋北漠也会在无意中与她说起过江家的一些往事……
楚珣见宁沁语面上听的聚精会神,便更加卖力的说道,「这江家最开始,说来也是离奇,居然是干走镖的,据说他们有一次秘密运送水葶港一位富贾的私货途中,发现这运的竟然是夜明珠,便杀人越货,劫了财,借此发家做起了生意来……」
宁沁语在一旁听的聊有兴致,没想到楚珣这故事也能说的绘声绘色,她要看看楚珣这接下去会怎么编。
楚珣见宁沁语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这话到了嘴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
宁沁语轻轻一笑,对楚珣道,「不如我来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第一个是在齐景公时期,有三个非常厉害的将军,他们三个非常厉害,为国家建立了非常大的功绩。
他们分别是公孙接,田开疆,古治子。这三人同气连枝,互相扶持,势力很大,大王都不敢惹他们,若是其中一人有难,其他二人必然会相助。
由于他们三人恃功而骄,对其他的大臣没有一点尊敬。但大王却完全拿他们没办法。
当时的重臣晏子看到这三个将军的问题,担心他们有朝一日会造反,对国家造成威胁,于是向齐景公提出了一个计划,想一举除掉三人。
但齐景公觉得冒然杀有功之臣,对国家也不利,而且此时三人并未显示出反义。
于是晏子就为齐景公提出了另一个计划。
他让齐景公举办了一个宴会,然后准备了两个上好的桃子,等三人来了之后,告诉三人这两个桃子只能给功劳最大的人。
于是,三个人纷纷开始说起自己的功劳来,公孙接将自己曾经获得的功劳一一说了出来,说完后就拿走了桌上的桃子。
后来田开疆也说完自己的功劳,便拿走了另一个桃子。而剩下的一位还没有讲就没了桃子。
他将自己所做的功劳讲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三人中功劳最大的一个。
春秋时期的士大夫都很好面子,当其他的两个人听完了最后一位讲的功劳后,觉得确实不如人家,但自己却拿了桃子,非常羞愧,于是拿剑自杀了。
而古治子看到这两位已自刎,为了兄弟之情,他也只好选择自刎而死。
虽然他们三人也都明白这是晏子的计谋,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兄弟之情,还是选择了自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选择自刎的话就会被人一直指责。
第二个故事的主角呢,是有个姓刘的县令,他无意间得罪了自己的下属,这个下属不但心胸狭窄,而且报复心也非常强。有一天,这个下属把县令的大印偷走了。古时候,如果县令把大印丢了,那是要砍头的。刘县令发现自己的大印丢了,那自然是心急如焚了,刘县令也怀疑这个大印就是这个下属为了报复他偷走的。怀疑归怀疑,你不可能直接向下属讨回大印,就算问也不可能承认的,他本来就是为了报复,如果把下属逼急了很有可能毁灭大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在刘县令急火燎的时候,他的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所有官僚都到齐之后,突然外面突然喊救火,刘县令就急急忙忙捧出大印盒子交给了下属,并告诉他,你不用去救火,看好县衙及大印就可以了,下属不得不接过大印盒子,等所有人救火去了,下属打开印盒子一看是空的,但是已经对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受了这个印盒,这个下属此时哑巴吃黄连,只能偷偷地把大印放回印盒。
刘县令用计轻轻松松拿回来大印,还给了这个下属台阶下,两者相安无事,可谓是一箭双雕。
宁沁语两个故事说完,楚珣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会又提到这两个故事,这其中要说的是什么道理呢?
虽然刚刚她也在……
今日“清谈”,无非也是一计。
而宁沁语刚刚说的两个故事,正是对应了江莱礼。
人者多欲,其性尚私。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且圣人弗能逾者,概人之本然也。
多欲则贪,尚私则枉,其罪遂生。民之畏惩,吏之惧祸,或以敛行;但有机变,孰难料也。
为害常因不察,致祸归于不忍。桓公溺臣,身死实哀;夫差存越,终丧其吴。
二人四目相对,楚珣为人处世向来直接,这会儿也不想两个人把一个个故事说来说去一遍又一遍了。
「哎,心棂,有话就说嘛,讲什么故事。」楚珣百无聊赖的看向宁沁语,「这样就没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