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撞墙

作品:《重生嫡女:她志在千里越樊笼

    临王与楚珣表面上渐渐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以至于下人们都以为是楚珣是临王的孩子了。


    楚临辛甚至还会请来夫子到府中教楚珣策论。


    楚珣不知道临王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从被贱卖的孺童到现在可以跟富人家的小姐一般随心所欲。


    可她见过那些娈童的样子,有的被送回府中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一开始也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眼中会有疑惑,惶恐,懦弱。


    只敢缩在角落,偷偷的望着。但见多了,说不上习以为常,但明白命运使然。


    实际便是麻木了。


    但倘若也要她去接受这般命运,那还是一头撞南墙吧。


    撞完后不仅没有死,还有了从未设想过的待遇。


    看来以后有困难,拿头撞一撞墙就好了。


    临王便给她取名单字为珣,说这个字出自《淮南子》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珣玗琪焉。


    她心中仍有顾虑,但夫子教的兵法二十四篇中也说了:敌不动,我不动。


    既然眼前读书的机会多了,楚珣也在暗中默默寻找有关自己异血的书籍。


    夫子见楚珣好端端的寻些异血的书籍,以为她在迷信什么邪魔鬼祟。


    便板着脸对楚珣道,「《论语·述而》: “子不语怪力乱神。”」


    楚珣面上点点头,如果白天不能看,那就晚上“再挑灯夜读”。


    这书不看还好,一看也给楚珣整的一头雾水。


    自己?幺族后裔?养蛊?临王是要拿自己去害人?


    虽然这能解释为何之前府中的下人给自己喝的水是单独倒的,但之前也喝了有个把月,怎么一点效果也不见呢?


    现如今临王还专门请夫子来教自己,倘若是让自己学琴棋书画还好说,偏偏是学策论。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异血,那她该感谢的是这当初伤口流淌出的血,还是这一撞的勇气。


    那她该感谢的是不是那日那个人选择了自己,让自己有了宁死不屈的勇气?


    那她该感谢的是不是最开始自己会被家人贱卖给人贩,才能到临王府中,有这一些契机?


    楚珣并不觉得现在的处境有一种不真实之感,她只是心里不踏实,这种不踏实来自于没有说话的权力。


    这府中谁最有说话的权力?答案不言而喻。


    楚临辛。


    楚珣这些书搜集来搜集去,无非还是从临王的书房偷。


    表面上都说作是义女了,这平日趁临王不在府中,偷个书,谁知道?


    偏偏,楚辛临还真知道。这书摆在案桌上数日,楚珣要是再不拿走,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于他而言,他收楚珣作义女也不算什么,他还有儿子呢。


    时日已到,这棋还得接着下。


    恰巧楚珣已经及笄,可以对外许配了。


    朝堂上传言,圣上便有意撮合宋淮南和楚珣。


    可哪有王族宗室间联姻的道理,但这样便更能坐实外面“临王并非顺贤帝己出”的传闻。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外面的人虽不见临王妃,就更是不知道这临王何时何地也冒出个女儿来,


    也只当是和哪个女子厮混诞下的孩子罢。


    宋淮南更是委屈,人在家中坐,婚约是天上来。


    另一边的楚珣倒显得很平静,楚临辛把她叫到跟前,和声和气的宣布了这件事,她也不反抗,坦然应好。


    她算是知道这临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敌明我暗,楚珣觉得这是好事。


    跟王储联姻,偏不。


    现如今又遇到难处了,那便再撞一次好了。


    在同光帝和临王看来,做戏就要做全套,自然得让两人见上一面。


    翌日一到,楚珣面上乖巧,跟着临王进了宫。


    这是她第一次随临王进宫。


    在她看来,这临王仍是异姓,能得个封号,便俨然是了不得的事情。


    外墙、内墙、层层圈绕。只见和书中写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也并未差异。


    楚珣在心里嗤之以鼻。工夫全花在这上面建这些,大事上误国,下层又误民。不知要耗费多少银两,这户部工部年年开支只怕是都花在这上面了。


    处处都可见到三三两两的小宫娥正急匆匆的不知去干什么,见到她都只顾着低头行礼,不敢看她一眼,似乎哪怕只是瞧上一眼,就会获罪一般。


    到了殿前,还得跟公公说麻烦进通报一声,然后再寒暄一番。


    楚珣有些想笑,事多。


    一见到皇上,楚珣便往地上“噗通”一跪,刀从袖中出,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掌间见血,正声道,「圣上勿惊,请看民女此血并非常人之状,有违天命,若强行与皇子结亲,只怕有损皇子气运。」


    楚珣此话一出,一旁戒备的侍卫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众人都带着狐疑的眼光看向楚珣手掌见隔开的伤口。


    楚临辛在一旁不动声色,同光帝和二皇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宋羽汜面上不好说什么,但这事确实有些忌讳,只好将目光投向楚临辛。


    楚临辛也跪倒在地,当年第一次跪拜的真实感如同眩晕般再降临到他头上。


    他沉声道,「小女从前并未曾磕磕碰碰受过伤,也不知她竟有此异象。既然如此,婚事就此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