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渐渐在镇海站停了下来。


    一下火车，白小惜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这不约而同的动作把三人都逗笑了。


    “太好了，终于回到家了。”杨晋立开心地说。


    “感觉家乡的空气都格外清新。”王逸轩心情舒畅地说。


    “嗯，回家真好！”白小惜笑意盈盈地说，“哥，我今晚要吃肉丸米丝！”


    “好，我也想吃了。”杨晋立溺爱地看着她，“待会儿回到家，我们先搞卫生，然后去买菜。”


    他转向王逸轩:“就不预你的份了，叔叔阿姨肯定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了。”


    “我爸妈叫你们去我家吃晚饭，你们又不愿意，老是那么客气，你们现在要是想去也来得及的，热烈欢迎。”王逸轩邀请道。


    “不麻烦叔叔阿姨了，替我们谢谢他们，改天我和小惜到你家里去面谢。”杨晋立客气地说。


    “行，那不勉强了。明天我去你们那蹭饭去，我叫我妈做小惜喜欢吃的红烧鱼带过去。”王逸轩微笑地看着白小惜，又心虚地看了看杨晋立，“当然，还有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


    家门口，白小惜心情有些复杂地抿了抿嘴唇。


    杨晋立温柔地摸了摸白小惜的头，缓缓地打开门。


    家，慢慢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一切如故，简单如故，温馨如故。


    “小惜，我们到家了。”


    “嗯，”白小惜望着这个她生活了18年的家，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哥，回家真好！”


    “傻小惜，”杨晋立疼惜地笑了笑，“还是跟小时候那样，那么爱哭。”


    “我没哭，没有掉下来呢。”白小惜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哥，你不许笑话我。”


    “好，不笑你。”杨晋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赶紧打扫吧，有只小馋猫急着想吃肉丸米丝呢。”


    ……


    经过两个小时的大扫除，两人累得一起瘫坐在沙发上。


    “终于打扫完了，好干净！”白小惜满意地嗅了嗅清新的空气。


    “不是灰尘的味道了，是家的味道。”杨晋立开玩笑说。


    “嗯，是幸福的味道。”白小惜天真无邪地笑着，“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有哥哥的地方就幸福。”


    杨晋立怔了几秒，然后宠爱地笑了。


    是的，是幸福啊。


    因为有你呀……


    从超市买完菜回来，杨晋立让白小惜休息一下，自己挽起手袖就走进厨房做晚饭去了，白小惜也跟着走进了厨房。


    “怎么跟着进来了？”


    杨晋立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肉丸、米粉和青菜，把其他菜放进冰箱里。


    “我想陪着哥。”白小惜甜甜地笑着说。“我来洗菜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或者搬张椅子坐在门边。”杨晋立把青菜泡在水里。


    白小惜听话地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看着杨晋立熟练利索地做着晚饭。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哥哥是在她八岁时的一个傍晚，那天她刚放学回家，隔壁阿姨正在和妈妈聊天。


    “哎，你看到杨奶奶家的孙子了吗？刚从c市来的，真可怜啊，爸妈都没了。”隔壁阿姨摇了摇头。


    “啊？怎么没的？”妈妈低声问。


    “听说，那孩子的爸爸好像是搞什么核弹的研究人员，发生事故了，没了；他妈妈呢，据说身体一直不太好，丈夫没了后，忧伤过度，就得重病了，不到半年也去世了。唉，可怜的孩子啊。”


    “是可怜呐，一年之内父母都没了，才多大呀？”


    “就比你家小惜大两岁，才十岁，挺好的一小男孩，一看就是礼貌懂事、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听说他妈妈生病的时候，都是他一直照顾着的，唉……”


    “那还真是个好孩子，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这杨奶奶的身体……唉……”


    隔壁阿姨跟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八岁的白小惜放下书包，下楼找小朋友玩去了，刚下楼，就看到楼下的杨奶奶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


    “杨奶奶好。”白小惜稚嫩的童音甜甜地打着招呼。


    “小惜放学啦？”杨奶奶慈祥地看着她，然后对身旁的小男孩介绍道，“晋立，这是小惜妹妹。”


    “小惜妹妹。”


    小男孩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的淘气和不知天高地厚，表情里透露的是超越年龄的成熟与自制。


    “哥哥好。”白小惜甜甜地笑着。


    “小惜，以后跟哥哥一起玩啊。”杨奶奶带着期盼看着白小惜。


    “好。”白小惜乖巧地点了点头。


    ……


    过了几天，一大清早，白小惜背着书包去上学，在楼下看到杨晋立正提着个袋子回来。


    “晋立哥哥。”白小惜蹦到他面前，可爱地眨着大眼睛。


    “小惜妹妹。”沉稳的杨晋立礼貌地回答。


    “哥哥，你这么早干什么去了？”她好奇地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买菜。”他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


    “怎么要你去买菜呢？”白小惜稚嫩的童声悦耳动听，“杨奶奶呢？”


    “奶奶这两天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杨晋立有些担忧地说，白小惜看见他的表情，也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晋立哥哥，你是不是很冷呀？”白小惜看着他提着袋子的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关心地说，“你的手都冻红了。”


    “不冷。”小小的他有着小男子汉的坚强。


    “白小惜，白小惜，快走吧。”旁边一个胖胖的小女生催促道。


    “哎，来了。”白小惜扭头应道，她转过头看着杨晋立，奇怪地问，“晋立哥哥，你不上学吗？”


    “转学手续还没办好，要过几天才能去学校。”杨晋立抿了抿嘴。


    “哦，”白小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上学了，哥哥再见。”


    白小惜跟那胖胖的小女生一蹦一跳地向学校走去，小辫子在脑袋后面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之后没多久，杨晋立也上学了，跟白小惜在同一个学校，高两个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