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作品:《清穿之顺治废后》 有了仁宪太后的令牌, 阿木尔与地到了启祥宫,向守门的宫人说明了来意。
阿木尔作为孟露身边的人,满宫自守门宫人见是她亲自来了, 当下也不敢耽搁,
康熙帝今晚虽歇在启祥宫, 但他来的时候子。用过晚膳后, 康熙帝并未立即就寝, 下, 将那些折子批阅完,一直到子时快结束,才在钮祜禄氏
阿木尔来敲门的时候, 康熙帝并未醒转,启祥宫的宫起来。
钮祜禄氏一听是景仁宫的佟妃娘娘生了病, 眼底便闪过一抹轻蔑之意,黄昏的时候,她们一道去给太皇太后请过安, 当时佟妃看着可是精神的很。
佟妃这病,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是装的。
皇上这几天政务繁忙,实有些累, 钮祜禄氏觉得自己应该替皇上的身体考虑,将来传话的人给打发了, 但她转念一想,不如就让皇上去吧。
毕竟仁宪太后也出面了,她不给佟妃面子, 也得敬着太后。
再者,据她这段日子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这人, 是最不喜欢嫔妃故作柔弱来争宠这一套的。
想到此,钮祜禄氏转身进了寝殿,轻轻将康熙帝摇醒,急切道:“皇上,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佟妃妹妹中了暑气,头疼地受不了,请皇上过去看一眼。”
“中了暑气?”康熙帝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道:“皇额娘的人来传话的?”
钮祜禄氏点点头,道:“是,好像是佟妃的人过不来西六宫这边,这才去求了太后娘娘。”
康熙帝清醒了几分,眉头紧跟着一皱,道:“中暑去叫太医诊脉开药就是了,怎么能去惊动皇额娘,佟妃真是......”
他说着将双腿挪到床沿下,钮祜禄氏没回应康熙的话,她跪下替康熙帝穿好了靴子,又麻利地拿来外衣给他披上,接着才语含担忧道:“既然惊动了太后娘娘,说不定佟妃的病较严重,皇上还是快去吧,这个时候,佟妃必定是想见您的。”
康熙帝捏了捏眉心,对钮祜禄氏道:“你别等朕了,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朕看完佟妃就去乾清宫歇着吧,明早还要上朝。”
康熙帝说这话时,眉眼间有一股淡淡的疲累,他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一抹不情愿,仿佛他也不想起个大早去上早朝。
钮祜禄氏便即心疼道:“皇上辛苦了,皇上明晚若还来的话,臣妾替皇上按一按身上的筋骨吧。”
康熙帝抬起手轻轻拍了下钮祜禄氏的肩膀,“和你在一起,朕总是觉得安心。”
钮祜禄氏性子较为安静,更像仁孝皇后一些。自己忙的时候,她便安安静静地陪在一边,但凡自己要是觉着饿了渴了,一抬眼,面前总会摆放好点心和茶水。
而佟佳氏,佟佳氏性子更为跳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自己在想别的事,没来得及回她,她便会嚷着自己不搭理她,俨然一副闹腾的小孩子心性,虽不失可爱,但有时候真的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自己今天白天不见她,却召见了阿敏格格,就是想让想明白一些事情,即便她是他的表妹,但进了宫,她就是他后宫的一员,本质上与钮祜禄氏等人并无什么区别。
他什么时候想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主动权在他,而不是在佟妃。
没想到佟妃非但没想明白,今夜还整这么一出,连皇额娘也惊动了。
也恰好住在东六宫的是皇额娘,若她不知轻重去敲了太皇太后的宫门,岂不是给太皇太后送上一个佟家女不堪为后的理由。
康熙帝坐在御辇上,也不知道是不满佟妃的所作所为,还是美梦被人打搅的愤怒,他一张脸阴沉地仿佛能滴下水来。
就这么一路铁青着脸到了景仁宫,进去后就看到了满脸疲惫正依靠着在椅子上的孟露,耳边还回响着佟妃越发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孟露五官忍不住皱了皱,抬起手堵住自己一边耳朵。
佟妃或许是听见了梁九功喊皇上驾到,她的声音蓦然又提高了几分。
孟露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佟佳氏还真是不消停,好在康熙已经来了,自己也可以走了。
“佟妃一直喊头疼,皇上你进去看看吧。”孟露说完这话立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康熙帝尴尬地笑了笑,问一旁的太医佟妃到底如何。
太医说的话与跟孟露说的一样,只道佟妃的手指的确是受了伤,但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至于娘娘所言中暑头疼一事,太医们顶着巨大的压力,既不敢欺骗皇上,也不敢告诉皇上佟妃的脉象一切正常。
好在里面的佟妃替他们解了围,她更大声地喊道:“表哥,是你吗?”
孟露紧咬牙根,站起身道:“既然皇上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康熙帝忙道:“儿臣送您回慈仁宫。”
他对里头佟妃的叫声置若罔闻,太医吞吞吐吐的态度已经向他证实了佟妃只有手指受伤,并无其他不适。
孟露摆摆手道:“不必了,你进去陪她吧,再这么喊下去,明天佟妃该说不出话了。”
康熙帝:“......”
他还是第一次听皇额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可见今夜佟妃的确是过分了,连一向待人谦和大度的皇额娘都生了恼。
孟露的确生了恼,只因佟佳氏太折腾人了。这样一比,她的亲姑姑慈和太后当年当顺治庶妃时,可是安分多了。
*
送走了孟露,康熙帝并未立即进到佟妃的寝殿,他就在外头的椅子上坐着,先是细细问了几名太医佟妃的脉象如何,太医犹豫再三,最后决定一五一十地回答。
皇上自己也是会诊脉的,他们若是在佟妃的脉象上有所隐瞒,皇上待会进去一探就知道了。
康熙帝听完点了点头,又问:“佟妃的手指无大碍吧?”
太医道:“皇上放心,娘娘的手指只要一日三次的换药,注意不要磕碰,不要沾水,几日伤口就能愈合了。”
康熙道:“好,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太医们起身告退,康熙依旧稳稳坐着,没有要进去的迹象。
他在等佟妃出来。
佟妃呼痛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低。康熙帝一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盖子,将它拿起又放下,发出不间断的清脆碰撞声。
寝殿内,佟妃咽了口唾沫,无声地问身旁的宫女:“皇上走了吗?”
宫女摇了摇头,没有,皇上就在外头坐着。
佟妃心里纳罕,表哥既然没走,他怎么不进来看自己?
她躺在床上盯着帐顶,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忍不住下了地,朝着殿外走去。
宫女想阻拦却是未来得及,既然要装病,索性就装到底,皇上明显就是想等着看主子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主子这么沉不住气。
宫女轻轻跺了跺脚,无奈地跟着佟妃往外走。
佟妃出去后看见康熙,也不行礼,而是娇笑一声,就朝着康熙帝的怀里冲了过去,嗔道:“皇上表哥,您怎么现在才来,可想死舒舒了。”
舒舒是她的闺名,皇上表哥来佟府时,经常这么唤她。
佟妃依偎在康熙帝的怀里,将自己被包扎过的手指举到康熙帝眼前,细声委屈道:“表哥您看,舒舒的手指流血了。”
康熙帝低头看她一眼,笑笑道:“你不是还头疼的起不了身吗?朕怎么看你精神的很?”
佟妃道:“那还不是因为表哥您来了,您一来,舒舒的头就不疼了。”
康熙帝哦了一声,挑眉道:“所以,朕不来的话,你的头便会一直疼着?”
佟妃将自己的脸颊仅仅贴在康熙帝的胸前,丝毫没发现康熙帝神色间的不耐,“那是自然。”
“朕竟不知,朕这个人竟还是一味良药,能让佟妃你瞬间痊愈。”康熙帝语气凉凉,佟妃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她将头抬起,看着康熙帝的表情,小声唤道:“表哥,您以前都是叫我舒舒的。”
康熙帝却不看她,亦不回抱她,他双手闲适地放在扶手两侧,淡声道:“佟妃,你今夜已经惊动了皇额娘,若是朕不来景仁宫,你是不是还要去打搅太皇太后?”
佟妃呆若木鸡,以一种奇怪地姿势依靠在康熙怀里。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无措地唤道:“表哥,您......”
"朕是大清的皇上!"康熙帝冷冽的双眼射向她,佟妃心头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早已跪了下去,此时她的贴身侍女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示意她赶紧跪下请罪。
侍女的动作佟妃明白,但她不明白的是,皇上表哥怎么突然就生这么大的气?
饶是如此,天子龙威甚严,佟妃的膝盖不由自主地一软,徐徐跪了下去。
她看见皇上表哥的眼里划过一抹满意之色,显然自己这一跪是对的。佟妃大脑嗡嗡地响,头昏脑涨地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害怕一张嘴就是委屈的哭声。
康熙帝往后靠了靠,看着佟妃梨花带雨强忍哭泣的模样,心底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他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道:“念在你是初犯,朕今日也就不怎么罚你了。不过你因一己私欲就去打扰皇额娘,又搅得后宫不宁,朕作为天子,也不能徇私包庇于你。”
佟妃双眼含泪,只觉得眼前的皇上表哥浑身都罩着一层薄雾,她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却能听见他冰冷的声音:“从今日起,东六宫的事你不必再管了,好好在这景仁宫反省反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清楚之前,就不用再出景仁宫了。”
康熙帝说完这些话,也不管佟妃的反应,便即离开了景仁宫,独留悲痛不已的佟妃。
贴身宫女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安慰道:“主子别气馁,您阿玛是佟国舅,想必皇上......”
“闭嘴!”宫女的话说到一半,佟妃冷冷打断她,随后厉声质问道:“谁让你们去惊动太后的?”
惹得皇上表哥不但剥夺了她管理东六宫的权力,连带着还让她禁了足。
宫女低着头,心道那不是主子您哭着喊着要见皇上吗,她们过不去西六宫,除了求助太后,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这话宫女没有说出来,只是再度跪了下去,告罪道:“奴婢知错了,请主子责罚。”
佟妃此时心中难过不已,满脸都是泪,她恶狠狠地瞪了宫女一眼,最终也只能懊恼转身。
宫女在去慈仁宫之前,的确是在她床头说过的,她听见了却没有阻止,这的确是她默许了的。
她原本以为这也是小事一件,以她特殊的身份和地位,皇上表哥不会怪罪于他她才对,可岂料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佟妃又气又悔,但终究是迟了。
但她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子,佟妃被康熙禁足出不了景仁宫,但她的宫女能出去。
翌日天亮后,她便写了一封信,叫人悄悄传给宫外她的阿玛。
宫里无人能帮她,她便只能仰仗宫外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