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作品:《渣了雌君后雄子们重生了[快穿]

    番外四:监守自盗

    克尔因是米迦尔公爵养大的,对他来说,米迦尔公爵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最信赖的朋友。

    克尔因在他面前向来憋不住话,不多时就把戈修那令人发指的怪癖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收藏他的贴身衣物啦,什么背地里威胁接近自己的虫啦,什么半夜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贴贴啦……

    克尔因心有余悸的看向米迦尔公爵,总结陈词:“是不是很变/态?”

    戈修的年纪比克尔因大了整整两轮,克尔因刚认识他的时候,总觉得对方比米迦尔公爵还像他长辈,别提有多正经了,结果私底下那种闷/骚样。

    这感觉,就像是发现自家勤勤恳恳在家种地的老实父亲私底下是夜店小王子一样那么违和又惊悚,克尔因见识的雌虫少,多少是有点难以接受。

    然而米迦尔公爵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其余时间的神色都相当淡定,听完不咸不淡的道:“就这?”

    克尔因神色隐隐惊恐,反问:“就这?”

    “这有什么。”米迦尔公爵将腌好的鸡翅推进烤箱里,语气稀松平常,“陛下,我没记错的话,小的时候我有告诉过您,要对雌虫抱有戒心,他们可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傻憨甜……”

    那种令其他智慧种族都闻风丧胆的家伙,只在雄虫面前惯会伪装而已。

    克尔因脸色隐隐发苦:“哥哥……”

    米迦尔公爵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好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雌虫对伴侣虽然总有一些小心思,但总归不是什么坏心思。

    “更何况,戈修对您已经很收敛了。”

    克尔因闻言人差点裂开,惊恐到险些失声:“收敛?”

    “嗯。”

    之前要用的菜被克尔因薅烂了,米迦尔公爵从保鲜柜里拿了新的出来。

    虫帝陛下见状立刻自告奋勇:“哥哥,我来!!”

    “可别。”米迦尔公爵不敢指望克尔因,一遍择菜一边云淡风轻的道:“晏绥以前还想打个水晶笼子把我关起来给他唱歌呢,雌虫都是这样的。”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晏绥那混账玩到一起,可想而知,戈修又能是什么善茬。

    一个赛一个变/态。

    “…………”克尔因吓得干了整整一碗水压压惊,晏绥那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怎么私底下也玩的这么花。

    这么一比较,克尔因顿时觉得戈修好像也还好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吐槽:“但是哥哥,你是不知道,他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

    自从克尔因偶然发现对方每天晚上都拿着自己的衣服那啥之后,戈修索性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对他的雌侍从也懒得装大方了,一个个能打发多远打发多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独占欲。

    特别是他最近发情期就要到了,每晚把他当驴使就算了,大白天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露骨,总让克尔因觉得自己是什么被饿狼盯上的肥美小羊羔。

    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米迦尔公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怎么,那你要离婚吗?”

    克尔因这家伙还没破壳的时候就被自己带在身边,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对方只是单纯的震惊而已,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

    “……”克尔因闻言一噎,无意识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那、那这倒也不必,他的家族势力很大,离婚会很麻烦……”

    “怎么会麻烦呢?”米迦尔公爵故作惊讶:“有疗愈者协会在,雄虫的地位今时不同以往,现在雄虫的婚娶可是很自由的。”

    “我……”克尔因顿时就有点词穷,视线不自在的左瞟右瞟,正想说些什么,不期然看见自家哥哥眼中的揶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哥哥,你捉弄我。”

    米迦尔公爵没忍住勾了勾唇,把果盆往他怀里一塞:“行了,赶紧出去,别在这捣乱了。”

    惨遭驱赶的虫帝陛下只好灰溜溜的滚回客厅了。

    然而人刚一进去,就对上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陛下。”

    “……”

    伊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管家和他身侧的雌虫。

    “……戈修?!”克尔因见状差点咀嚼都忘了,一退三步远,下意识捂住胸口,“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雄虫一手抱着果盆,一手还拿着一个啃了半边的苹果,嘴巴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十分随性,半点虫帝的威严都没有,是在王宫很少能看到的放松姿态,就很可爱。

    但看到自己,就像炸了毛一样,漂亮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戈修见状眸光一暗,往前走了两步:“陛下,您出宫……为何没有告诉我。”

    戈修平时总是习惯性的噙着两分笑意,但不笑的时候就很吓人。

    这大概是军雌的通病。

    戈修不仅是军雌出身,而且曾经在战场上呆了几十年,那沉淀下来的气势不是一般军雌可比的。

    克尔因:“qaq”

    要、要挨骂了嘤。

    虽然戈修那层属于家长的滤镜已经全碎光了,但这并不妨碍克尔因怕他。

    王宫里政务一大堆,偷溜出来本来就是他理亏,现下被抓包,克尔因心虚的不行,但又觉得这样在雌虫面前很没面子,强装镇定道:“我待会用完午餐就回去。”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吓到了雄虫,戈修神色微缓,最终卸力般叹了一口气,“抱歉,陛下……”

    “我并没有要责备您的意思。”接过他手里的果盘,在茶几上放好,“这件事本就是我疏忽,您忙了那样久,我却没有注意到您的疲累。”

    “宫里的事有我在,不必担心,您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

    “……”克尔因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对方这么轻易就揭过了此事,不确定道:“……真的?”

    “嗯。”雌虫悄悄扣住他的腰,将人抱在腿上放着,“只是……您悄悄离宫,我很担心。”

    “下次去哪里,请您都告诉我一声,好吗。”

    克尔因没有上赶着触霉头的想法,闻言忙不迭点头:“嗯。”

    不知想到什么,点到一半又顿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容易被拿捏了,既凶悍又强硬的道:“那你之后不能再偷偷藏我的东西,也不能趁我睡觉做那种事……”

    雄虫凶巴巴的,瓷白的耳尖却泛着微红,声音也没什么威慑力,就像一只闹脾气的小猫,挠的戈修心里痒痒的,他该庆幸来之前打过抑制剂了,否则又会吓到雄虫。

    见他有些走神,克尔因有些不高兴,掰着他的脸:“就算是发情期,也不能不让我休息,听到没有?”

    “好。”戈修无意识的摩挲指尖,也许是因为在外面,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勾了勾对方的小触角,轻轻捏了捏,“我都答应您……”

    虫帝陛下哼了一声,这下满意了,从果盘里卷了一个大苹果,奖励般塞他手里:“奖励你。”

    戈修没忍住勾了勾唇,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得像破晓时分的深海,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克尔因又道:“还有,斐迪他们……你赶紧把他们弄回来。”

    斐迪他们就是被戈修发配去北境挖污染源的可怜雌侍们。

    戈修注视着面前的雄虫,神色意味不明:“为什么?您喜欢他们吗?”

    那笑里藏刀的表情,大有一种对方敢点头,他就敢去刀人的架势。

    克尔因真不知道这只老雌虫整天脑子里在想什么,这老房子着火都快把他烧塌了,哪里还有心思应付别的雌虫。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触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他的手背:“迁都盛典还有那么多事要准备,他们不回来谁帮我们工作?”

    “我们”和“他们”,一句话端的是亲疏有别。

    老男人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好,都听您的。”

    克尔因一边啃苹果,一边嘀咕,“您这么善妒,您的家族知道吗?”

    克尔因说到这里又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他们肯定不知道,不然也不能让你做虫后……”

    那些虫后的候选人,无一不是家世优秀、能力出众,大度宽容。

    戈修之前一定装的很好,要不然,埃里克森家族也不会同意他过来。

    “我不想做虫后,崽崽。”戈修本就处在发情期前夕,雄虫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神,闻言低低的笑了笑,亲他的耳垂,“只是因为你恰好是虫帝……”

    戈修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只想当你的雌君,也想成为您唯一的雌虫。”

    虫帝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会拥有很多的雌虫。

    但没有雌虫会喜欢和别虫分享自己的伴侣,戈修很清楚自己是一个多么小心眼的雌虫,当初不小心被摆了一道,没能阻止克尔因娶斐迪他们,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不会再允许任何虫染指他的伴侣。

    “您可真敢想。”克尔因没什么表情的睨他一眼,“要是晏绥元帅还在,听到这话估计会开机甲揍你。”

    “我绝不还手。”戈修没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毕竟是我监守自盗了……”

    晏绥是他此生至交,更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战士,最后却为了救自己被牵连进世家斗争中,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为了这份恩情,从来不卷入政治斗争的埃里克森家族站在了他的雄主,也就是现在的米迦尔公爵的身后,一力扶持克尔因上位。

    尽管做了那样多的事,但戈修却不知该怎么面对米迦尔,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身边那个总是甜甜笑着,叫自己哥哥的小雄虫崽。

    戈修在北境一待十几年,每年只敢偷偷回来,远远的看着他们。

    他看到米迦尔一力撑起风雨飘摇的王室,看到他身边跟着的雄虫崽抽条长高,出落成少年模样。

    看到他五官长开,褪去青涩和稚嫩,加冕为王。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小雄虫早已经不记得他,他也是该回北境继续赎罪了。

    可戈修心里就像有一把火,烧穿了肺腑,他在晏绥的墓前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却还是舍不下妄念选择回来。

    于是戈修和克尔因的故事,就重新开始了。

    戈修垂下眼,看见对方唇角有食物的残渣,下意识的替他抹去,手指却没有移开,而是游到了对方殷红的唇瓣上,无意识的揉捻,眼神有些暗:“崽崽……”

    浅浅的呼吸声打在克尔因耳侧,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挥开对方的手,“你干什么,在外面呢……”

    “没什么……”戈修也意识再待下去可能自己就会失控了,于是拉开了和克尔因的距离,“我该走了,陛下。”

    “去干什么?”虫帝陛下眉头一挑,有些不大高兴:“不留下吃饭吗?”

    “嗯,晚上我们一起用餐好吗?”戈修眼里浮现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解释道,“霍曼上将醒了,这次出宫除了来找您,也需要去看望一下他。”

    “霍曼上将醒了?”克尔因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霍曼上将在北境清剿异兽时,受了很严重的伤,精神海受创,险些死亡。

    虽然最后救回来了,但一直处在昏迷。

    戈修看了一眼终端:“两个小时前。”

    克尔因若有所思,霍曼醒了自己也得过去慰问一下的吧。

    于公,对方在北境立下大功,自己是虫帝,得去看望功臣。

    于私,霍曼和自家雌君私交匪浅,是很好的朋友。

    克尔因于是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您……”戈修正想说什么,忽然又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去。”

    金发蓝眼的雄虫夹着一本绿色的笔记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正是伊莱。

    他原本正在房间里研读雌父留下的日记本,忽然得到周晟的消息,说是霍曼上将醒了。

    之前霍曼上将在北境受重伤,精神海几近破碎,从帝星抽调疗愈者过去已然来不及,伊莱也只能将寻找母兽的事缓一缓,出手救治他。

    虽然稳住了他的精神海,但对抗兽潮之后,伊莱精神力透支无力继续救治,只能由其他疗愈者接手。

    但霍曼上将的等级很高,治疗过程显得相当缓慢困难。

    他醒了是好事,但周晟检查时看到对方的精神力数值不对劲,伊莱不放心,还是打算立刻过去一趟。

    “冕下。”戈修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相当得体的笑,“日安。”

    “戈修元帅,霍曼上将的精神海不稳,我得过去一趟。”

    伊莱切入主题:“但泽维尔在军部有要时,一时半会儿赶不及过来接我,能搭您的便车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