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偷袭,镰刀刺客!

作品:《长生问道:我靠别人加点!

    “没想到此事牵涉如此之广,多谢府尊大人告知,在下不知内情,必然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职责所在,本官理应告知。”


    “不过玄霜教毕竟树大根深,仅凭塘周府之势只怕力有未逮,此事必须让总督衙门出手。制台大人下场,那就必须名正言顺,故而本府需要获知此案的细节,还请张朋友教我。”


    不知不觉间,曹大人对张潮的称呼已是换了一茬,如此虚心请教,已经礼贤下士到了极点。


    张潮已经明白,曹文龙的确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


    仅凭此人刚才分析的利害因果,就能判断出他是李神策的心腹。


    但曹文龙到底是不是诚心实意,张潮还需试探一番。


    忠义、正直这些品性都是可以伪装的。


    “曹大人就只想了解案情,不问问夏税的事情?”张潮笑道。


    曹文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本府问这个作甚?陆同知先我一步见到张义士,必然会想方设法撬走夏税。”


    “这东西放在他那里跑不了,我就不信他敢瞒下这笔银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多半会用这份功劳明哲保身。”


    “既然如此,我问这个作甚,曹某今日来此只因公心,只为公道,我与陆康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曹大人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国之栋梁的气魄。


    张潮不禁沉吟:“难道曹大人就没有私心?”


    曹文龙完全没想到张潮会反问,仅凭他曹某人在塘周府的口碑,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吧。


    被戳破心思的曹大人稍稍有些尴尬,僵硬地捋了捋胡须:“啊,这个,算有一点吧。”


    “其实本府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丢卒保帅这个道理我想张义士是知道的吧。这件事我不能让制台大人扛,我多准备一分,制台那边的压力就少一分。”


    “朝廷上下隐疾无数,仅苍南道便已波橘云诡,制台大人担着平海荡妖、为国开源的差事,一些细枝末节我们这些人能扫平便扫平吧。”


    聊到这个地步,曹文龙已经是掏心窝子了,张潮也是疑心大减。


    既然这样,也就不必担心白费口舌了,可以告诉曹文龙一些正常的案情细节。


    至于在余康府布置的第二手,以及在白马县隐匿的两个活口,这些机要后手就没必要告诉曹文龙了。


    一个知府,告诉他这些除了让他吃惊一下其余并无栾用。


    “府尊大人先收下这个,而后你我再谈案情。”


    张潮掏出一个契约式的东西。


    “这是何物?”


    “收据。”


    “就是夏税的签收条据。之前陆同知从我这里拿走了夏税,我便让他写了这个东西。”


    “曹大人拿了这张凭据,再给我写一条。”


    曹文龙接过纸张,发现那上面果然盖有陆康的官印。


    不过张潮最后那句话倒让他有些不解:“嗯,本府也要写么?需要怎么写?”


    张潮言简意赅:“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收据的收据,曹大人就用文字证明一下你拿了这张收据便是。”


    “这里没有笔墨,曹大人用气血书就便是。”


    张潮不仅没带笔墨,更没有带立条据的纸张,只能勉强从兜里掏出一张没用的厕纸。


    好小子,够谨慎!曹文龙迟疑地接过厕纸,动作有些不自然:“张义士也算得上是一个妙人了。”


    这货一边感慨一边用气血写字,最后从指尖逼出淡淡的血纹,深深地按在厕纸上:“本府没有带官印,用这个应该也行吧?”


    “无妨。”张潮点头。


    此后两人就案件展开详谈,曹知府足足在金甲山庄盘桓了一日,直到第二天晚间才离去。


    曹知府,虞师爷离开,陆同知也很殷勤地跟了回去。


    曹大人已经明确表示自己愿意接手这个案子,陆大人肯定是要把上司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对于陆同知来说,只要曹文龙愿意接盘就好,其余的无所谓,曹大人想要什么方面的支持他都能支持。


    当然,夏税免谈。


    其实无论是曹知府还是陆同知都明白张潮一行人对于此案的重要性。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证人。


    陆曹二人打道回府,有一部分原因是金甲山庄的守备力量不强,需要调集一些心腹来镇守。


    两人都是府衙的官员,总不能时时刻刻躲在山庄里吧,那样反而会引来一些人的窥探。


    三更天,月华如水。


    整个山庄都被放慢了速度。


    山庄之后乃是一片竹苑,夜间影叶斑驳,林中不时发出窸窣的声响。


    张潮歇息的地方乃是庄内最大的客房。


    各种设置异常完备,还有一个丫鬟专门伺候他的起居。


    今夜是张潮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他躺在一张拔步床上,呼吸声十分有节奏。


    这几日忙着各种谋划,他的精神消耗极大。


    陆曹二人同时离去,他终于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呼呼大睡。


    看似祥和而安静的山庄其实已经陷入危机当中。


    前院不时出现阵阵火光。


    竹林中也被投入一具具尸体。


    直到一阵沉闷的响动传来,终于将张潮唤醒。


    他猛然睁眼,耳边似是听到几声尖叫,正欲翻身去取兵器,一柄短刃急速贴近他的脖子。


    “别动!”


    张潮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他刚睁开眼,只有起身行动的念头,还没有行动,这玩意就制住了他,速度实在是恐怖。


    张某人不自觉地用余光打量这件兵器。


    那是一件短柄,月牙状的东西,和他印象中的某种农具极其相似。


    “阁下就用这玩意儿杀我?”


    “杀你,镰刀足以!”


    张潮暗中探查此人的修为,突然间感受到一股五品的气势。


    我靠。


    要不要玩这么大。


    张某人瞬间不淡定了。


    如果仅仅是一场偷袭,他还可以从容。


    可这位偷袭者足足比他高出了两个大境界,还一瞬间制住了他。


    “阁下是谁?”


    “起来,不要聒噪!”


    黑衣人用镰刀抵着张潮的脖子,直接将他从床上拽出,黑衣下蒙盖的甲胄发出簌簌的声响。


    “你是行伍中人?!”


    “你再废话一句,我不介意现在就结果你,先出去!”


    镰刀消失,突然就架在了张潮的腰上。


    刀身某种压缩到极致的劲力正准备爆发。


    张某人如芒在背,只能老老实实地往门外走。


    他试图用余光打量此人,可对方蒙头蒙脸完全看不出面容,只能将身形记个大概,虎背蜂腰。


    这种身形并没有什么特色,许多修炼者都能练成这副模样,并不能根据身材锁定身份。


    张潮只能得出一个无用的结论,此人不是曹文龙。


    反正这个结论是无法帮助他脱困的。


    要想活命,还得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