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作品:《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

    一年二班的黄老师是从北师大毕业的高材生。


    时下教师的工资并不高, 大多数小学教师都是中师学历,像黄老师这样有本科学历的老师可谓凤毛麟角。


    她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高学历青年教师,还是区小学数学学科带头人。


    自打进入单位, 就一直在四至六年级之间进行小循环, 今年还是她第一次当一年级的班主任。


    相比于已经能遵守课堂纪律的高年级学生, 一年级的小学生们简直让她操碎了心。


    开学前三天, 她总共去其他班级领回来八个走错教室的学生, 也送出去两个走错教室的外班学生。


    三天以后,学生们适应了学校生活,走错教室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不过, 他们班还是有两个学生经常走错班级, 不但走错班级,还走错年级!


    就是刚入学便成了小名人的龙凤胎姐弟,狄谨言和狄谨行。


    在学校里,若是哪个班级出了一对双胞胎, 那无论是在老师还是学生间的关注度都是非常高的。


    更何况狄谨言还当过著名少儿节目的主持人, 一入学就博得了各方关注。


    然而,这姐弟俩一点也没有名人的自觉,三不五时就要闹出点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黄老师最初只以为,两个孩子是因为还没适应新环境才会走错教室。


    可是,次数多了以后,她就发现这俩孩子每次走错的教室都是二年二班。


    两间教室虽在同一层楼, 却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次次都走错就格外离谱。


    尤其是弟弟狄谨行, 有一次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举手说要上厕所。


    幼儿园一节课的时长只有20-30分钟,一年级的学生刚从幼儿园升入小学, 很多人都不适应40分钟的上课时长。


    前两天班里还出了一个因为不敢举手上厕所,导致尿裤子的小男孩,黄老师生怕又出一个尿裤子的,就让狄谨行赶紧去了。


    这孩子没能在打铃之前返回教室,但黄老师在下一节课的课堂上见到了他,也就没往心里去。


    还点了他的名,让他起来回答了一个问题。


    狄谨行回答完以后,班上有学生发出窃笑声,黄老师还说:“狄谨行回答得很好,大家不要笑他啊,答案不对的同学,再重新计算一下。”


    然后返回讲台继续讲课。


    可是,她讲着讲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狄谨言和狄谨行这对双胞胎是同桌,可是现在跟狄谨行坐在一起的却是一个男孩!


    “狄谨行,”黄老师再次点名,“你同桌狄谨言去哪了?”


    “在班里上课呢!”狄谨行起立,一板一眼地答。


    坐在第二排的班长替她解惑,“老师,他是一年级的学生,不是我们班的。”


    黄老师:“……”


    她就说有哪里不对嘛!


    她现在正在给二年二班上课啊!


    学校里的教师人手有限,很多老师都是多面手,语文、数学、劳动、美术全能教。


    她今年既要教一年级两个班的语文和数学课,又要带二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


    四个班的学生,有一百六七十人,刚开学这段时间,她还需要对照着花名册点名。


    要不是自己班里那对龙凤胎的特征太过明显,她恐怕真被糊弄过去了!


    “狄谨行,你不在自己班里上课,跑来二年级的教室干什么?”黄老师哭笑不得道,“谁让你进来的?”


    “您让我坐下的啊!我想回教室,您说,”狄嘀嗒学着老师的语气说,“都坐回座位上,不许乱跑了,狄谨行,再乱窜就扣小红花了!”


    狄嘀嗒也挺委屈的,他上完厕所以后,来二年二班找杰克玩了一会儿,本来打铃之前就能回自己班里上课,没想到这节课竟然是他班主任黄老师的课。


    他正想从后门出去呢,黄老师就从前门进来了,而且一进门就点了他的名。


    老师不让他走,他就只好留下听课了。


    杰克自己单人单桌,他坐在杰克旁边听了大半节课,毫无违和感。


    闻言,亲妈于童替俩孩子跟老师解释了一下:“荣家跟我家是邻居,我家双胞胎是跟荣钦一起长大的,仨小孩是很好的朋友。”


    黄老师点点头:“我听孩子们说了。荣钦同学的问题也不少,否则也不会单人单桌。”


    这三个小孩能玩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于童:“……”


    仨孩子的成长环境确实都挺自由。


    荣大夫只在学中医的时候,对杰克严格,其他时间都是散养状态。


    原本老爷子想送杰克读国际学校,但杰克去试听了两天,嚷嚷着学校太远,每天起得太早。


    荣大夫心疼孙子,就花了借读费,让孙子去家门口的公办小学读书了。


    狄思科听老师介绍了情况以后,也在心里琢磨,其实就是进错课堂的事,他可以回去跟孩子好好讲讲纪律,但是不至于让俩孩子坐讲台旁边的VIP专座吧?


    弟弟犯了错,姐姐却是无辜的,不能陪着弟弟一起受罚呀。


    思及此,狄思科便跟老师商量,能否再给孩子一次机会,让俩孩子坐回原来的座位去。


    坐在第一排,距离黑板太近了,吃粉笔灰不说,时间长了还容易近视。


    黄老师却说:“我把他俩放到讲台附近,也是无奈之举,这俩孩子的话太密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双胞胎之间太熟悉的缘故,尝试着把他俩分开坐,省得姐弟俩上课下课总说话,小嘴叭叭起来没完。


    她分别给狄谨言和狄谨行安排了一个比较内向的同桌。


    就是那种开学以来没怎么说过话,老师不问就绝不吱声的学生,回答问题也小小声,跟蚊子哼哼似的。


    其中一个还是因为不敢举手上厕所而尿裤子的男生。


    黄老师心想,这回没人跟你俩搭话,总能消停了吧?


    然而,没用!


    原本还只是姐弟俩说话,后来就变成姐弟俩分别跟同桌说话了。


    本来挺内向的两个小孩,跟他俩当了两天同桌,很快就敞开心房,也跟着叭叭了起来。


    黄老师怕他俩把话痨的毛病传染给更多学生,只好让这对姐弟重新坐回一桌内部消耗了。


    发现对面两位家长的脸色沉重,黄老师宽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我早就请家长了。开学第一个月要熟悉校园,让学生们学会遵守纪律。讲台旁边的那个座位,并不是他俩的专座,我们班里表达欲旺盛的学生还有好几个……”


    这个位置就是给不遵守纪律的学生准备的。


    发现学生在课堂上说话了,老师会先点名警告一次,再犯第二次就会被提溜到讲台边听课。


    这个座位已经被班里的一个小胖墩占据了两天,狄谨言和狄谨行是上节课才被提溜出来的。


    没想到能被家长碰个正着。


    听说VIP坐席并不是姐弟俩的专座,狄思科倒是不担心了。


    但他口中还是跟老师保证,“回家一定严励管教两个孩子,尽量给老师们减轻麻烦和负担。”


    黄老师对两位家长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狄思科寻思,俩孩子在学校表现不咋样,要是再因为旅游给孩子请假,会显得家长没心没肺,要不然这次就先不带他们了。


    谁让他俩表现不好呢!


    他正想着这次就算了吧,又听他媳妇说:“黄老师,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您咨询一下,下个月是否能给两个孩子请假。维也纳交响乐团即将在港岛进行一场演出,狄谨言和狄谨行是学钢琴和小提琴的,我正好要去港岛出差,想带他们去现场感受一下。”


    黄老师之前带过的班里也有好几个艺术特长生,去年有一个吹单簧管的学生被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录取了。


    她以为双胞胎也有走这条路的打算,很痛快地放行了,“可以,到时候让孩子按时完成作业就行。”


    ……


    双胞胎放学以后,在学校门口发现了父母便颠颠儿地扑了过去。


    “妈妈,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嗯,来看看你们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于童帮她将乱糟糟的刘海打理好,“你俩怎么跑到第一排坐着了?”


    姐姐很有自知之明地答:“我跟弟弟上课说话,被老师抓到了,说话的同学都要坐第一排。”


    “那你怎么总说话呀?就不能忍忍?”


    狄嘀嘀坐了第一排,还被妈妈发现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嘟哝道:“我们都好久没上课说话了,前两天都是沈思博坐那个位置,今天我跟弟弟只说了两句,就被老师发现啦!”


    于童一左一右牵起两只小手说:“我本来还想带你们去港岛听音乐会呢,再顺便去一趟海洋公园玩。结果你俩坐了第一排,我都不好意思跟老师提了。”


    闻言,弟弟立马急了,“怎么能不提呢!可以提啊!”


    于童心说,数你状况最多,还好意思出去玩呢!


    “我跟老师说了,看你俩的表现,只要改了上课说话的毛病,别再被老师提溜到第一排去,就考虑帮你俩请假。”


    弟弟当即便保证:“我们以后只在下课说话,一定不在课堂上说了!妈妈,你快跟老师请假吧!”


    “先看你们的表现吧,我每周给老师打一次电话询问你们在学校的情况。如果还没有改进的话,就真的不能带你俩了!”


    狄思科悄咪咪给媳妇翘个大拇指。


    要是当年也有人用这种胡萝卜吊着他,他早就变成三好学生了。


    *


    于总的胡萝卜威力还是很大的,从那天起,双胞胎姐弟果然没再被老师单独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据黄老师介绍,这俩孩子上课不说话了,但课间十分钟从不浪费,俩人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于童心说,能保证课堂纪律就不错了,课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也不想太压抑孩子的天性。


    于总履行承诺,请人帮忙买好音乐会的门票以后,与杜金金一起带着孩子,提前飞去了港岛。


    而狄思科的出行和住宿都要听市里的安排,晚了四天才登上飞机。


    这次腾飞一共来了三个人,除了孙总工这个代表团正规军,他把会说英文和一点点广东话的周健将也带上了。


    另外,宣传部门也派人去了港岛,提前安排前期事宜。


    腾飞是第一家去港岛举办招聘会的国有企业,市领导要求腾飞将招聘会办得有水花,有声势。


    这就不是两个人能在一周内办到的。


    腾飞的宣传部门提前一个礼拜就在港岛的报纸上打了广告预热。


    大家都知道港岛的薪水高,人家也早知道内地的薪酬低,要是不能提前做好宣传工作,很可能会因为场面太过冷清,让国企在港岛的第一次大规模招聘黯然收场。


    坐上飞机以后,周健将放下电话就跟狄思科汇报,“赵科长在港岛的三家报纸上刊登了招聘会广告,截止到今天上午,已经有两百人来领取了招聘会门票。”


    “只有两百个?”


    “嗯。”


    周健将心里也有点打鼓,腾飞这次一共拿出了四十多个岗位,有在内地的,也有在海外的。


    因为腾飞刚搞过薪酬改革,这次给特殊人才的薪酬真不算低。


    但大家对内地的固有印象就是用工成本低,还真未必有人愿意来内地工作。


    狄思科半阖着眼睛靠在座椅里,低声说:“没关系,咱们到了港岛看情况再说。”


    周健将在他身边好几年了,一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他昨晚熬夜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让他眯一会儿。


    狄思科昨天看了半晚上资料,早上又灌了一大杯苦药汁子似的咖啡,这会儿一点也睡不着。


    他小声问:“你给我当秘书快五年了吧?”


    “嗯,四年多了。”周健将心里一紧。


    领导问这种话,肯定是有下文的,而且通常是想调整你。


    “你年纪也不小了,想没想过去其他部门锻炼锻炼?”


    狄思科的问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当年东轻集团吴副总的秘书曲涛,在领导身边干了没几年,就动了去基层当经理的心思。


    周健将这个董事长秘书再好,那也是秘书,心里应该还是想独当一面的。


    狄思科跟对方相处得挺愉快,工作也都顺手了,但周健将只比他小两三岁,他还是要替对方的前途着想的。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周健将挠挠头说,“我现在还兼任董事办副主任呢。”


    按理说董事长秘书是可以兼任主任的。


    但跟着领导上来的秘书一般都得熬资历。


    狄思科这个领导年轻,他这个秘书也年轻,没有什么突出贡献的情况下,级别提不起来,就只能兼任一个副主任。


    他在狄总身边呆得挺好,只要狄总升了,他也能跟着升。


    按照他的预想,再熬两三年,就可以升半级,兼职当主任了。


    而且狄思科是个很好相处的领导,从没支使他办过私事,他只要把分内工作做好,偶尔出门充当个保镖兼司机就行了。


    所以,周健将还真没有跳槽去其他部门的打算。


    尽管这样想有点没出息,但他们全家都挺支持他当秘书的,他爸早就说了,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不用接受太高挑战,顺风顺水地升职也很难得,这说明他命好!


    狄思科听他说不想去其他部门,就点点头,让他再考虑考虑。


    “最近集团空出不少岗位,有一些岗位是需要竞聘上岗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跟人事部门报名试试。”狄思科玩笑道,“我听说总裁办那边不少秘书都动心了,你要是也想去就赶紧报名,我可不是拴着秘书,不让人进步的老板,想去就放心报名。”


    让狄思科替他选的话,肯定会建议他借着这次机会去基层部门锻炼一下。


    既能光明正大的升职,又能在单位有个靠山。


    就像他在东轻集团的发展一样,他当初的很多大胆想法都得到了徐叔阳的支持。


    而且顶头上司知道他当过一把手的秘书,有机会直达天听,所以也鲜少为难他。


    新上任的领导很少会继续使用前面的秘书,万一狄思科哪天被调离腾飞了,除非能将周健将调走,否则对方必然要从董办调去其他部门。


    去了新部门,又没了靠山,工作未必能轻松展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时间还早,可以让周健将认真考虑。


    *


    代表团的飞机在下午抵达港岛,腾飞三人一路跟着大部队去酒店办理了入住。


    顺便跟服务生要了一沓近几天的本地报纸。


    回房间给腾飞的其他人打过电话以后,狄思科就唰唰翻起了报纸。


    这新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最近港岛可太热闹了,十大富豪总资产缩水2100亿港元的新闻,在财经版块闹得沸沸扬扬。


    恒生指数在三天内下跌3100多点,港岛股市的总市值蒸发掉四分之一。


    内地的金融业还不成熟,狄思科这两天并没看到这类港岛金融业的新闻,也有可能是他准备材料,忘记了关注。


    反正这个新闻,放在港岛这样的国际金融中心,绝对够劲爆了!


    狄思科在前两个月看过国际资本在东南亚制造金融风暴的新闻,只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跑来港岛作威作福了。


    他在这边皱着眉头翻报纸,周健将也很快引着宣传部门的两位同志进来了。


    狄思科放下报纸,起身与对方握手说:“这几天辛苦赵科长和小孟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们的分内工作,”赵岩介绍了这几天的工作进展后,看到他放在沙发上的报纸,叹息道,“恒指暴跌是最近的大新闻,这两天已经传出好几则跳楼的消息了。”


    负责组织活动的小孟说:“董事长,咱们腾飞这次来招聘的时机不太好,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股票上,咱们的招聘广告都发出去好几天了,才有200个来索要门票的人。”


    而且并不是领取了门票,就一定会出席招聘会。


    他们至少要发出去500张门票,才能提高招到合适人才的概率。


    腾飞来港岛招聘不是作秀,最终目的还是要招到人的。


    赵岩来了几天也了解了一些港岛当地的情况,附和道:“当地炒股的人数跟赌马的人数差不多,股市跌成这样,大家都将心思放在股市里了,恐怕真没人会在意咱们的招聘会。”


    狄思科认真翻看了一下他们带来的几份广告,都是最近几天在报纸上买的版面。


    “关心股市,无非就是关心钱嘛。”狄思科盯着报纸上的广告想了一会儿说,“咱们这次招聘的最高职位是港岛分公司的副总裁,年薪80万港元,在本地市场上也不算低了。而且最近又遇上了恒指下跌,那些高管没几个是不玩股票的,80万应该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狄思科用指关节在报纸上敲了敲说:“咱们既然已经来招聘了,就别怕花钱,广告版面买得大一点,80万港元的字样加大加粗加黑,一定要做到醒目。其他工资比较高的职位也要放大字号,让求职者一眼就能看到!”


    赵岩问:“那咱们直接买一个版面?”


    “可以,反正也没几天,先把宣传攻势搞出去,”狄思科正色说,“这次招聘会的目的不只是招聘人才,同时也要把咱们腾飞的名字打出去。咱们腾飞的产品在港岛本地也有销售,80万年薪算是一个噱头了,引来关注以后,能为腾飞做一波广告,提高知名度。”


    “另外,除了打广告,通稿也要买一买,这次北京代表团赴港参加洽谈会是件大事,你尽快找人写一份通稿,以港人的口吻介绍内地近几年的变化,结合咱们腾飞给出的80万年薪,最好能引起一阵讨论,哪怕是八卦小报的讨论也行。咱们现在需要热度,不能来了港岛一次,一点水花也没有。”


    赵岩连连点头,拿出笔记本刷刷记了起来。


    几人一直讨论到夜幕降临,不知谁的肚子先咕噜了一声,狄思科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呢。


    “大家先去餐厅吃饭,吃过晚饭咱们再继续。”


    他请几人先去餐厅点餐,自己则抽空往家人入住的那家酒店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


    电话被接起后,对面传来一句很标准的粤语问候,狄思科一听就知道是他家狄嘀嘀。


    “大闺女,才来港岛四天,就学会说本地话啦?”


    “爸爸!”狄嘀嘀惊喜地喊了一声,又赶忙回身跟妈妈汇报,然后捧着电话高兴地问,“爸爸,你已经到港岛了吗?什么时候能来跟我们汇合啊?”


    “我这边还有工作呢,你跟弟弟好好玩吧,”狄思科听到听筒里传来弟弟的笑声,便也笑着问,“你们这几天都去哪里玩了?”


    “妈妈和干妈带我俩去听了音乐会,啊呀,那个效果特别震撼,我要是也能在港岛开音乐会就好了。”


    狄思科心说,要是真的在港岛开音乐会,那于总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了。


    他家这俩学乐器的吞金兽,整天不挣钱,只知道花钱。


    狄嘀嘀不知自己被爸爸嫌弃了,还在那边碎碎念呢,“我们今天还吃了好多好吃的,吃了咖喱鱼蛋还吃了烧鹅,我妈妈说等你有空的时候,也带你去吃。”


    狄思科问:“今晚还有安排么?”


    他好几天没见老婆孩子了,要是晚上有时间就过去看看。


    “有啊,我们可忙了。”狄嘀嘀嘿嘿笑,“爷爷知道我跟弟弟来港岛了,说好了今晚要带我们出去玩,不过现在已经到时间了,他还没来接我们,我一直在这守着电话呢,他可真不守时……”


    王铮安也不想失约的,可是他正准备出门赴约的时候,却被前妻何文漪找上了门。


    因为这次股市动荡,大多数本地富豪都受到了波及。


    嘉盛集团这两年主要发展金融和地产,这次股市动荡,对嘉盛的影响就不说了。


    光是何文漪自己的资产就蒸发了40亿港元。


    何文漪这两天快要崩溃了,一直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回嘉盛主持大局,王铮安婉拒了几次,她就直接找上了门来。


    “我认识的所有人中,这次只有你没怎么从股市里亏损,”何文漪诚恳道,“艾莉也是嘉盛集团的一份子,你回来重掌大局吧,帮嘉盛就是帮艾莉了。”


    王铮安知道重掌大局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给嘉盛掏钱,只好无奈道:“我没受什么损失,是因为我把钱投进了其他行业。你也知道,我弄了一个芯片公司,大笔钱都在那里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