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说的很委婉。


    直白点就是张灵玉现在的实力根本帮不上陆瑾。


    在他身边非但没有半点用处，还影响他发挥。


    “无论能否帮上忙，都得试试才行！”


    张灵玉脑袋哪里容得下那么多想法。


    一根筋的他除了想到与陆瑾并肩作战，就没有别的点子。


    夏禾扶额吐槽:


    “你可真是没点子啊，和林秀相反，他就是满脑子都是算计。”


    “怎么，不行么？我哪都比他差不行么？”


    张灵玉没想到自己硬实力没比过，连脑子里的计谋都输给人家。


    “哪有，你那玩意可不差呀。”


    夏禾忍不住挑逗，没想到张灵玉倔脾气又上来道:


    “我有没有他差你怎么知道？你刚还说，还说你没那啥。”


    啪


    夏禾又是给他脑袋来上一掌，气愤道:


    “好你个臭小子，跟你真是开不了玩笑。”


    这一下反倒是张灵玉觉得委屈了。


    虽然嘴上对夏禾凶，实际心里仍然惦记着她。


    即使因为她，导致自身无法修行阳五雷。


    张灵玉也没有怪过她，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看着他闷闷不乐，夏禾撇了撇嘴说:


    “我找你除了想见你，还有一件事。”


    “你说，别又拿林秀来玩我。”


    张灵玉警告夏禾正经点，夏禾表情异样。


    “这次没玩你，但还真是和林秀有关。”


    “你！”张灵玉差点没忍住爆粗。


    “他让我给你传句话。”


    夏禾收起先前挑逗的表情，说正事要紧。


    尽管她还想多和张灵玉多待一会，可现如今的局面不允许她这点小愿望实现。


    “也是因为这句话，我才没让你去帮陆老爷的，我担心你也...”


    林秀传的那句话，单从字面上，夏禾就认定陆瑾必死。


    若张灵玉在陆瑾旁边，难保不会一起殒命。


    这也是为什么夏禾见到张灵玉就将他往战场外推。


    “话？什么话？”


    张灵玉表情严肃得可怕。


    “害死前辈的人，我会献给龙虎山。”


    沙沙


    张灵玉紧握双拳，四周产生风场将树木吹得沙沙作响。


    紧缩的瞳孔在不断颤动。


    “你说什么，陆前辈会死？”


    看到他这般失态，夏禾心里一疼，严肃提醒道: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不可能放你过去。”


    “滚开！”


    张灵玉渐渐丧失理性，施展出来的金光咒变得不太稳固，进攻性却大大提升。


    夏禾相信自己再挡在他身前，他就不会再顾及感情。


    “所以陆前辈会死，是林秀一手安排的？”


    张灵玉步步紧逼，敌意盛起。


    “不是，灵玉你冷静点，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放屁！他和你们是一伙的吧？都是全性妖人！世间的败类！全是不知廉耻的混账！”


    张灵玉已经放弃思考，出口不再过脑，说罢便是朝夏禾猛攻一拳。


    轰的一声破空。


    这一拳夏禾没有躲，她忘记躲闪。


    她没想到灵玉会说自己是世间的败类。


    拳在夏禾脸前一寸，张灵玉再想后悔已经收不住招，心里大喊不妙。


    一会，除去破空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


    夏禾低着头没有往前看，张灵玉紧闭双眼不忍看到夏禾被揍飞。


    拳头卡在这一寸间，没有动弹。


    相对多出来一只老手，将灵玉的拳头抓在空中。


    一景三人，显得格外安静。


    灵玉冲劲一过，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没有更进一步，同时手腕处还传来一个温和的体温。


    眨开眼才看到眼前站着另一个人。


    熟悉的老脸让灵玉心中一紧，赶忙抱拳恭敬道:


    “师父，您怎么在这？”


    夏禾听到灵玉恭敬的称呼，也没有抬头看老天师一眼。


    就是杵在原地。


    灵玉紧张的疯狂给夏禾暗示，她仍旧没动。


    “你啊，这一拳要是揍下去，我看你心都要碎了。”


    老天师恨铁不成钢，惹得灵玉既感激又害臊。


    “师父您说什么，她是全性...妖人，我当然得替天行道，妖人见了我师父还不快跑！”


    灵玉神情慌张，动作倒是灵活。


    先是横在老天师与夏禾之间，面朝夏禾怒斥，双手挡住自家师父，不让他打到夏禾。


    看似护着自家师父，实则是护着夏禾。


    “得了吧，还全性妖人，瞧你说的话，都快把她气哭了。”


    老天师往他头敲了敲，他才注意到夏禾脸上写满落寞。


    她可以被世间任何人唾骂，唯一不想就是被灵玉说。


    那是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


    也正是因为灵玉在，她才不至于堕入至深。


    “那天，我接受了自己。”


    “也是那天，你认为自己犯了个错。”


    夏禾再次抬头时，脸上挂着浅浅笑容。


    这一丝笑容无形间拉远了灵玉与她之间的距离。


    “哦，原来就是这丫头啊。”


    老天师笑着，灵玉一时间心中愧疚又脸红不已，只能喊师父不要再讲了。


    “全性夏禾，见过张天师。”


    夏禾拱手弯腰。


    “嗯，灵玉，你去前山那边和同门与公司的人一起，把那群毛贼都收拾了。”


    老天师命令下达，灵玉赶忙道:


    “师父，那林秀妖人计算陆前辈，现在陆前辈那边...”


    “灵玉。”老天师开口打断。


    “莫要洞眼看人，很多人是好是坏，不能只看表面，这些世俗的界定，不如问问自己心里怎么想。”


    灵玉也在将话说出口后，察觉到自己太早下定论。


    如此草率就将林秀归为全性妖人。


    老天师的教导是在告诉灵玉，不仅仅是林秀，还有身边的夏禾，世人的眼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


    灵玉明白，可走不出来。


    抛开世俗说来简单，做起来却艰难万分。


    天师府高徒，天才等等多种头衔灌在他头上。


    这样的他要承认自己没法修行阳五雷。


    且不能修行是因为自己与一个人人唾骂的骚货缠绵。


    仅仅是心中存有夏禾的影子，就让他难受这么多年，又怎会轻易放下。


    “去前山吧，我就是被老陆的炁给引过来的，交给我就好。”


    “师父，我也来帮忙吧，听那林秀的话，恐怕陆前辈他...”


    灵玉先前听苑陶和四张狂等人对林秀的评价，不得不重视那句传话。


    “有我在，老陆死不了。”


    老天师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