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看了一眼殷无绪。


    心头的感觉有些复杂。


    好强大的路人缘。


    但是，变得强大了难道还是错误吗？


    “那现在呢？”


    江云启缓缓地开口道：“现在裴潇御的路人缘还好吗？”


    却不想，天道翻了个白眼。


    “19018号系统是瞎了眼吗，现在裴潇御的路人缘如何看不出来吗？”


    江云启：“……”


    日……


    好吧，确实很明显，裴潇御的路人缘是没有原书好了。


    就在殷无绪带着江云启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路星尧突然开口道：“圣子大人。”


    江云启有些意外，抬起头看他。


    殷无绪淡漠地转过身子。


    “何事？”


    江云启这才发现，周围还有一些人没有离开。


    全都齐刷刷地看着殷无绪，眼中没有排斥和不屑，只有复杂，以及不甘心？


    江云启不由得歪了歪头。


    这是……


    他还在疑惑中，路星尧开口了。


    “圣子大人，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路星尧深深地看着殷无绪，眸中满是坚定。


    该说不说，江云启突然知道路星尧想要说什么了。


    殷无绪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平静地看着路星尧。


    还未来得及开口，周围便有一道声音响起。


    “有什么话，不如就在这里说。”


    “大家都不是外人。”


    江云启顺着这个声音抬起头看去。


    顿时眼睛一亮，说话的人是碧瑶，她身后跟着的是云禾。


    只见碧瑶神色淡漠，扫了一眼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殷无绪的身上。


    她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圣子大人。”


    云禾亦是道了一声：“圣子大人。”


    路星尧看到两人，亦是有些意外。


    他扫了一眼四周，重复了一遍四个字：“不是外人？”


    碧瑶还没有说话，四周又有仙殿弟子附和道：“是啊，碧瑶师姐说得对。”


    “我们都不是外人，外人都走完了。”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


    只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常人的。


    路星尧这才笑了起来，他朗声道了一句：“好。”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了殷无绪：“圣子大人，我们知道你不愿意与裴师兄争。”


    “但是……”


    路星尧苦笑了一声：“若是裴师兄成为仙殿圣子，实在是难以服众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云启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说不说，路星尧这个发言实在是有些大胆。


    言外之意就是说，裴潇御不配做仙殿圣子。


    不由得看了一眼其余人的神情。


    竟然意外的发现。


    有些人虽然面上有些震惊和错愕，但是并没有反对，甚至是有些赞同的……


    空气死寂，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被听到。


    殷无绪神色淡淡，仿佛路星尧口中的人并不是他。


    江云启也知道，这人是真的不在意裴潇御，他还有一场更大的局。


    关注这些事情，没有用，只会多些麻烦。


    但是……


    江云启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是理解这些人的。


    其实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仔细看看，就能知道裴潇御是个什么样的人。


    实力还如此拉胯，怎么服众？


    要是真的是裴潇御成为了仙殿圣子。


    那这未来仙殿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地位就不保了。


    当然，这些想法的前提，都是现在裴潇御还有没有拥有殷无绪的仙根仙骨。


    若是之后裴潇御拥有了殷无绪的仙根仙骨。


    成为神尊，庇佑仙殿不是问题。


    可是，他的这些实力，也都是偷来的……


    沉默了好久，云禾开口道：“是的，圣子大人，仙殿圣子，我们只认你。”


    其余人也都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殷无绪。


    殷无绪淡漠地开口道：“你们是想让我反了仙主？”


    这话一出，全场再度寂静了。


    没有人想到殷无绪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句话。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恐。


    路星尧呆滞得瞪大了眼睛，他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轻声道：“圣子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江云启也是被殷无绪的话都惊呆了。


    殷无绪真的是……太直接了。


    殷无绪却轻轻掀了掀眸子，淡漠地道：“你们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这话，眼中没有丝毫情愫，不是在怼人，也不是在质问。


    而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面面相觑，都不再说一言。


    包括碧瑶和云禾，都沉默了，再不敢多说一句。


    裴潇御是仙主护着的，不然不会这么猖狂高调。


    若是要让殷无绪明目张胆地和裴潇御分庭抗礼。


    那么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在不满仙主，他反抗的不是裴潇御，反抗的是仙主。


    这……


    路星尧僵硬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谁敢反抗仙主啊。


    那可是仙殿之主啊，修真界唯一的四位半尊中的一位。


    碧瑶神色复杂地看着殷无绪，她张了张嘴：“圣子大人，我们……”


    然而，也只是说到了这里，后面的半句话便说不出来了。


    殷无绪的目光移到了碧瑶身上。


    他缓缓地开口道：“你们是懂还是不懂？”


    “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罢，便不理会愣在原地的众人，祭出了绝杀剑，揽着江云启的腰身走远了。


    江云启：“……”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目光呆滞地看着殷无绪。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好久，还是殷无绪开口唤回了他的心神：“傻了？”


    江云启迷茫地眨了眨巴眼睛，盯着那人长翘的睫羽。


    意识渐渐回笼。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无绪大哥，我觉得，刚刚不应该这么说……”


    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支持殷无绪，结果殷无绪这么一说。


    肯定很伤他们的心……


    却不想，殷无绪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地开口道：“我说错了吗？”


    江云启顿时沉默了。


    想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殷无绪缓缓地道：“我没有说错。”


    “这是事实，既然想要支持我，那么，为什么不看清事实呢。”


    “等他们真正下定决心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