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话筒中传出温华语气激动无比的声音，林安心中古井无波，哪怕听温华说五羊本田公司的总经理对自己赞不绝口，也没有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


    不是自傲狂妄，主要是五羊本田公司的反应在林安的预料之中。


    现在是1994年，大多数公司企业对广告的认知都不完全，愿意花钱打广告的更是凤毛麟角，拍出来的广告多以直白宣传为主，就差明打明告诉老百姓，赶紧拿钱来买了！


    这个年代的土著或许没觉得不好，但在林安这个重生者眼中，尬的简直没眼看。


    把软广告搬运过来，说是降维打击都不为过，这种超前的宣传手段，别说是五羊本田公司，即便是专业的广告公司也得惊为天人。


    正因为如此，林安才敢肆无忌惮地要求五羊本田公司承担宣传费用。


    “思路我已经讲清楚了，如果你们公司只想在羊城范围投放广告，我可以自己去跟报社谈，到时候你们公司派人过来付钱就行了。”听着温华的催促，林安根本不着急。


    “林老板，有什么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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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林安语气坚定，“在羊城范围内投放广告，我身为经销商有义务出工出力。可若是想要在全国刊投放广告，那就得你们公司派人去谈，因为受益人不止我一个，价格方面也得你们去争取。”


    “……”


    温华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林老板，我先去请示领导，稍后再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温华不敢耽误分秒，直奔王东办公室而去。


    很快，王东大步流星去找总经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返回的王东对温华吩咐道:“你告诉林安，让他自己去谈羊城范围内的广告就行。”


    看温华面露不解，王东罕见地耐心解释道:“先拿羊城做实验，如果这种方式的广告效果不错，再由公司出面去谈全国刊报纸杂志的广告也不迟。”


    说白了，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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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飞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虚点林安，“你这办法也太缺德了，你就不怕真的把人家对象搞黄了？”


    林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着:“不怕！能买得起踏板摩托车的人家不会因为两万块钱耽误孩子的终身大事。买不起的人家最多把小故事当做笑话，因为他们大概率不会选择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还喜欢挑三拣四互相攀比的亲家。”


    谢飞被林安的歪理再次逗笑，不死心追问道:“万一呢？”


    “万一？”


    林安咧嘴一笑，“万一真的遇到这种亲家，怨天尤人有用吗？再者说，生意人的目标是把货卖出去，只要不坑不骗对得起良心就行。”


    谢飞啧啧两声，“既然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还要找电视台打普通形式的直白广告呢？”


    “有先有后啊！”


    林安耐着性子解释道:“小故事润然在前，把老百姓的兴趣调动起来，引发讨论之后顺势推出电视广告，相辅相成环环相扣。无论是因为单纯的兴趣，还是真的有了危机感，把真真切切的实惠摆在眼前，总会有人愿意掏钱的。”


    谢飞不说话了，伸手拿起话筒，当着林安的面约王永照出来吃法。对方很给面子，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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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谢飞先是片刻沉默，而后忽然问道:“安仔，如果是生产厂家，能用广告改变产品滞销的困境吗？”


    生产厂家？


    听到这四个字，林安第一时间想到了羊城国营五金厂，意识到谢飞不是无的放矢，林安不自觉多了一份小心，没敢冒失回答。


    谢飞并不催促，重新点燃一支香烟等待林安开口。


    “飞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服装厂。”


    林安瞬间联想到交通警王警官儿子工作的那个制衣厂，也是姐夫张明亮三番五次进货的那个制衣厂。


    之前听王警官说厂子快要倒闭了，难道谢飞想管这个厂子的事情？


    有了猜测，林安悄悄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没深入接触过服装行业，但认识从事服装行业的商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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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终端销售渠道，他们应该对市场需求有清晰认知和判断。


    “飞哥，这个问题太突然了，给我点时间好好琢磨琢磨。”


    谢飞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询问林安，听他这么说并不觉得失望，“能想到办法最好，想不到也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晚上下班之前过来，我带你去找王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