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对不起，我忘了这一茬了。”


    李执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拿食指叩叩桌子，以一种保证的语气说道:


    “我马上给斯罗俄的同志致信。”


    然后李执有些为难，扫视了一圈店内，周围是众多已经许久不见的东亚面孔:


    “不过这可能需要时间，你知道，现在局势紧张。”


    “老师您要喝咖啡吗？”


    蕾塞闻言笑着眯起了眼，她站起身来，在咖啡机处接了三杯咖啡，对着店长说到:


    “平次店长，我有朋友来了，今天我可以请假吗？”


    “当然可以，朋友是很重要的。”


    平次老先生长着白金色的小胡子，闻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男服务生的领结给自己带上，满意地揪一揪自己的衣领，接过蕾塞手里的菜单准备上岗了。


    走出柜台，他想起什么一般扭头对蕾塞说到:


    “蕾塞，接四杯，我请客。”


    “谢谢店长。”


    蕾塞的眼睛弯下去，端着咖啡感谢到。她带着愉悦的心情端着咖啡走到李执面前，把咖啡端给了众人:


    “老师，喝咖啡吧。”


    “现在我没钱。”


    李执微微闪躲，他现在身上确实没钱，而在蕾塞工作的店里吃霸王餐的事情，他实在是干不出来。


    “没事哦，这是那位平次老先生请我们的。”


    坐在对面的师匠收起手中的丝线，抬头笑道。在她的视线尽头，蕾塞的肩上，紫色短发，神似蕾塞的紫发人偶正趴在上面。


    这时候蕾塞才发现自己的肩头居然趴着师匠的人偶，不由得瞳孔一缩，但接着她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自己肩头上的人偶:


    “师匠，做得很可爱哦。”


    “是，是吗……”


    受到夸奖的师匠像是自己被摸头一般，少见地嘟着嘴红着脸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师傅可是做了很多这样的人偶哦，师祖样子的很多，我的也不少……”


    托里加闻言笑着掰着手指头，开始点数起来，但随后师匠一抬手捂住了托里加的嘴，阻止了他。


    “哦？是吗。”


    李执闻言，颇感兴趣地抬手摘下了蕾塞肩头的紫发小人偶，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肯定到:


    “确实很可爱。”


    “真的吗？”


    师匠闻言放下手。又惊喜地抬起头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长得神似师匠自己的小人偶，递给李执。


    “哪这个呢？”


    “也很可爱。”


    李执接过师匠递过来的小人偶，打量了一下看看师匠那鼓鼓囊囊的口袋，觉得托里加的话绝对属实。


    端详了一会儿，李执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自言自语到:


    “苦痛，拿好它。”


    “你小子。”


    苦痛恶魔伸出一只触手把师匠的人偶接过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在黑暗中仔细打量了一下放进来的师匠人偶，又小心翼翼塞进自己的身体里，肯定到:


    “确实可爱。”


    被接二连三夸奖的师匠已经昏昏然了，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时候似乎人偶恶魔强大的恶念正在退散，她的身体正在被原本的那个自己重新接管。


    “好了，那我们说正事吧。”


    还是李执拍拍手，打断了此刻温馨的氛围，也一下子惊醒了人偶恶魔。


    因为李执知道，其实这个时候他们身处的环境暗潮涌动，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美好。


    “咳咳。”


    正当李执清清嗓子，准备开始谈正事的时候，长着金白色小胡子的平次店长端着四份蛋糕匆匆朝李执一行人的方向走来，口中抱歉道:


    “真是对不起啊，老朽怠慢了。”


    平次店长把小蛋糕一份一份地摆在四人面前，然后流着汗又面带笑容转身离开了，这时候又有其他桌的客人在喊他了。


    “这老先生是个好人。”


    李执面色复杂地看着平次佝偻着离去的背影，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一旦战争开始，这世界上本来就稀有的好人应该会纷纷灭绝吧。


    “是的，老师，他是个好人。”


    李执想了想，把手藏到背后缩到袖口里，“咔啪”一声，折断了自己的无名指。他眉毛一抽，面不改色地嘱咐到:


    “苦痛，让周围的空气痛苦一下，解除它们的传声能力。”


    “好吧，我试试。”


    苦痛恶魔挑了挑自己不存在眉头，觉得这个命令很新鲜，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烟气笼罩了四人。


    在三呼三吸之后，周围的空气似乎无声的尖啸了一声，破碎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执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苦痛恶魔这家伙还有的救，他把咖啡杯放下，严肃起来:


    “这次我们的行动目标是把电锯恶魔带离霓虹，扔到恶魔力量相对薄弱的地方，无论是海底还是北极。”


    他扭头看了一眼师匠，又补充到:


    “以及拿到枪之恶魔的碎片，帮助人偶恶魔强化力量。蕾塞，你的调查怎么样了？”


    蕾塞直起了腰，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深紫色系带回答到:


    “电锯恶魔已经进入电次的身体，成为他的心脏，电次也成为电锯魔人。支配恶魔玛奇玛在二十天前将他收入第四科，谋划着无损地取出电锯人的心脏。”


    说到这里，蕾塞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她无法理解玛奇玛为什么非要电锯人的心脏，这明明是多此一举。她沉了沉声音补充到:


    “就在前几天，电锯人和其同事早川秋，帕瓦以及其他三人被困永恒恶魔设下的陷阱里。在脱离的战斗过程中，电锯人展现出强大的战斗能力，三天后击杀永恒恶魔，成功脱险。”


    “哦，强大的战斗能力？”


    李执把自己的无名指复位，好奇地询问到。


    他明明记得，不久前碰见电锯人一行人的时候，只有名叫早川秋的那个战斗意识比较高超。至于帕瓦和电次，则完全没有看出来有任何战斗经验。


    “呃，要说是战斗能力可能也不恰当，不如说是忍受痛苦的能力，在漫长的厮杀里，永恒恶魔因为疼痛而自杀了。”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


    李执笑了笑，想起曾经见过几次的永恒恶魔那张臭脸，心情愉悦地笑了笑。


    同时，苦痛恶魔闻言从李执黑色的风衣里探出头来，也心情愉悦地说道:


    “忍受痛苦，李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