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富察华萱的病因

作品:《民国第一女律师

    王语如立马回神,坐起身子来,磕磕巴巴回答着“没······没事。”


    载仪也没有强迫王语如多说。


    他点点头,轻柔的钻进了被窝里。


    王语如实在紧张,在载仪躺下之前,就将整个脑袋都塞进了被窝里。


    床虽小,可载仪却接近半个身子悬空,离王语如不算太近。


    这一天的奔波,本该很疲惫,但二人此时竟然都诡异的失眠了。


    王语如只觉得自己胸口的心砰砰直跳,被窝里稀缺的空气让她快要喘不上来气。


    突然,她眼前的被被轻轻打开。


    王语如睁开眼睛,发现是载仪掀开了她的被子。


    “再这么捂着,你就要缺氧晕过去了。”载仪说这话时带着闷闷的笑意。


    王语如也意识自己这样实在不舒服。


    “要不,我去地上睡?”载仪真切地问道。


    王语如却回头“又去地上睡?上次不让你去咱们俩都挤了一宿,也没什么的,你这么又要去,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王语如的语气带着埋怨和娇嗔,载仪听了这话也笑了。


    “恐怕也就你敢欺负我。”载仪说道。


    王语如白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身想要睡觉。


    良久,屋内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王语如却怎么也睡不着,屋内的炭火现在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


    偏逢落夜的寒风更加刺骨,王语如顿时被冻得一哆嗦。


    王语如轻轻转过身,看着载仪那张好看的侧脸就在微微燃烧的烛光下,近在咫尺,她的心又一次激烈地跳起来。


    她低下头,索性不看。


    她看着载仪此时熟睡的面孔以及平稳的呼吸,她便又大了胆子。


    小心翼翼的伸出玉藕般的手臂轻轻搭在载仪的身上,想要半圈住他来获取温暖。


    果然,载仪的身上如她所料的温暖。


    这让王语如感到无比温暖惬意,她又抬头看了载仪,发现他果然没醒。


    接着胆子更大的,将整个身子都贴近载仪,以更好地获得温暖。


    不一会,贴着这个人形暖炉,王语如就奇迹地睡着了。


    而一直假装睡熟的载仪也缓缓睁开眼,怀里多出的这一具温香暖玉,这种感觉····叫他有些不自主,下腹微微有些起势,他低头看了王语如一眼。


    看着像一只小猫一般,脑袋轻轻搭在自己胸口的熟睡的王语如,载仪实在不忍就这样将她推开。


    犹豫之间,想着只好任由她算了,望着天花板,尽量让自己不再想那些东西。


    他想,明明是自己贪心想要与她亲近一些,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他却将她当成神女一般不敢亵渎,不忍触碰她的美好。


    夜深人静,载仪叹了口气。


    -------------------------------------


    翌日早上,王语如昨晚睡得很舒服,于是早早就起来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摸了摸自己旁边的床铺,发现载仪不在。


    她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下了床穿上衣服。


    她刚换好衣服,载仪就恰好出现。


    王语如看着他手里的大包小裹的袋子里传来阵阵香气。


    王语如的馋虫冒了出来,立马跑向载仪。


    “饿了吧?我去附近的市集买了些吃的。”载仪温柔的说着。


    王语如此时两眼冒光,脑袋飞快的点头。


    载仪将吃的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王语如坐下安静的吃起来。


    载仪也坐下来,陪着王语如吃了一碗小混沌。


    王语如看到载仪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个信件。


    “那是什么啊?”王语如问道。


    载仪看了一眼“汪家大师出面,他亲手给我写的回信,他说额娘情况大概稳住了,不出意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王语如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兴奋极了。


    载仪今日也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同样心情大好。


    没错,那日她在见到富察华萱手动了后,她和载仪二人便确信,富察华萱的病情必然蹊跷。


    第二日王语如问载仪是否处理好的事情就是这个,将富察华萱的尸体和一个身型差不多的尸首调换。


    富察华萱的尸体由载仪的人护送出府,寻来了那位汪家名医。


    汪家名医平生最爱游山玩水,收集各地土方子。


    早在半月前,载仪就曾电邀过这位大师。


    襄王府曾对汪家有恩,汪家家主便带着自己的几个子女从云南赶回来。


    说来也是富察华萱被上天庇佑,汪家正好及时赶回来也能治好她。


    王语如将那封信拿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读着这话,竟不知自己也流下眼泪来。


    “哭什么,笨蛋。”载仪嘴上不饶人,但语气却是很轻柔的安慰。


    王语如却擦擦眼泪“福晋是个好人,她实在太不容易了,我都替她感到伤心,她终于得到上天的眷顾。”


    载仪擦干净手,缓缓走了过来,微微弯下他的腰,半只膝盖跪在地上,伸出手为王语如温柔地擦拭泪水。


    “那日在菩提寺安慰我的话,我还记得,现在,我来对你说,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载仪的声音轻缓又温柔。


    -------------------------------------


    二人回来后,便直奔载仪私人的那处院落,去看望脱离生命危险的富察华萱。


    载仪怕自己的行踪暴露,他这几日都忍着没来看完额娘。


    此时,载仪进了屋,看见躺在床上,嘴唇和脸色同样惨白的富察华萱。


    载仪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缓缓走过去拿出富察华萱的一只手。


    将她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感受着额娘的手这样冰冷,想起了幼时自己的手心被父亲的藤条抽得皮开肉绽,冬日更是长满冻疮口子,是额娘给他捂手,上药。


    可如今,不过十载,她却要在这冷硬的床上冰冷地躺着······


    没过一会,汪家那位神医——汪人中过来了。


    王语如看着这个瘦小的老头,一头鬓发却依旧生龙活虎,让王语如不禁怀疑,他不会已经医术高明到研究出了什么不老神仙药。


    汪人中身边还带着他的大儿子汪守节,少年清高高洁,连带着他的小女儿汪月华,汪月华是个可爱的小女童。


    像是个糯米团子若不是此时有这么多人在,王语如定要摸摸她的小脸蛋。。


    三个人同时向着王语如和载仪作揖。


    王语如也立马回了一个。


    载仪恭敬地走过去询问“汪医生,我额娘现在怎么样了?”


    “和信里说的差不多,但只是有一点,你娘虽此时平稳了,可·····是否能彻底不落病根的,快些醒来却是个问题。”汪人中说出来实话。


    载仪的眉头紧皱“那·····有没有办法了?”


    “你额娘本身中了那白摩花毒,那晚你要是再晚了半刻钟,你额娘就没了,可惜这白摩花并不纯粹,就会你娘已然不易,而这里面又参杂了许多其他毒药,其中有一位蛊毒,我在云南时研究了一段时日,却也不精,只有有了毒药,我才能根据那毒药研究,对症下药开出配方。”汪人中说道。


    汪人中刚说完,不远处的富察华萱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王语如连忙跑过去,替她擦拭着。


    “信里不是说快好了吗?”王语如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哭腔。


    那汪神医立马小跑过去,老先生走得匆忙差点被绊倒,磕磕碰碰来到了富察华萱面前,探了鼻息,又接着捏过来富察华萱的手腕,把脉······


    没过一会,汪人中缓缓抬起了自己把脉的胳膊“这······”


    汪神医这样磕磕巴巴吓坏了王语如和载仪,载仪沉了口气问道“汪师父,我娘她······”


    那汪神医终于缓过神,急忙站起身,将自己药箱子里的一小瓶药丸拿了出来,连忙塞入富察华萱的口中。


    “看来病情开始恶化了,你额娘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汪人中回头问道。


    “福晋她一直在自己的屋内,襄王府的云竹阁。”王语如急忙说道。


    “载仪,我们回王府看看吧,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了。”


    载仪也不得不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一行人就匆匆走了,汪人中还留下来学徒阿望看着富察华萱,为她换药。


    一行人,从在载仪的护送下,从王府后门入了云竹阁。


    汪月华一进去,立刻在屋内东找找西,弄得乒乒乓乓响。


    王语如见状连忙去看着这小孩,倒不是害怕小孩弄坏什么,却担心她摔着碰着就不好了。


    而这一声乒乒乓乓也将汪人中吵回神“这毒药属于蛊毒一种,我曾带着月华在我国西南地界见着过这种毒,它毒性极强却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而且这解药只有少部分豢养毒虫毒花的养蛊人才有······”


    听了这话,王语如顿时吓得一惊,巫蛊之毒,多么狠的手段啊,若不是王语如和载仪二人及时将富察华萱护送出府,及时就医。


    不然,富察华萱此时就是一具白骨了。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福晋竟然要遭此待遇,实在令人唏嘘。


    可王语如却突然觉得背后瘆人,这件事情明明是针对她而来,却让富察华萱也跟着殒命,这宋明蓝的欲望不仅仅是除掉一个厌恶且强势的对手,她似乎连这当家主母的命也惦记着。


    人的贪心真是永远都欲壑难填啊。


    可王语如转念一想,这宋明蓝手段也是高超,若不是王语如查到了她的背景,此时一定被耍的团团转了,可她知道真相,却找不出半点有关于宋明蓝的证据,她将自己摘得那样干净。


    没有证据,而宋明蓝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与地位也不能断然轻易的被赶出府,这宋明蓝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王语如在屋内找了半天,终于回神问道“若是这有了毒药您就能立刻制作出来吗?我怕福晋挺不住了。”


    汪人中点点头“我知道情况紧急,这药我曾在西南和月华调制过,不过······”


    王语如倒是惊讶,没成想自己旁边这个牙还没长齐的少女竟然已经会调制解药了。


    载仪见着汪人中神色紧张,瞧出了不对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刚刚瞧了瞧,福晋的病明明已经治好了,只不过还有些毒素没有排出体内叫我发现了,目前福晋的病似乎是早前吸入了过量的茴香绝气散,此时发作。


    昏迷假死没了呼吸,顺便吐出污血便能好,但有了这茴香绝气散的加持,福晋迟迟不能清醒,若是要再任由这福晋这般昏睡,那么她体内的落回白摩花将会扩散,不过半日也就便会致命······”汪人中说道。


    王语如和载仪顿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汪人中,王语如回头,顿时想到了什么“这茴香绝气散······”


    “姐姐,是这个。”王语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奶声奶气的孩童打断了。


    汪月华抬起小小的手,此时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炉,举过头顶给大人们看。


    王语如此刻才明白,原来汪月华不是在简单的玩闹,而是根据这气味在寻找毒药。


    王语如立刻想到了,自己屋内似乎也有这样图案的香炉。


    这香炉八成就是和三姨太有关,又或者说,和凶手有关。


    想到这,她的心激烈地跳动。


    她立马接过来汪月华手中的香炉,交给汪人中闻一闻。


    汪人中小心翼翼接过那香炉,只闻了一下,立刻将那香炉上的火焰掐灭了“大爷,夫人,就是这东西发出的茴香绝气散······”


    王语如只觉得心里一惊,原来屋内这么浓重的香味就是源自于这里,而富察华萱的真正病因就是此物。


    她突然想到了近日自己房间里也不知被谁送来一个香炉,突然只觉得心惊肉跳。


    那香炉是后院直接送来的,宋明蓝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可见,宋明蓝在这王府里,再下一盘很大的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