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等他。

作品:《眼前人,心上人

    金唯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定定看着自己手指间捏着的手镯。

    司泊徽伸手接过,再重新给她温柔地一点点套进去。

    她皮肤白,和冰水一样的玉镯几乎相融为一体,戴进去格外漂亮。

    这手镯在他手指间,套在她腕间,有种他们就此永远不分离之感,仿佛以后再也不会真的有分开的时候。

    金唯盯着那手镯上他的手,眼眶中总是无法抑制的湿热。

    “我们小唯要永远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在我看得到的地方,看我,对我笑。”司泊徽抬起手,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她的额头。

    金唯第一次没有躲闪。

    可能司泊徽是真的太希望她好了,那看似分开后再没有交集的十年,后来发现和他好像息息相关,明明心疼她心疼了多年,最后却发现和他逃不了关系,他这一年因为这个事,因为和她分开了,也过得很痛苦很痛苦。

    所以司泊徽太希望她好了,即使这份好与他无关。

    金唯控制不住掉眼泪。

    司泊徽哄了会儿才把她带下楼一起用早餐。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家里的两位大人明显是默认他们这样来往,接触,只要金唯开心,他们怎么都能接受。

    司泊徽是挺愧疚的,尤其是面对秦歆的时候……秦歆温柔,人已经近五十依然风华依旧,眉眼间和金唯相似了七八分,可以看出金唯的颜值基本是遗传了妈妈,性子也是。

    秦歆对梅晚沁的事只字没提,可能是已经过去了,他是小辈,她不迁怒,更多的是金唯目前的情况,她也不会提起这事,只是希望她过得好,只要金唯好她怎么都可以接受。

    司泊徽也不会辜负秦歆的大度,把女婿该做到的,事事都周到的安排上了,他带着药来,麻烦她叮嘱金唯日常记得吃,告诉秦歆金唯喜欢吃什么,什么需要忌口,这些都是秦歆不知道的,她和女儿分开太久了,很少一起吃饭,过去偶尔一年半载的那么一顿饭无法察觉出来她现如今的喜好和忌口。

    …

    司泊徽这几次来的时间比之前都久,以往他是晚上来一夜,第二天就走了,最近他能见到金唯了,就没那么早走,总是第二天还来看她,看完才离开。

    金唯最近上映的电影因为没有女主角跑宣传,还上过一次热搜,效果倒是和她亲自出席一样,给电影带了一波很好的热度,加上这是她暂停娱乐圈工作后的唯一的、仅剩的一部电影,大家都怕后面也看不到,所以这部电影上映首日票房就爆了,是整个七月暑期档的票房冠军。

    电影的题材也挺新颖,虽是文艺片类型,但是从九十年代跨越到当下,是同一个主人公在两个年代里的两个带有交叉性的故事,所以影片自带玄幻色彩,又有文艺片的浪漫、年代片的氛围,故事感十足,特别吸引人。

    票房自首映以来数据就非常好,一路在暑期档的一堆大片里高歌猛进。

    晏协之前就很想让金唯出演他那部新片,是玄幻题材的,但当时她在和公司拉扯合同关系,就暂时没找,去拍了别的戏,直到去年重新启动了那部戏,想继续找金唯,结果碰到她休养暂停娱乐圈事务。

    现在他这戏已经定下演员了,开机了,再看到金唯在新片里的演技,他后悔操之过急,就应该等她回来的。

    那天出去喝酒,他和司泊徽说这个事,又和司泊徽打探金唯的行程。

    司泊徽不懂,反问道:“你这戏不是已经开机了吗?你还惦记我家金唯干嘛?”

    包厢里的人笑得不行,“我家金唯,我家金唯,啧啧啧,甜死了。”

    晏协说:“下部戏不行吗?”

    “你少给我女朋友安排工作,她假还没休完就安排。”司泊徽皱眉,眉眼间都是不满。

    晏协说他恋爱谈得,工作都不管了,让他少在外面帮金唯拒绝工作,女明星对事业都是很上心的。

    两个人惹得包厢一群人一晚上乐不可支。

    按以往司泊徽肯定不会私自做主拒绝金唯的工作,虽然表面上没少怂恿她息影,他养,但是这些都是基于他看她拍戏拍的很辛苦,身体也吃不消,他心疼,所以开开玩笑引诱引诱,但是她自己事业心强,不想被他养,觉得有隐患,这些他都是知道也理解的。

    他支持她的所有工作,这个工作能给她安全感,她从十几岁就靠这份工作养活了自己,所以他从来不会去否认她这份工作的优秀,与她自身的优秀。

    这次在外面替她主动拒绝了大导演的戏,是因为知道她自己的团队也拒绝过,加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小唯现在还拍不了戏。

    哪怕是她年底回国了,最多也就是跑跑商务,她的身子和精神还无法支撑立刻就进组,一下子就开启几个月的拍摄,她还不行。

    …

    后面一段时间里,司泊徽总是三个地方连着跑,每次从新加坡回国,他先到北市,工作一两天再去览市看望梅晚沁。

    梅晚沁起初病情反复,七月中旬的时候以为有好转,但是到了八月份忽然又恶化。

    那几天医院聚集的人有点多,司泊徽常常看到人多就没多待了,坐坐几分钟就走。

    那天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屋子里有争吵声。

    听了会儿,是梅晚沁想出国养病,金益渊觉得风险太大,可能是花钱找罪受,不同意出国。

    傅冰说他是怕自己花钱,因为梅晚沁这一阵生病后,就把手头上的梅氏股份都转移到她名下,这样一来,他们家里能拿的钱就不多,梅氏的股份金益渊占的是极少数。

    所以傅冰说没关系,出国的费用一人一半,她会养她妈。

    但是金益渊就是怎么也不同意出国,只同意出院,说她在医院待腻了就回家,他照顾。

    而他现在人也不在览市,回了林州说是有事。

    傅冰就在病房里冷嘲热讽,表示:“回家,这个样子回家不是送死吗?”

    大舅舅梅向东说:“你妈妈倒是自己也想出院。”

    “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你们去听她的。”

    “……”

    “要么让她丈夫接她出国去疗养,要么就在这养着,回家要是她脑子不清楚想给她丈夫省点钱,发病不来医院,什么时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梅向东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妈自己想回去,她回去还是你叔叔照顾,用不到你,你这不是也挺轻松。”

    傅冰冷笑:“他们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信不过。”

    二舅舅梅向北立刻说:“你这话越来越离谱了傅冰,那是你继父和你亲妈,什么不是好东西。”

    “本来就是,一个婚内出轨一个明知道对方有家庭的人还上赶着去当小三的人,这俩是什么好人吗?当年她能不管我自己跑到林州去,我现在愿意在医院照顾她就已经不错了。”

    梅晚悦连忙拉住她的手:“冰冰…”

    大舅舅呵斥她:“你这话……你瞧瞧你在说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傅冰一点没犹豫地道:“他们俩干了什么你们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也没一毛钱干系,但是你们要是搞不定我那继父,就我自己来,你们别掺和了,除了找麻烦没什么用。”

    一屋子人气得都没人说话了。

    梅晚沁后面偶尔醒来,没看到丈夫,就问床头边的女儿。

    傅冰就实话实话,说大概是财产分完,人家懒得来了吧。

    病床上枯瘦得不成人样的梅晚沁闻言,一下子眉头就皱得不行,气息孱弱地说她胡说八道,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傅冰冷哼:“你还真是从年轻到老都自作多情。不是这样的人能不让你出国?你想出国他死活不同意?只能回家?回家有医疗器械吗?他现在能看着老婆这幅样子而自己多日待在千里之外,美其名曰工作忙吗?”

    梅晚沁喘着气说:“别说了,你要,你要把我,气死吗?”

    “那也是遗传,怪我外婆或者你自己基因不好吧怪我干嘛?”

    梅晚沁气息混乱,不断咳嗽。

    外面的人连忙进去。

    傅冰被赶出去,她提着包就出门了。

    在楼下遇见司泊徽。

    傅冰和他说:“人要出院了,后面不用来了。”

    司泊徽淡淡看她一眼:“你回北市?”

    “嗯。毕竟人家要出院,我就不去人那个家里了。”看着头顶飘落的梧桐叶,伸手接了一片,淡淡笑了笑,“我以为她和外婆一样呢,结果这都快半年了,也不知是赚了还是找罪受。”

    说完她迈下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下去。

    梅向北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傅冰上车的身影,喊了句:“你又回去啊冰冰?你们台里就不能请个假?说你妈病重你要照看她。”

    “有的是人照顾她。”

    “哎你这孩子,她都这样了…整天较劲。”

    任他说着,车子的门还是关了,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轮碾过小水坑,扬长而去。

    梅向北拿了包烟出来,递一根给外甥,嘴里念叨着:“傅冰最近属实有点不像样了,一来就吵,和所有人都吵,刚刚把她妈差点气到icu。”

    “这不是当年的模样吗?”

    梅向北在身上摸打火机,闻言睨了一眼外甥,“你说你小姨当年和你外婆啊?”

    司泊徽没有应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拇指碰到机身,火光冒了出来。

    给梅向北点完烟,他自己的没点,一手捏着烟一手握着打火机抬头看天。

    梅向北呼了口烟出来,叹气说:“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真真是命的事,你小姨当年为了那个婚事,没少和你外婆吵,把她吵进了医院,现在她自己女儿也是整天和她吵,真服了,遗传。”

    兴许是觉得司泊徽是说话的人,跟他说了他只会自己消化在心里,不会对外说,所以梅向北忍不住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唠唠嗑:

    “你外婆当年就不同意你小姨和眼下你这个姨父在一块,两人大学时谈着,但是对方家里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家,你小姨不是过日子的人,所以不同意,你外婆又觉得人家够不上我们家的条件,加上还先嫌弃起我们了,所以更加不同意了。”

    “后来就分了,你小姨和冰冰她爸爸在一块了,两人起初也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不顺眼了,她觉得冰冰她爸爸只顾着工作不是过日子的人,吵多了就离了,然后一言不合又去和那个大学的男友在一块了。”

    司泊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原本没有点的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

    “她说的时候那个男的刚离婚,你外婆就不同意,说刚离婚就在一块,不稳妥,她就又和你外婆吵,说事事干预她,事实上我是也觉得不稳妥的,谁刚离婚就又好上了啊,这不无缝衔接嘛……”

    见司泊徽一直没出声,梅向北瞥了眼外甥:“泊徽?”他忽然笑了笑,“二舅老搁你面前说你小姨坏话,你是不是心里不爽来着?你向来孝顺。”

    司泊徽摇摇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小姨的事?以前你外婆跟你说的?”

    “不是。”司泊徽轻吁口气,“算了,人现在这样,说太多不好。”

    “什么意思啊?”想了想,他倒是来了一句好奇,“你最近也是挺奇怪,对你小姨和姨父都不热情,你小姨说一句,你应一句的,也没主动和她说过话,你姨父,你好几次没喊他了你知道吧?你怎么回事?”

    “他不配。”

    梅向北咬住烟,眯起眼看外甥:“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他往回看了看周边,没熟人,“你这话,泊徽……?”

    “人快不行了,身为外甥,她带大的,我不应该在这时说她太多事的。”司泊徽敲了敲手中的烟灰,眼皮轻抬看着天际灼灼的日光,声色清晰,“但是金益渊,他不是什么无缝衔接,他是……早年没有担当,娶不了自己想娶的人,祸害了别的女人,后来又,婚内出轨,祸害了自己年幼的儿女。”

    梅向北愣住,看了好一会儿外甥,抽了好几口烟才消化掉这个事。

    “傅冰那天,不是胡说八道啊。”

    司泊徽迈下台阶准备回去。

    车刚开出医院,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那个来自新加坡,金唯的号码,他新奇地临时在路边停了车,接通:“小唯?”

    “嗯。”

    司泊徽嘴角已经不自觉的上扬,“怎么了?”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难得,新鲜得很。

    “我那个…我想问问你,你最近,”金唯有点难为情,声音弱小,“最近会来新加坡吗?”

    司泊徽挑眉:“我去啊,当然去。”

    “哦,好。”

    “怎么了?你想我了?”

    “……”

    金唯摇头,不过摇完发现他也看不到,就默默开口:“不是,是我爸爸…嗯,我继父,他最近要回国一趟,他说你不去的话,他就带上我。”

    “哦,那叔叔什么时候来?”

    “要半个月后。”

    “那应该等不到了,你会先见到我的。”

    金唯浅浅扬起嘴角。

    司泊徽大约能感觉到她此刻脸色不错,就和她多聊了几句,让她乖乖等他。

    金唯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照相机看了看自己最近的脸色,好像不错,就拍了一张照片上s发动态。

    时隔一年,整整一年整,她终于更新社交动态了。

    这一波不一会儿又上了内网热搜,很多人猜测她是不是要复出。

    金唯其实还没特别明晰的规划,只是觉得最近心情确实好了很多,或者说,她在司泊徽的话语中,学会看开了,看清自己确实是,放不下,也无法去和他继续在一起,那既然也不会去和别人在一起,那就偶尔见个面……

    见个面,知道他们会和在一起一样,他会爱着她,想她,照顾她,这样她真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没有再觉得人生很绝望。

    所以她想先回去一下,也不能老在这让妈妈和继父操心,她回去换个地方休息休息,差不多年尾了,就重新开工。

    电影上映时间临近一个月时,因为票房热度还很高,国内密钥延期继续上映,且北美和新加坡也陆续上线了。

    那天继父兴致非常高地要带妻子去看电影,金唯像个小孩儿一样跟着他们一起去。

    她坐在影厅后面,继父和妈妈坐在前面一排,她说不打扰他们,被继父笑话说这孩子,他还打算边看边偷偷让她剧透一下。

    金唯因为剧情都知晓了,所以看得确实不是很认真,纯粹是给自己水票房了。

    继父和妈妈倒是看得很专心,时而靠在一起耳语,讨论剧情。

    金唯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情莫名的觉得不错,她妈妈现在过得很好,万幸她没有因为那段极为失败的婚姻,以及那段婚变过得不好。

    当年秦译也还小,也不懂这些事,从始至终记得最清楚的,感受最深的只有她。

    所以她恨梅晚沁,恨那位父亲,就算人死也不能原谅…

    看完电影出去,金唯拍了个票根用工作室的号发微博。

    发完退到首页,看到微博推送的一些关于她这部电影的一些影评,她就随意看了看。

    往下滑动几下,忽然一条别的微博闯入眼帘,写着:“北台主持人傅冰母亲因病逝世。”

    下面配了几张娱记拍摄的家属在殡仪馆吊唁的图。

    傅冰一袭黑衫黑口罩,戴着黑色鸭舌帽低调地在人群中进出殡仪馆。

    有一张图片里,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司泊徽一袭从头到尾的黑西服,左臂上戴着黑色袖章,神情淡漠地走在傅冰身后。

    评论区说,原来她妈妈去世了啊,难怪最近几期节目都没有她。

    她妈妈应该很年轻吧,傅冰才二十四岁好像?

    那个是司泊徽吗,原来他们真的是亲戚啊。

    …

    “小唯,你在看什么,走路不要看手机。”秦歆在前面回头看女儿。

    金唯抬头。

    妈妈朝她招招手:“来,不要看手机,我们和你爸爸去公司一趟,然后一起去吃晚餐了,去个新的中餐厅试试。”

    金唯点点头,将手机熄灭了就走上前去。

    那家新餐厅味道确实不错,有一道菜的味道很像南园里做的。因为司泊徽有两处餐饮业,所以在外面吃中餐,金唯总是会不知不觉去对比起他们之间的味道。

    表面对比,其实她应该是很想之前时不时跟他去吃饭的日子。

    晚上秦歆发现金唯又半夜不睡觉,她马上进门去,“你又不乖了,回头泊徽知道了,教训你。”

    “……”

    金唯看了看妈妈,浅浅扯了扯嘴角,又继续去看夜色。

    秦歆走到她对面,屈膝下去平视她:“怎么了?怎么又在这坐着啦?”

    金唯回眸:“那个女人,癌症去世了。”

    “谁?”

    “梅晚沁。”

    秦歆定定看着女儿。

    金唯淡淡一笑:“她是报应吗?妈妈,她才四十九,和你一样…”

    “是吧,这年纪,太年轻了。”

    “司泊徽说,她原本想出国养病,没去成,后来在家里病情恶化,等被发现,人已经走了。”

    “是嘛,怎么会出不成。”

    金唯淡淡一笑:“分完财产,听说金益渊没什么钱,也许,他怕自己人财两空吧。好神奇,他忽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钱,那个他出轨也要在一起的女人,也没有了。”

    秦歆摸了摸她的脑袋,“人死了,我们就把她忘了,不用再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膈应,我们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了,小唯。”

    金唯点点头:“我只是,感慨,她这是命吗,她拿别人的人生换来的东西、那个人,最后也没有拼尽全力救她,她最后也没有给自己留个好下场,走的时候,甚至都没人知道。”

    …

    司泊徽是在三天后的傍晚到新加坡的。

    秦歆见到人,马上招呼他:“刚好吃晚饭。小唯最近又不听话了,熬夜,三餐不准时,你去喊她吃饭吧。”

    司泊徽一笑,点头进去了。

    “怎么最近又不听话了?电话里她一直跟我说,她有三餐准时吃饭的。”

    秦歆闻言就冷笑了声,说:“她骗你。”

    “……”

    “最近睡得晚,早上就总是起不来,导致腰疼的药一天只能吃两次,药量减少了腰就又疼了,所以刚刚在睡觉,说不吃晚饭。这孩子,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司泊徽了然:“我上去看她。”

    刚说完,一抬头就见一个貌美女明星站在楼梯口看他们。

    秦歆一看女儿,一改告状的脸色,微笑招呼她:“小唯,我们小唯宝宝醒啦,快来吃饭。”

    金唯明显听到了,嘟囔:“你刚刚说什么了?”

    “……”

    秦歆讪讪一笑,扭头往厨房找老公去了。

    金唯委屈得嘟起嘴。

    司泊徽笑出声。

    金唯又朝他看去,看完怂怂低头。

    男人走到楼梯口,伸手捧上她的脸:“你还骗我了?嗯?告诉我,我们小唯宝宝为什么又睡不着了?”

    “我也不知道,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