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折腾。

作品:《眼前人,心上人

    司泊徽否认了,他说:“我自己,我能有意识的,我知道的,我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都不会做,我不会让自己,恨自己。”

    金唯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都忘了眨。

    原本也只是开开玩笑,她知道他喝了酒了。晚上得知她要直播时,他说那他要孤家寡人一个小时了,末了就下楼去了吧台喝酒。

    喝多了喜欢逗她也正常,但是怎么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司泊徽的目光深得像是能望进她的眼睛,望入她心底深处,搅和里面的水花。

    金唯一秒就投降了,低软的嗓音甜甜地呢喃:“我知道了”

    司泊徽看她这样子,心底深处的难受好像一下子发酵了十倍,百倍。

    怕她看出他的情绪,他偏开了脸,“我去洗个澡。”

    “哦。好。”

    金唯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眼被他丢在床头柜的钱包,随后他走向浴室。

    直到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回过神,低头看自己手指里捏的三张卡。

    他给的卡她都没花过,导致他好像越来越有执念,总是想给她花钱。

    从相处中金唯也是知道他对她是真的好的,总是在想着要给她什么,总想给她送什么,金钱,礼物,浪漫,温柔的生活,包括他,他都时刻在惦记着送她。

    是不是有时候她也该花花他的钱了?不然怎么感觉好像,他今晚的样子,是有点没安全感呢?

    只有没安全感的人会想要在爱的人面前刷存在感吧?

    可是司泊徽怎么会没安全感这种东西呢,这东西向来缺乏的是她,后来也是他亲自治愈了她的焦虑,那他也该知道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吧,怎么还会对他们之间,有不安稳的情况这种心思呢。

    金唯没喝酒,但是想得有点晕。

    浴室里这时忽然传来了男人低哑的嗓音:“小唯。”

    “嗯?”

    “浴袍,帮我拿一下。”

    “哦。”

    金唯把几张卡放床头柜上,走入远处的衣帽间打开他放浴袍的衣柜,把阿姨叠得整整齐齐的浴袍抽出一件。

    往回走到浴室门口,悄悄叩了下。

    司泊徽让她直接推开门进去。

    金唯踌躇:“嗯那个,你脱衣服没啊?”

    “我身体你没看过?”

    “……”

    金唯脸一下子就变了色,从粉白变为爆红:“我现在,不想看。”

    “你不要我了?”

    “……”

    “进来。”

    “……”

    “没脱。”

    “……”

    司总臣服了,金唯怂怂地推开门。

    结果刚抬腿踩上浴室的地板,就看到他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衬衣已经没了是肯定的,宽阔的胸膛与八块腹肌已经是一秒撞入瞳孔。

    浴室莹白的光落在男人本就白皙的皮肤上,光在胸膛留下一道线,蜿蜒到他皮带处消失不见,欲得炸裂。

    金唯脑子里就像是炸开的烟花,噼里啪啦的。

    “你,你不是说你没脱吗?”她脸上飘着满满的羞涩,质问。

    司泊徽偏头朝她看来,“光上身而已,这都能出门,你作为我老婆还不能接受?”

    “……”

    怎么好像变成她的罪,他这个罪名转移法是怎么学的。

    还有,什么作为他老婆。

    “司泊徽,虽然你距离娶老婆也不离十了,但是你好歹尊重一下女明星,女明星是不可能没求婚没登记没婚礼就变成别人的老婆的,那叫情人。”

    “……”

    司泊徽被她的碎碎念整笑,深深看着她笑:“你说的,我会一一办妥的,你等我就好了,小唯。”

    “……”

    金唯一时害羞,把手上的浴袍随手放在不远处的洗漱台上。

    司泊徽:“你给我拿来。”

    “你自己过来拿。”

    “我没空。”

    “……”

    你怎么就没空了,可以先不脱衣服。

    金唯无奈,抱起浴袍迈着大大不爽的步子朝他走去。

    司泊徽嘴角疯狂上扬,看着她不爽模样很乐呵。

    金唯注意到他把皮带的扣子解开了,一下子就扭开了脸。

    浴袍送到淋浴间里的柜子中,正要出来时他迎面走去。

    金唯被堵在里面。

    她努力镇定,朝他问:“你干嘛?又想像之前那样互帮互助?我跟你说我可洗好了哦,你上次是自己没洗你打湿了没关系,你把我身子弄湿了我就,你就今晚睡浴室好了。”

    “……”

    司泊徽笑着对她说:“你今天对我态度怎么那么差?”

    金唯眨眨眼,无辜问道:“有吗?是你今天不做人,坏死了。”

    司泊徽感叹:“我只是想邀老婆一起沐浴。”

    金唯一下推开他出去:“不要脸,说得那么…”

    司泊徽晃了晃身子,让开的一道口子轻松让她钻了出来,逃出生天。

    他恋恋不舍地往回看,和边走边看大灰狼有没有追上来的女明星四目相对。她凤眸微微一瞪,娇嗔一声火速跑出浴室。

    司泊徽笑一笑,踩入淋浴间。

    金唯溜到外面的浴室去卸妆了,刚刚为了直播特意洗完澡还化了个全妆,这会儿要休息了。

    大约十分钟过去,她正回卧室在擦护肤品呢,就听见浴室里再次传来司泊徽喊她的声音:“小唯。”

    “嗯?”

    他说:“没事,就喊喊你。”

    “……”这是真喝多了吧。

    金唯没搭理他,兀自擦着护肤品,身体乳,全身上下都仔细护理了一遍后躺倒在床上翻着手机看邮件里工作室发来的剧本。

    但是假还没度,离再次开工还远着,金唯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兴致索然地退出了邮箱,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单有些细微地下陷。

    金唯睁开眼。男人一头黑色的发丝映入她的眼帘,头发上的水珠不疾不徐地往下垂落几滴,悄悄没入肩头,有一颗还滚落到她大腿上。

    她下意识爬起来,“怎么不擦头发啊?”

    “你给我擦。”

    这倒是没问题。

    金唯很乐意给他擦头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草木清香。

    她下了床去找毛巾,出来到他身边坐下。

    司泊徽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身上。

    金唯面对着他,距离几乎近到和他呼吸相交,衣服都互相摩挲了。

    司泊徽把手臂穿到她腰后去,还把她往怀里按。

    金唯把毛巾盖到他的短发上,呢喃:“这怎么擦呀,太近了,我都看不到你的头发。”

    “随便擦。”他脸也凑到她耳畔,轻轻含住。

    金唯身心皆一颤,但是也没去制止,懒得和喝多的男人拉扯了,越拉扯他越来劲。

    司泊徽的动作一轻一重,偶尔又换地方,到她正脸去亲,沿着唇角,鼻尖,眉心,眼尾,一寸寸的攻略城池,一寸寸渗入到金唯的心里深处。

    金唯手脚开始发软,没什么力气,她花了小半个钟才感觉他头发有点干燥了。

    松开手,金唯溜下床,轻吁口气说她去浴室刷牙。

    司泊徽慵懒看着她,点点头。

    刚刷完牙,一出来司泊徽说他找不到明天要穿的衣服,让金唯帮忙找。

    她脚步愉快地到衣帽间去,打开他的西装柜子,指了指里面一排制作考究面料精良柔滑的手工西装。

    “你要穿哪个啊?”

    “去年在纽约,你给我买的那套。”

    金唯想了想,她去年买了两套吧,“黑色浅灰纹理的,还是印有银杏暗纹的?”

    “银杏。”

    金唯在衣柜里一件件看,“那个怎么没有了呢。”

    她打开几个柜子,把司总数量不少的西服仔细翻找。

    努力找了一通,最后泄气道:“可能是阿姨拿去洗了吧,穿别的吧?”

    “穿这个。”

    “……”她扯了扯他的浴袍袖子,“你怎么那么喜欢那件?送去洗了嘛,在外面怎么穿呢?穿别的嘛。”

    司泊徽眉眼颜色微沉,明显情绪不佳。

    金唯乐得很:“你以前从来都是闭眼一拿,拿到什么穿什么啊,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司泊徽叹息:“那找另外那件你买的。”

    金唯给他找。

    但是那件颜色有点暗,藏在偌大的衣柜中不太好找,她就嘀咕:“这件好像也拿去洗了。”

    司泊徽神色瞬间黑暗:“不可能,必须找,你给我找。”

    金唯回来推了推他:“我是你保姆啊。”

    司泊徽一笑,脸色又阴转晴。

    金唯不爽地去翻衣柜,边翻边嘀咕说司泊徽今晚是把酒窖里的酒都喝完了,神志不清。

    司泊徽就靠在衣帽间中央处的珠宝柜上,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姿态,但眼神却像一束高悬在天际的月,笔直,毫不摇晃地看着前面的一抹小背影在一边发牢骚一边给他找西服。

    五分钟后,终于找到了。

    金唯大松一口气,转身抱着那衣服直接塞到司泊徽怀里:“给给给,大总裁明天是要把世界买下来么,非要穿这么正式。”

    “……”他乐了声。

    金唯指了指她打开的几个专门放西服的衣柜,“其他的你要不穿就丢了,找个衣服找半天。”

    “嗯,明天让阿姨全丢了。”

    “……”

    金唯也就开个玩笑,她一下子就抱住要出去的男人,“别别,说着玩的,我让阿姨把它们整理成两部分,把你喜欢的放一个柜子,不太穿的放一个柜子,就好了。”

    “我喜欢的就两件。”

    “……”

    司泊徽把西服拿出去,放沙发上后走上床,“来休息了,宝宝。”

    金唯跟出去。

    司泊徽调了调床头柜的灯,把澄亮的白色调为金唯睡前喜欢的暖色调。

    金唯上了床,正要再看看手机呢,司泊徽靠过去抱着她,说明天让她闲着没事去公司陪他。

    金唯头有点疼,“不要,我不喜欢去你们公司。”

    “为什么?”

    “唔,秘书不喜欢我。”

    女孩子声音有点小可怜,司泊徽心都化了,马上说:“没有了,原来的那两个已经解除劳动合同了。”

    金唯惊讶地撩起眼皮看了看脑袋上那张脸,很意外。

    他那会儿知道那事后,竟然就已经开除了两秘书了…

    那那会儿要是知道,她似乎也不至于总是患得患失,他已经总在各种细节之处守护着她。

    可惜的是他之前从来不觉得对她好是值得拿出来炫耀居功的事,他从来藏在心里自己默默做着,从不挂在嘴边。

    “明天陪我工作,一个人度日如年。”司泊徽和她说。

    “怎么就度日如年了,你之前是怎么过的?”

    “痛苦的过。”

    “……”

    金唯想了想,好像对于出门兴致还是不高,“我去你那儿,除了陪你,也没什么事啊。”

    “你可以给我当秘书。”

    “……”

    “你没演过秘书。”

    “……”

    作为反复刷她电影的司总,自然知道她这些年的戏中诠释的都是什么角色。

    金唯说:“你秘书太高大上了,我演的是文艺片,说白了就是穷人,普通人。”

    “那你实地演绎一遍。”

    她笑说:“我对这个剧本,没什么兴趣。”

    司泊徽招工的心却很浓厚:“你还可以给我干点别的。”

    “什么别的?”

    “陪我喝喝茶,吃个饭,再陪我睡睡觉。”

    “……”

    前面明明还算正经,怎么后面就忽然急转弯了呢,“你找秘书,陪你睡觉。”

    “嗯。”

    “你还嗯,你看你今天找我多少回了,我都忍了,洗澡找我拿浴袍,找我擦头发,还要找那一件西服,这会儿还要我去公司给你当秘书,陪你从早到晚消遣,还要陪你睡觉,司泊徽,你怎么不找个私人助理去给干这一堆事。”

    他低低失笑。

    “我找私人助理,人也不能给我洗澡时拿衣服,陪我睡觉啊,那叫,床上助理。”

    “对对对,你去找。”

    “我不找。”他压着她,把脸埋入她细白的脖颈间。

    滚烫的呼吸撒开在她脖颈间,金唯被烫得心口都在轻轻颤着。

    “你不要我了?”司泊徽忽然问。

    金唯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司泊徽:“你发誓,这辈子只爱我。”

    “……”

    “下辈子,也只爱我。”

    金唯眉心直接蹙起来了,疯了,司总这是怎么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你说,你再说,我录给你明天看,你以后不许喝那么多了,瞧瞧这一晚上干的缺德事。”

    司泊徽有些发晕,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有她低柔绵软的嗓音就觉得舒服,心安。

    金唯没录到什么,只有迷迷糊糊的一句,小唯,我爱你。

    金唯有点失眠了。

    迷迷糊糊几个小时她都睡得不算深。

    到了后半夜,身边的男人一觉过去,睁开了眼。

    这个觉睡得司泊徽并不舒服,做了个梦,不好的梦。

    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从窗外映入的月光,他出了会儿神,直到身边的人微微一动,他看向她。

    金唯侧着身面向他,脑袋低着,长发铺在他手臂上。

    司泊徽轻手轻脚地把她没有枕到的手臂拿起来,再扶着她的脑袋靠在枕头上,最后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下了床。

    细微的动静在夜里足以忽略不计,但是金唯睡得也不是很好,一会儿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就发现身侧原本躺着司泊徽的位置空荡荡的。

    眼角余光里,远处的露台上有一点隐约的猩红。

    金唯远远望出去。

    几秒后,她起身茫然地踩着鞋子走出去。

    正抽烟的男人闻声抬头:“怎么起来了?”

    金唯耷拉着小拖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和他对视了几秒,她原地蹲了下去。

    司泊徽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下移,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过她的眼睛。

    “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抽烟啊?你不舒服吗?”

    女孩子眼眶里已经铺满担忧了。

    司泊徽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对她浅笑:“没有,睡不着,想点事。”

    “什么事啊,要在这想?”

    “我定好行程了,这周完了,我们就出国。”他伸手放到她侧脸上,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带你出国休养去。”

    “我看你比较需要休养。”

    他弯了弯眼睛。

    “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金唯很忧心,“你睡前就不太对劲了。”

    “没有。”

    他轻阖下眼皮,金唯忽然感觉好像某一瞬间看到了他眼里的一丝丝疲倦。

    金唯忽然鼻尖泛过了一番酸涩,说:“你是不是工作也挺累的?”

    “嗯?”

    “为了我进这个圈子,似乎没有必要,我曾经想过,以后回去找你。”

    “是嘛?”司泊徽浅笑,“可我不知道。”

    “有缘分的话,在哪里都可以在一起的。”

    “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小唯,有时候在自己手上都有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缘分流失,何况是不主动。”

    当然,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怀疑当年的主动,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