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等愕然。


    “今儿高兴，老太太怎的忽然说起这个。”


    贾母自知方才那话说的动了情，却也有些不合时宜。


    因此拭了拭眼角的一滴老泪，转而笑道：


    “人老了总是容易动情。”


    “倒是我糊涂了，惹王爷笑话。”


    水澈微微一笑，说道：


    “老祖母不必过分挂牵。”


    “我燕王府离得也不是甚远。”


    “元儿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都可以。”


    “若小王闲时，也可以陪元儿来荣国府小住几日。”


    贾母伸长了脖子，言笑着问道：


    “新婚燕尔，王爷可舍得？”


    水澈微笑道：


    “老祖母言重了。”


    “哪里有舍得不舍得之言？”


    “老祖母这里人多热闹，强似小王那府里清清冷冷。”


    “到时候还免不得要来叨扰，只愿老祖母不要嫌弃才是。”


    贾母闻言，笑的皱纹挤成了一团：


    “王爷说笑了。”


    “您是荣国府的贵婿。”


    “哪个若敢嫌弃王爷，老身我第一个不饶他！”


    “呵呵呵。”


    水澈道：“既如此，小王先谢过老祖母。”


    席间众人笑成一团，氛围再次和谐起来。


    那王夫人提起一杯酒，遥向水澈道：


    “王爷，您既然这么说，那我可就当真了！”


    “元儿的房舍我可是一直保留着呢！”


    水澈亦举起一杯酒，道：


    “那就有劳岳母了！”


    “隔三差五的，小王定携元儿前来叨扰。”


    上首的贾母调笑道：


    “哈哈哈，咱们家大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找了个如此通情达理的上好夫婿……”


    元春抱住水澈的手臂，羞涩地冲贾母撒娇道：


    “祖母……”


    如此表情，引得席间众长辈抚掌大笑。


    珍馐佳肴、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平辈儿的贾珍、贾琏、大脸宝等人各敬燕王一杯。


    逡巡，小辈儿的贾蓉又来敬一杯。


    第一次回门，水澈虽不喜贾家男儿，却也不至于当场给人难堪。


    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


    于是该喝的喝，不知不觉间又上头了……


    宴席后，


    水澈躺在元春曾经的内室里休憩。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睁眼便只见娇妻元春正坐在自己身边。


    见王爷醒了，


    大丫鬟抱琴赶忙呈上醒酒汤。


    元春亲自接过，


    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喂给水澈。


    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


    一碗醒酒汤下肚，胃里热乎乎的。


    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呼~~~”


    水澈仰面躺在榻上。


    仍觉得头脑有些微微发疼。


    贾元春贴上去，吐气如兰。


    用纤纤玉指轻轻按揉夫君的太阳穴。


    揉了一会儿，用用微带责怪的语气说道：


    “夫君也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子了。”


    “下次可不许喝那么多了。”


    水澈微闭着双眼，哼哼道：


    “好了，喝点酒而已，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日落之前咱们就得赶回王府。”


    “你趁这会儿工夫，去陪陪老太太吧！”


    贾元春既放心不下水澈，又想多陪会儿贾母，纠结道：


    “你……我……可是……”


    岂料水澈翻了个身，自顾自睡着了。


    轻微的鼾声平顺而均匀。


    元春轻叹一口，帮水澈掖好被子。


    叮嘱大丫鬟平儿好生照料王爷。


    ……


    贾母花厅。


    贾元春正进来时，只听得里面熙熙攘攘，时不时欢笑。


    “想来定是小宝玉又顽皮了。”


    贾元春微微一笑，思忖道。


    小丫鬟挑开门帘，元春走了进去。


    “姐！大姐姐！”


    大脸宝一看到元春进来，


    顿时挣脱贾母的怀抱、笑逐颜开。


    该说不说的，大脸宝确实和元春亲近。


    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血缘关系且不说。


    原著中更是说了，


    在元春进宫选秀女之前，


    幼年大脸宝的识字、读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元春教的。


    贾母见贾宝玉的猴样子，便笑骂道：


    “这孩子，还是亲近他姐姐。”


    “一看到元儿来了，连祖母也不要了。”


    引得内堂众人哄笑一场。


    贾元春却谦恭有礼，


    进来之后先是恭恭敬敬向贾母福了一礼：


    “拜见祖母。”


    老太太喜的乐不可支：


    “好孩子，快来快来。”


    “坐到祖母身旁来。”


    贾元春施施然坐在贾母身边。


    老太太握住长孙女儿的手，面含笑容地端详着元春的脸庞。


    台下迎春、探春、惜春等几个小姑娘也是歪着脑袋看向长姐。


    “好，好，真好！”


    老太太说着，从手腕上撸下一只金玉镯子，顺势套在元春白皙的腕臂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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