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夫老妻,害羞什么

作品:《夫人,贺总又跪在你坟前忏悔

    宽阔的脊背和线条明确的肌肉映入眼帘,整个连房间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莫名的,时羡竟有些紧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贺严微微偏眸,转身之际一步步朝时羡逼近,直到把她抵在门框上。


    酒气若有若无的环绕在时羡周围,她下意识伸手抵住贺严。


    可才触碰到,胸口那份灼热又惊得她即刻缩回。


    贺严怎会给她这个机会,但思及她手上有伤,便往下几分捉住了时羡的手腕,满满凑近她,“你猜我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贺严喝了多少酒,连呼吸都带着化不开的酒气。


    两人鼻尖轻轻摩擦着,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沉沦堕落。


    时羡几乎本能地回应他。


    可这不该是两个快要离婚的人所做的事……


    “够了贺严!”


    时羡逼着自己清醒,用尽力气推开他,逃似地跑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尽管她知道了曾经的相濡以沫,如胶似漆都是假的,可她爱这个男人却是真的……


    嘴上反驳的再厉害,身体还是会诚实的告诉她,她忘不掉。


    贺严原本就抓的不紧,被推开了也只是倚着门框笑,“好了,不逗你,我先去洗澡。”


    在酒吧里泡了一夜,贺严连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味道,如果不是时羡不在金域湾,他不放心,怎么可能会穿着这身衣服拖到现在!


    十五分钟后,他在浴室扬声高喊:“羡羡,帮我拿个浴巾来!”


    明明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要求,时羡却只当做没有听见。


    良久得不到回应,贺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羡羡!”


    时羡瞥了一眼浴室,心里莫名有些膈应。


    抬手捞起一个抱枕丢到地上,随着"砰——"的一声,卧室门重重合上。


    她踩着拖鞋走进卧室,直愣愣地坐在床沿,双眸无光。


    时羡不能理解,贺严既然已经准备和自己离婚了,身边又有了许慕嘉,为什么还能像以前一样坦然自若的和她说话?


    有些事情在心里留下芥蒂就是芥蒂,不是他一个人当做没发生就能随便揭过。


    她承认自己很爱贺严,爱到骨子里。


    她选择主动放弃这段婚姻,犹如选择了剔骨洗髓……


    可她也有底线,时羡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时羡,即便再难割舍,她也绝不委屈自己当任何人的替身!


    “在想什么?”


    时羡一惊,抬头间看见贺严大喇喇地站在卧室门口。


    漆黑的短发湿哒哒落在额头眉尖,水串儿顺着眉心脸颊拂过脖颈,又沿着锁骨继续下滑。


    “还没看够啊?”才从浴室里出来,贺严睫毛上还沾着一层水雾,薄唇轻启,带着三分戏谑,“我冷。”


    “啊!”


    时羡迅速闭上眼睛,脸上像是有一块烙铁生烤着,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抬手掀起被子丢了过去,背过身不看他。


    “老夫老妻的,害羞什么。”贺严轻笑着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又不是第一次看。”


    时羡恨声道:“流氓!”


    贺严有几分委屈,“叫你帮我拿浴巾了。”


    时羡:“……”


    她哪儿知道贺严能这么不要脸的直接从浴室里出来!


    她气的肩膀一起一伏,觉得再和这人共处一室她得喷鼻血,抬脚就要离开。


    贺严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往怀里一带,侧身压下,用被子将二人一起盖住。


    “你干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时羡心跳忍不住加速,熟悉的人总是能勾起熟悉的反应。


    这叫时羡感到羞耻,她红着脸推搡身上的人。


    “别闹,我只想说几句话。”贺严说到做到,并没有强行做些什么,只是撑着手肘将时羡圈在身下,“嘉嘉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


    时羡原本红透了的双颊顿时煞白。


    提前告诉她吗?


    提前告诉她许慕嘉回来了;


    告诉她自己只是许慕嘉的替身;


    还是告诉她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她签字?


    想到病床上那张与自己有七分像的面孔,想到许慕嘉依偎在贺严怀里装模作样,时羡胃里就忍不住翻涌!


    这个姿势让时羡觉得屈辱,偏偏受了伤,挣脱不开,只能把头偏向一边,垂下眼睑,将眼底那抹痛色遮住。


    凉声道:“现在也不晚,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拿给我,我会马上签字。”


    “时羡,赌气可以,别无理取闹。”


    她一遍遍的拿离婚横在二人中间,这让贺严有种被威胁的窒息感。


    不知为什么,这次回来总觉得时羡和从前不一样了。


    沈宴星说,女人偶尔闹闹小脾气,是漫长婚姻生活中的调味剂。


    他听了,也纵着。


    可现在,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时羡的改变,变得冷漠,变得无情。


    自己只不过出差半个月,她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贺严腾出一只手来捏着时羡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用尽最后的耐心,“我说过,那两个字不能随便提。”


    如果时羡坚持离婚,他不会亏待时羡。


    但他需要一个理由。


    否则,堂堂贺氏总裁被一个女人踹了,那些媒体指不定能挖出什么鬼料!


    “贺严,你凭什么这么双标?”


    时羡讨厌极了他这种霸道,红着眼眶瞪他,“我不能提,那等你跟我提吗?”


    她冷笑一声,颤了颤睫毛,“不和我离婚,你怎么给许慕嘉交代?”


    贺严一怔,“交代什么?”


    离不离婚跟嘉嘉有什么关系?


    “不是很快要和许慕嘉结婚吗?贺总,重婚可是犯法的。”


    “你胡说什么?”


    如果不是时羡亲自经历了昨天那些,她一定能被贺严眼底的茫然蒙骗过去。


    可昨天那些,都不是假的。


    “贺严,既然她回来了,我不纠缠你,也不闹贺家,甚至不计较这些年你把我当做……”


    时羡渐渐变得哽咽,她说不出替身二字。


    更不想承认,这些年贺严把她当做替身,那是一种侮辱,比之身体,精神上的侮辱更难以让她接受……


    她眼眶中浸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离了婚,我会离开青州,不会再出现在你和许慕嘉面前,也不会给媒体可乘之机,我们……好聚好散吧。”


    就当她这些年的真心喂了狗,就当……她从来没有认识过贺严,从来没有来过青州市。


    “你这是连后路都想好了?”


    贺严浑身散发着冷意,捏着她下巴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


    她说的这么决然,把以后打算的那么清楚,绝非一朝一夕的想法!


    亏他以为时羡只是因为许慕嘉的事和他闹别扭,亏他听了辜景铭的话追到这儿给时羡道歉!


    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