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婚,我不会亏待她

作品:《夫人,贺总又跪在你坟前忏悔

    时羡承认自己的胆怯。


    她不敢对质,不想承认这几年他们之间的美好都是源自另一个女人。


    更不想听到贺严亲口告诉她,她只是个替代品……


    与其等贺严将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告诉她真正的贺太太回来了,叫她让位,倒不如她自己提出来。


    做了三年恩爱夫妻,哪怕是假的,她也想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羡羡,就算是吵架,那两个字也不能随便提出来。”


    贺严对于今天一反常态地时羡很是不解,却还是耐着性子哄道:“如果是因为嘉嘉、”


    “就是因为她!”


    时羡再也绷不住压抑在心底的情绪,这两个字轻易地就击溃了她所有防线。


    “贺严,如果我说是因为她,你能不能为了我,再也不见她了?”


    她浑身都在轻轻颤栗着,满目期待。


    贺严说离婚不能随便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没有想好?


    也许许慕嘉的那些话并不都是真的,她只是为了气自己……


    可贺严沉默了,沉默的时间越长,时羡的心凉的越彻底。


    她用尽力气将唇角弯至最大弧度,开口却是落寞,“离婚协议叫乔宇寄到我原来的公寓就好,这两天我会暂时住在那里,等下周民政局上班,我们就去办手续。”


    “时羡,你闹也要有、”


    贺严还想说些什么,西裤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凝眉看着正在跳跃的来电显示,却没有划下接听键。


    时羡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谁。


    大概是她在这里贺严觉得不方便吧。


    那她又何必讨人嫌。


    扶着膝盖一瘸一瘸地朝二楼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贺严才将自动挂了几遍的电话置于耳边。


    “喂。”


    “贺少爷,小姐说她的腿突然疼地厉害,胸口也闷地难受。”


    说话的不是许慕嘉,而是许慕嘉的保姆素姨,“她害怕得很,一直在哭,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您能不能尽快过来看看她?”


    听筒里传来许慕嘉忽远忽近地抽噎声,贺严疲惫地捏捏眉心,“叫医生了吗?”


    “叫了,可是……小姐不放心……”


    贺严略显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乔宇已经在办医院的手续了,也请了权威医生过来,晚上会到。”


    “我知道我知道,那,那医生来给小姐看病时您会来陪着小姐吗?”


    贺严重重叹气,“嗯,你照顾好她。”


    “诶好好好,我知、”


    素姨这边话没说完,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许慕嘉满眼期待,“怎么样素姨,严哥哥是不是很快就来了?”


    素姨踟躇着不知道怎么说,许慕嘉已经开始催促道:“快,快把小喷壶拿出来在我脸上喷点水,快啊!”


    “小姐,贺少爷说他晚上再来看你。”


    “晚上?”许慕嘉撑着手肘起来,“为什么是晚上?今天不是周末吗?难道他去陪时羡那个女表子了吗?”


    素姨两只手局促地握在胸前。


    “啊!”


    “贱人!”


    “她竟然敢跟我抢严哥哥!”


    许慕嘉情绪激动的很,胸口突然一阵疼痛,急促地咳了起来。


    “小姐,小姐别生气,千万别生气。”素姨忙替她抚背,柔声安慰道:“贺少爷还是最在乎小姐的,当初在山上小姐是替贺少爷挡了一块石头才落下现在的病根,贺少爷怎么可能为了别的女人就不管小姐呢?”


    许慕嘉死死抓住素姨的手,“可是我当年……我跟那个人出国……伤了严哥哥……”


    “嘘。”素姨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安抚着许慕嘉,“小姐当初是为了出国治病,是不想拖累贺少爷,不是为了什么人,小姐,你可千万记牢了,知道吗?”


    许慕嘉依靠在素姨怀里,慌乱地点着头,可目光却渐渐变得凶狠。


    时羡!


    她绝对不会放过时羡!


    贺严将手机塞回西裤口袋,抬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楼。


    随后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既然时羡现在醋缸里泡着,他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先让她冷静冷静自己再去解释吧。


    ……


    随便酒吧。


    贺严一坐下就猛地灌了自己几杯酒,有几滴顺着下巴落在衬衫前襟也不在意,伸手拆去领带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两颗扣子被扯开,倒多了几分慵懒。


    “不对劲啊你俩。”沈宴星单臂搭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左一右两个少爷,“今儿集体来我这儿买醉?”


    辜景铭微微挑眉,晃着酒杯,“不行?”


    “行——”沈宴星耸耸肩,又替两个死党满上,俏皮地指了指自己:“别说喝酒了,只要钱到位,老板陪你睡!”


    “滚!”辜景铭随意笑笑,带着几分野性,“谁稀罕你?”


    沈宴星是个最会活跃气氛的,三言两语就打破了死气沉沉的局面。


    “你我不知道,反正贺哥肯定不稀罕。”沈宴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贺严,“白月光回来了,贺哥不知道多高兴呢,哪能翻我牌子~”


    “诶我说贺儿,你不会是为了白月光跟现任娇妻的事头疼吧?”


    一言不发的贺严此刻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凉凉扫了沈宴星一眼,下一秒抬脚踹了过去——


    “哎呦——”


    沈宴星就力摔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干嚎,“你被俩女人折腾干嘛跑过来折磨兄弟我啊,快救命啊景铭哥……”


    辜景铭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正了正色,“阿严,宴星说的是真的?”


    “嗯。”


    “怎么回事?”


    贺严将空酒杯丢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摁着太阳穴,也不打算瞒着他们,“时羡提离婚了。”


    “卧槽!”


    沈宴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扒着贺严膝盖问道:“真的假的?你做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了?”


    贺严一记刀眼过去,沈宴星识趣的闭了嘴。


    才挑起的气氛很快就凉了下去,辜景铭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用手随意抹了下溢出的酒渍,眉尾轻扬,“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宴星顿时瞪圆了双眼,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这些年贺严和时羡在一起过得不错,算是他们兄弟几个里最舒心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是实实在在的把时羡当做嫂子来看待。


    况且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时羡把贺严爱到了骨子里,时羡提离婚,比猪会上树还让人难以相信!


    贺严缄默良久,故作轻松地将腿搭在桌子上,懒懒道:“如果她真的想离,我不会亏待她。”


    沈宴星:“……”


    死鸭子嘴硬!


    辜景铭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从酒车里拿出来一瓶酒打开。


    “诶诶诶!”沈宴星赶忙拦着那即将倾斜下来的酒瓶口,“这瓶还没喝完呢怎么又拆一瓶一样的?你这可太浪费了啊!”


    “又不是不给你钱!”


    辜景铭打掉他的手,替贺严满上,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一样的酒喝下去的口感不一定一样,阿严,再仔细品品。”


    贺严没有做声,只盯着酒杯里晃动地液体,眯了眯双眸。